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见也见了,你们新婚,早些回府,这段日子,潜儿就在府中好好陪陪你的王妃吧。朕事情还多,就不留你们用饭了。”
燕王什么都没说,只板着脸回了声是。
沈千歌却呆住只能跟着燕王行了礼。
这……这圣上是不是也太偏心了点!
太后不管皇子皇女,后位又空悬多年,其实宫中的皇子皇女与放养的状态也差不多,这对于一些外家不错的皇子皇女还行,但是那势微的宫妃,那生下的皇子皇女,怕是生存艰难,更不用说没了娘的,那与杂草也没什么区别。
以前就知道燕王不受圣宠,没想到皇上连应付一下这个儿子都懒得。
再是不受宠的皇子皇女大婚后进宫谢恩,皇上至少也要留一顿饭的,像是距离最近的五皇子大婚,皇上还留着五皇子夫妻在皇宫中住了一晚上以示恩宠。
到了燕王这里,居然连顿施恩的午饭都没。
沈千歌咬了咬牙,她对燕王虽无太多感情,但毕竟现在两人是夫妻,是一条船上的,丈夫被亲爹欺负了,她不能当面吵回来,可之前她专门准备给武帝的礼物却是不打算再拿出来了。
凭什么,再活一世,她再也不会是那个以德报怨的人。
于是,连几句叮嘱都没有,燕王和沈千歌就被洪威送出了御书房,弄的洪威都有些尴尬。
洪威艰难的给武帝挽回面子,“王爷王妃,实在是圣上这两日为了处理南边水患的事焦头烂额,心情不好,你们体谅体谅圣上。”
燕王面无表情,说出口的话语气却愈发的冷硬了,“洪公公不用多言,本王明白,既然礼已结束,本王这便带着王妃回府。”
于是,洪威只能看着燕王带着王妃迅速离开御书房,燕王身高腿长,一步迈的大大的,王妃在后面快步追着,夫妻两恨不得现在就离的皇上远远的。
洪威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了,皇上何必还记着那点事,六皇子是无辜的啊!
这下好了,现在父子彻底离心了。
这边洪威还没感慨完,那边就有小太监飞速地跑出来,“大总管,圣上在里面叫您呢!”
“这就来这就来。”即便洪威已经年愈五十了,还是麻溜地跑进了御书房。
到了里面,洪威扬起笑脸就问:“主子,您有何吩咐?”
“你派人将赏赐给燕王府送去。”
洪威心中一咯噔,这怎么送,圣上也没说啊,再说六皇子在圣上心里与旁的皇子不一样,他这度怎么拿捏也要圣上发话啊。
洪威只好大着胆子问,“皇上,这礼如何给?”
似乎是洪威的问话让武帝不太高兴,“赏两柄玉如意便是,这种事也要问朕?”
“是是,老奴知晓了,这便去安排。”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咂舌,六皇子大婚皇上居然才赏赐两柄玉如意……五皇子大婚的时候,除了玉如意,还赏赐了两箱子好东西给五皇子夫妻压箱底……
这点东西都让他不好意思专门送去燕王府……算了,他不亲自去了,派别人去。
武帝又道:“靖勇侯府也是朕赐婚的,侯府孤儿寡母,免了他们进宫谢恩,今年的冰多,你去通知内务府,多拨一份给侯府,另外选一箱好东西私下里送去侯府,也算是朕照顾老部下的遗孤了。”
武帝这么一说,洪威心里一咯噔,皇上的私事他知道的不少,就比如那天晚上侯府的窦夫人进宫……
这么一比,侯府的赏赐都比六皇子那边多……
至于皇宫里存储的冰哪里有多的,每年就是那些,去年冬日里还因
主子说一句,他们就得办,侯府的冰定然是送到的,皇上太后用的冰不能短了,那需要克扣的就是其他主子了,只能是其他主子那里一人少分一点,皇宫冰窖里的冰才勉强够用。
但这些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与圣上说。
武帝说的,洪威全部应下。
交代完,武帝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今日天不亮就起床,而后就是上朝,为了水患震灾的事,朝堂上吵成一团,武帝也听的心浮气躁,这个时候正缺一杯润喉下火的好茶水。
武帝用手点了点常放茶盏的地方。
洪威伺候了武帝二三十年,主子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做什么,见主子这动作,他连忙转身去隔壁小间里沏茶。
片刻,一盏茶水就放到了武帝手边。
“圣上,喝口茶润润喉。”
武帝正在看奏章,手摸到茶盏,见温度合适,便端起茶盏往口中送。
茶刚喝进嘴巴里,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下一秒,一口将茶水吐到地上,怒道:“这是什么茶!”
武帝的不满让洪威骇了一跳,他连忙跪下请罪,“都是老奴不好,老奴该罚,请圣上降罪。”
“别废话,朕问你这是什么茶!”
洪威哪里敢有丝毫隐瞒,“这是圣上之前最喜欢的南都分茶,您这些年一直都很喜欢,去年还专门召见了产这茶的商户家主。”
武帝:……
好似是的,南都分茶在大齐声名远扬,是贡茶之一,他确实喝了好些年,只是如今怎么觉得这味道这般怪异,甚至是难以下口。
“之前朕喝的那茶呢?”
“圣上说的可是五公主孝敬给您的茶?”
“正是,给朕泡一盏那个来,快些,朕还有许多奏章要看。”
武帝一句话就把洪威给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几秒,武帝见自己平日里挺机灵的伴当还跪在旁边没走,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泡杯茶还要朕扶你起来?”
洪威苦了脸,“圣上,并非老奴拿乔,是那茶昨日已经喝完了……”
武帝:……
他就是想喝口顺口的茶而已,为何变得如此之难?
“那去问问乐寿,看看她那里还有没有,另外赶紧去打听打听这茶是谁送给乐寿的。”
乐寿公主便是五公主的封号,她本名李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