他伸出长臂一揽,就将她揽到了怀中,而后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一觉燕王睡的格外沉,他沉浸在美梦里,好似不愿意醒来。
可再长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燕王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他要是再不醒来,容二就要去找黄太医了。
守在房间门口,里面一有动静,容二就知道了。
睁开眼,好似沈千歌的笑容还在眼前,可过了片刻,燕王就回到了现实,看着空荡荡的床侧,燕王心里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孤寂。
明明以前也是一个人,他并未觉得如何,为何现在就忍受不了孤独了。
燕王扯了扯嘴角,伸手用力抓紧了旁边沈千歌留下的一件外袍。
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可无边的失落感却袭来,让他无处可逃,他怔怔盯着帐顶,脑海里满是沈千歌各色的表情。
容二听到里间动静,知道主子醒了,这里是王妃住过的地方,他怕主子多想,连忙进去低声在拔步床外问道:“殿下,您睡了一天一夜,起来用些吃的吧,小侯爷和燕统领还等着向您汇报事儿呢!”
说完,容二也不敢催促,就这么立在床边等着主子说话。
半刻钟后,燕王终于说话了,“知道了,帮本王取套衣裳来,本王这就起来。”
听到主子说话的语气还算是正常,容二心底长长松了口气。
他连忙应了一声去办事了。
早膳就摆在花厅,朝食是白雪姑姑亲手做的,到洛城的这段日子,白雪跟着沈千歌学做了不少菜色,虽天分远不如良辰,但做家常菜完全够了。
朝食就是一碗简单的荠菜肉馅儿的云吞、两只肉包子和两只烧麦。
目前洛城的物资还是比较匮乏,能用的食材不多。
前些日子,沈千歌经常给燕王做烧麦,因为这东西有米和面就行。
燕王看到这朝食,就立马一顿,随即有些惊喜的开口问道:“王妃做的?”
容二一愣,只能苦着脸打破主子的幻想,“回殿下,是白雪姑姑做的……”
在洛城,也就只有沈千歌和整理里跟在沈千歌身后的白雪能做出这样的朝食,指着他们一帮护卫怕是不行……护卫们能把自己的肚子糊弄饱就不错了。
听到容二的话,燕王心里的那点希冀顿时就熄灭了。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只烧麦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有一点偏甜,里面糯米蒸的也差些火候,确实不是千歌的手艺……
吃了与之前差不多的朝食,燕王脸上却没有一点笑颜色,更是没有任何品尝的心思,他机械地将食物塞进嘴里,而后咀嚼几下咽下肚去。
原本桌上这些吃的就是照着燕王的食量做的,以前沈千歌每日给他做饭,燕王都喊着不够吃,可今日,一小碗云吞,燕王都没吃完,烧麦剩了一只,肉包子也剩了一只。
放下筷子,燕王取了旁边的湿布巾拭了拭嘴角,“端下去吧,本王吃饱了。”
容二扫了一眼桌上还剩下的一半吃食,也不敢再劝,点点头,收拾了撤了下去。
用完饭,周子愈和燕南山联袂而来。
周子愈满面愧疚道:“殿下,我在南城门附近搜寻了一天一夜,仍是没有搜到龙鳞卫的身影。”
燕南山也蹙着眉,“洛城内也没有,逗留在洛城里的靖勇侯的人已让属下全部捉拿,还请殿下发落。”
燕王摆摆手让两人在旁边坐下说话。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出了城,又在龙鳞卫的
“子愈,将你的人招回来,别浪费时间了。燕统领,捉到靖勇侯的人全部押到衙门大牢,本王亲自审问!”
两人立即应下迅速去办事。
皇宫,清政殿,此时已是子时,偌大的清政殿里只有几名站在角落伺候的宫女太监,武帝坐在书案后,正在看着面前的奏本,外面下起了大雨,夏夜这雨下的又大又急,哗啦啦打在屋顶上窗栏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让人听了就烦躁不已。
洪威瞧了一眼旁边的沙漏,见时候不早了,他悄声上前提醒,“圣上,就寝吧,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呢。”
武帝摇了摇手,“不急,朕再等等,还有茶吗,给朕冲一杯来。”
洪威没法子,应了一声,去了后殿给主子冲茶,这茶还是五公主叫人送来的呢,眼看着就要喝完了,也不知道五公主能不能从燕王妃那再要些来。
洪威端着茶一进清政殿,武帝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茶香,他深吸了口气,催促道:“快端来!正有些犯困呢!”
洪威小心将茶盏放到武帝案边,武帝端起茶盏吹了吹,轻啜了一小口,顿时觉得心脏脾肺都舒坦起来。
喝了茶听着外面吵闹的大雨好似心情也舒坦了些,脸上没那么多烦扰阴沉的神色了。
一杯茶喝到一半,外面就有太监快步进来禀报,“圣上,龙鳞卫有消息传回来了。”
“快让人进来!”
“是。”
洪威恭敬地站在武帝身后,好似隐形人一般,原来主子在等龙鳞卫的消息。
平日里大部分龙鳞卫都在圣上身边护佑着,龙鳞卫知道的事,圣上也都知道,能有什么汇报的,除非是被圣上临时派遣出去的那两队龙鳞卫……
没一会儿,一名身穿黑色软甲的侍卫被带进了大殿。
这侍卫腰间挂着一枚特殊的令牌,不是武帝身边的龙鳞卫还是能谁。
龙鳞卫刚行完礼,武帝就有些焦急的道:“可有消息了?”
龙鳞卫恭敬拱手,“回圣上,一刻钟前微臣收到的消息,一息时间都不敢耽搁,立即给圣上送来了。”说完,这名龙鳞卫就从腰间取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双手呈给武帝。
洪威快走几步,立即上前伸手接过竹筒,走到武帝的身边,当着武帝的面打开了火漆,取出里面的一小卷纸张,确定没有问题,双手递给武帝。
武帝接过纸张展开,一目十行的看着纸张上的蝇头小楷,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