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的一个同事带着别的部门的人一起过来,有点急事找穗子。
来了个国际考察团,需要个D语现场翻译。
穗子会好几门外语,这在圈内是出了名的。
提前找好的翻译突然病了,眼看就要开天窗,上面一下想到了,还有穗子这么个人才,过来找她救场。
这会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说考察团马上就要过来了,得让穗子过去救场,帮忙接待一下。
这种事穗子自然不会推脱,只是太晚了,于敬亭不放心,索性把俩孩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背在身上,跟着穗子一起过去。
穗子在宾馆跟着领导们翻译,他就在没人的地方候着。
“敬亭,你怎么在这?”杜仲过来,刚好看到于敬亭,上前打招呼。
“媳妇在里面。”于敬亭比了下。
因为有外宾,今天的宾馆特意的装扮了下,五光十色的霓虹对应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就像是此刻的于敬亭和穗子,身处俩不同的世界——这都是来自杜仲的脑补。
在杜仲的眼里,于敬亭就成了跟不上穗子步伐的落魄男,身上还挂着俩娃,各种的凄凉
“你家的小萝卜是不是长大了点?”杜仲伸手逗俩宝宝。
这么晚了,俩孩子还没困意,在爸爸的背带里蹬腿儿,精神十足。
杜仲在这边建厂,上次见俩娃还是一个月前,才一个月不见,俩娃又变模样了,白胖又漂亮,看得杜仲特别眼馋。
“能吃能睡,可不就是长么——你来这干嘛?”于敬亭问。
杜仲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家老爷子给我透的消息,说考察团里,有几个特别厉害的机械专家,想跟人家搭上关系见一面,最好能给我们厂的生产线提供点意见,可你也见着了”
他连门都进不去,只能守在这,碰碰运气。
“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我都得蹲在这了,也不知道那几个专家会不会出来逛街”
最离谱的是,杜仲连专家长啥样都不知道,又不能违背家里老爷子的“战略计划”,只能苦哈哈地蹲在这。
“等我媳妇出来,让她帮忙问问?”于敬亭的提议让杜仲俩眼发亮,对哦,还有这层关系呢。
俩人在外等了好一会,穗子也没出来。
这会有点降温了,于敬亭担心孩子们凉着,就上了杜仲的车等着。
俩人时刻瞅着外面,见到里面出来个黄毛,杜仲嗷就冲出去了。
跟人家连比划带说,给人家黄毛整的一头问号,就差喊保安了。
杜仲铩羽而归。
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想抽烟见着于敬亭的俩娃还不敢下手,只能闷闷地坐那揪头发。
“对了,上次撬你家收药生意的人,找到是谁了?”杜仲憋的难受,只能找个话题转移下注意力。
于敬亭之前囤了一批药材,囤的途中遇到另外一伙人也在收,于敬亭就让自己手下的小弟扮成卖药的,打听看看是谁。
“没,对方特别狡猾,本来已经要上钩了,但是最后交易时,让他跑了。”
于敬亭提起这个事,也是窝一肚子火。
他的布局本来是挺完美的,也想趁机在穗子面前出出风头。
结果手下小弟好心办坏事,太急着完成亭哥给的任务,交易时一个劲的打听人家,把人吓跑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
不过这段时间倒也没有别的事儿,樊家那边很安静,没有什么人动摇于家的小日子,所以于敬亭暂时也没把暗中收药的神秘人太当回事。
“这事儿你也不用太在意,我这马上就要收药,你那两仓库的药先交上来一半,我再帮你留意着,看看除了你们还有谁交药。”
杜仲的意思于敬亭明白,只交一半药材,是因为杜仲要留着另外一半作为杀手锏,可以说穗子两口子就是杜仲的秘密武器,是他对抗家族的绝对法宝。
“哎,说真的,让我给你家俩娃当干爹呗?”杜仲眼馋地看着俩小萝卜,“我爸看了你家孩子照片都疯了,一周给我介绍了三对象。”
当不了爸爸,当个干爹也行啊。
“这事儿你跟我说没用,你跟我娘说去,可话说在前面,我家老太太真不见得看得上你,她得批八字。”
于敬亭已经习惯了这种要求。
见了他家俩娃的,都想认干亲,更不要脸的想结娃娃亲。
隔壁的老王,见着落落就走不动道,非得让落落给他当孙媳妇。
于敬亭斜着眼瞅老王的鼻涕孙儿,嘴差点没撇到耳根子底下,就这,还敢打他闺女主意?
要不是穗子拦着,他真能拔掉老王的自行车气门芯。
“你替我跟咱娘说说,这次草药,我给你多5个点——不,8个点的利润!”
于敬亭挑眉。
“你就这么喜欢我家孩儿?”
杜仲嘿嘿地笑着搓手,喜欢是真喜欢,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
“敬亭,你发现没,你家俩孩子特别招财?”
“哦?”
“我每次到你家,抱了你家孩子后,回去打麻将都能赢,上次落落尿我身上,好家伙,我回去起手天胡啊,天胡你见过?”
杜仲那一天赢的手软,最后思来想去的,觉得是那泼童女尿起的作用。
下次来特意多抱了一会俩娃,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娃这么招财,索性俩娃都抱,从老于家出来后,马上组局打麻将,果不其然,又赢了。
“巧合而已,你还当真?”于敬亭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佩服起杜仲的观察力。
他俩孩子带福气踩着吉时出生的事儿谁也不知道,但这小子凭观察就能看出来,要不说人家能做买卖,脑瓜子的确是够用。
“怎么就不当真了?来,给叔叔抱抱,这个大胖囡,怎么那么讨人喜欢~”
杜仲抱起落落,对着落落的小胖脸一通亲。
落落大眼闪啊闪,满是灵气。
杜仲抱了一会落落,觉得肚子疼,下车找厕所。
于敬亭点着闺女的小鼻子笑道:
“果真是个小福星,给这个聒噪的货弄走了,你爹我耳根子清净了——咦?!”
于敬亭的视线落在前方,眼睛骤然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