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气死我了。”王翠花对着电视拍心口。
正在隔壁被穗子单独监考的于敬亭,抻着脖子看看演了啥,被穗子拽回来。
“不写完就不要看,这张卷子考不到90分,你晚上就跟孩子们睡吧。”
“啊不不不!”坐在边上乖巧吃果果的波波,听到妈妈说这个,头摇晃的跟什么似的。
“靠,你们母子合伙欺负我是吧?等着,老子考个100分,换十个造型累哭你!”
于敬亭奋笔疾书,为了找回一家之主的尊严,说啥都得考100。
小陈老师是个赏罚分明的老师,只要考到她要求之上,让她干嘛就干嘛,无比配合。
考不到么,呵呵,跟孩子们睡去吧。
“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你那些小人书就不要再看了。”
“沈凉吟又跑你那告密是吧?媳妇,你不能听敌人的谗言,她就是挑拨离间,让咱俩不好,她对我没死心,你别跟她好。”
于敬亭听到自己看小人书被举报了,恨沈凉吟恨得牙根都刺挠。
“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人家现在根本看不上你。”
穗子最近没少鸟悄给沈凉吟夹带私货,灌输了不少让她夺权篡位干掉沈父复仇的想法。
女人只要不恋爱脑,智商马上就提上来了。
沈凉吟这会短期目标是搞钱,长期是把她爸拽下去,取而代之,得不到父亲的认同,那就打到他服了为止。
“说到沈凉吟,你是不是跟她说我什么坏话了?她看我怎么那样的眼神?”
于敬亭眯眼,他严重怀疑,穗子在外说他坏话了。
“哪有,人家是自己大彻大悟的”穗子眼神左躲右闪。
让于敬亭猜中了。
穗子不仅说于敬亭坏话,她还添油加醋,把于敬亭说成了是个女人就不会喜欢的类型。
于敬亭的好,她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聪明女人在朋友和闺蜜面前绝对不会说自己男人好的。
被穗子这么一通操作,沈凉吟现在彻底对于敬亭没兴趣了。
“哎呦,这什么玩意啊,气死我了——穗子,你快过来看啊,咱们的同志让月本国害死了哦!”
王翠花在外屋召唤。
这是看电视看入迷了,一腔无名火没地方宣泄,必须找人吐槽一下。
“来了~”穗子站起来,指着于敬亭,“我回来前你要写完。”
“快去吧,娘一直喊你。”于敬亭热烈欢送。
等穗子走了,他露出个自认阴鸷的表情,“看老子给你来个全对,晚上让你哭着喊我爸爸!”
一想到那画面,瞬间就有了勤学向上的动力。
“爸爸?”落落好奇。
“咳咳,不一样。”于敬亭摸摸闺女的胖脸蛋,此爹非彼爹也,都是关灯后的高深艺术,不足为娃道也。
“哎”一旁的波波叹了口气,早就习惯了爸爸被妈妈花样套路,有这样一个看着不怎么聪明的老爸,他也有点苦恼。
屋里,王翠花气鼓鼓。
看到穗子,忙招呼她坐下,拽着她的手给她讲了剧情。
“咱们的好同志,就这么被害了,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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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心说,这都是剧情,当不得真啊。
不过这话只敢心里想,说出去肯定会激怒婆婆。
公公就说了句,演员演的太假了,就被婆婆踢出去了,现在还领着姣姣在外面跳绳呢,屋都不让进,太惨了。
“对!不是好饼!”这种时候,顺着婆婆说,总不会有错。
“可不是么,哎,这小伙,长得好老实,一看就是好人呢。”
王翠花嘴里的那个长得老实的演员,正是宫昕。
他在剧中扮演一身正气的好同志,很受妇女们的喜欢。
“娘,这个人白天时还来我们单位了呢。”
“啥!你咋不喊我一声!我也想看看活的啊!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多好,肯定比铁根好。”王翠花激动了。
“我觉得吧,您还是别看了”穗子本不想评价宫昕,但听婆婆说比铁根好,这穗子不能忍。
“为啥!”
“他这个人吧,我总觉得跟剧里的形象不大一样,我怎么形容他呢——”
里屋写卷子的于敬亭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光明正大偷听。
“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不那么实在,他看人的眼神,总是游弋,不敢跟人对视,偶尔碰到了,马上挪开。”
“也许人家认生呢?”王翠花对宫昕的形象,还停留在电视里的伟岸正义上。
“不是认生,给我的感觉,就不那么实在。”穗子看人还是挺准的,她跟宫昕接触下来,尽管对方彬彬有礼,她却始终觉得这人不大能深交。
这是一种感觉,但说不出为什么。
“你白天当着人家可不那么说的。宫老师,您的作品人物鲜明立体,形象塑造饱满,巴拉巴拉~”于敬亭走过来,掐着嗓子,竖着兰花指,三八兮兮地朝着穗子点。
“我哪里有你模仿的这么恶心?!”穗子被激怒了。
“反正你夸他了。”于敬亭酸溜溜。
“废话啊,他是樊叔让过来的,我不礼貌地客套几句,难道让我对他说,我不喜欢你贼眉鼠眼的眼神,你闪躲的眼神像极了我们村口的二流子?!”
这句话于敬亭听了超级舒坦,满意点头。
“我媳妇不愧是干大事的,这个看人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他决定了,他从现在起一直到明早,临时改名叫“大事”,嘿。
王翠花叹了口气:“没想到演员本人跟电视剧里形象差这么多啊。”
“戏是戏,演员是演员,习惯就好。”
“还是咱们普通人好,真实不虚伪,你看咱家铁根,坏得明明白白,损得真真切切,这又想什么坏道子呢,笑得这么贱?”
“想我媳妇是干大事的。”嘿嘿~
“这脑子没毛病吧——你确定他能考上?”王翠花狐疑地问穗子。
穗子拿过于敬亭手里的试卷,快速浏览一圈。
“考是肯定能考上了,就看考哪座大学了。”
竟然全对!穗子暗暗一惊,这个看小人书的家伙,到底啥时候学的?
“快点,判成绩,老子还等着改名呢。”
“改什么名?”穗子当然读不懂他那龌龌龊龊的心思。
“一会你就知道了。哎,其实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