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起身还边道:“本王也不批阅了,王妃说的对,早些休息。”
沈千歌:……
她整个身体都一下子僵住了,机械的转头,嗓音干涩的道:“殿下,您还有那么多的公文呢,若是今日不批阅就要积压到明日了,今日是今日毕。”
燕王挑了挑眉,“王妃不用替本王担心,这些公文里有一半都是尚书府送来给皇子们开眼界的,本王只需看过就行,并不需要批阅,需要批阅的公文只有一小半而已,本王已经批阅完了,王妃可要检查检查?”
沈千歌:……
她突然怀疑燕王让人搬来这么多公文,还占了自己一小半案几根本就是故意的!可惜她没有任何证据!
“不……不用了……殿下的公文我也看不懂……”艰难的从嘴唇里挤出这句话,沈千歌恨不得落荒而逃。
燕王好似也看穿了沈千歌的尴尬,他自然的道:“王妃快去洗漱吧,本王去一趟书房。”
燕王要去书房!
沈千歌一个人睡习惯了,一下子让燕王回来与她同床共枕,她还真的很别扭,但两人毕竟是夫妻,她不好开口撵燕王,燕王自己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让她心弦顿时松懈下来,防备也变浅了。
沈千歌蹲身朝着燕王福了福,就去了内间净房。
看着沈千歌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燕王这才全然放松了脸上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弯起弧度。
他喊荣顺进来收拾了案几和公文,而后他率先迈出步子,真朝着前院书房走去。
燕王一离开,良辰就有些担心,自家王妃与王爷关系刚好一点,王爷怎么就去前院了?难道今晚不在留香园留宿?年轻夫妻不住在一起可怎么是好!
这般担忧的想着,良辰就快步去净房将燕王离开的消息告诉了沈千歌,良辰希望自家主子知道的快些,好想些办法挽回。
可坐在浴桶里的沈千歌心里却偷偷松了口气,只要晚上暂时不与燕王同床共枕,她心里的紧张就散去了大半。
她靠在浴桶壁上,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
闭着眼睛对良辰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良辰与文杏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叹息了一声,只能告退了。
她们一出去,沈千歌就摘下了面纱,取了旁边的小镜子看自己的脸颊。
下一刻,沈千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就愣住了,果然!脸上的疤痕又完全消失了!恢复成了白皙透亮毫无瑕疵的皮肤……
沈千歌有些颓然的放下棱镜,借着又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幸好燕王回了前院书房,否则她这样让燕王发现了,不知又会如何想。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妖怪!
沈千歌凄然一笑,不过很快她又将这些抛到了脑后。
既然气运的问题暂时解决了,那她也要腾出时间来做些事了,她总不能一直这般坐以待毙下去。
前院书房,荣顺将主子的公文放好,见主子坐在一旁一动不动,没忍住问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您不去后院休息?”
燕王听到他的话,抬头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怎么?本王不去后院,还睡书房?”
虽然被主子怼了,但听到主子说要回后院休息,荣顺还是高兴地咧嘴,“小的这是为自己高兴呢,殿下去了王妃那休息,小的晚上也能偷偷懒,不用值夜,多睡会儿了。”
“你就这点出息!”
荣顺嘿嘿直笑。
突然燕王脸色一转,语气变得冰冷严肃起来,“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都是谁的人?”燕王的眸子变得愈发的危险。
“我们的人抓了一个,刚撬开他的嘴,是裴府的护卫。”
裴府的?裴世子身边的吧!
“这些人可做过什么事?”
荣顺拧眉,“小的暂时还没查到。”
“盯紧了!”
“殿下,那抓到的这个怎么办?”
燕王眼睛眯了眯,“放了吧,让这只狗回去警告他的主子!”
这么一番对话下来,又在书房待了会儿,顺便在书房旁边的客房里沐浴后,就起身朝着后院走。
不知道为什么,跟在后面的荣顺就是觉得自家殿下的脚步好似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沈千歌一个人在浴桶里泡了两刻钟,而后自家起身擦干身子,换了良辰给她准备好的寝衣,重新戴上面纱,从净房里走了出去。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出净房入了卧房,卧房里格外安静。
她蹙了蹙眉,轻轻唤了文杏和良辰几声,都没人应答,沈千歌蹙眉,难道她们被葛嬷嬷叫去吩咐事情了?
无奈,沈千歌只能自己走到妆台边坐下,将如云的墨发梳通顺,而后起身将一旁的灯灭了一盏,这样卧房内室里的光黯淡下来,似有若无,最是适合就寝。
好似下人们将冰鉴移到了卧房外间,丝丝凉气吹拂进来,这样炎热的夏日晚上,这房间里一点都不感觉到闷热,反而舒适凉爽,沈千歌连扇都不用打。
她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有冰好。
若是用现在的日子与前世或者是在沈家的时候对比,那她从未这么舒坦过。
这么一想,她一个人霸占着这偌大的冰鉴睡的舒适,是不是有点愧对燕王殿下?
人都是不经念叨的,沈千歌还不知道她刚刚想到的燕王殿下早就在床帐后等着她呢!
沈千歌边想边走向拔步床边,此刻,床帐已经放下,光线微暗,内室里还点了安神的熏香,是个休息的绝好环境。
沈千歌舒缓地吐了一口气,伸手微微掀开床帘,下一刻,她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床帘掀开,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个身高腿长的大男人!里衣许是因为热,微敞着,露出了精壮的胸肌和有力的六块腹肌,沈千歌吓地都定住了,愣愣盯着已经躺在床上的燕王,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