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铺了垫子,一丝不苟地做臀桥。
一会还要做几个动作,帮助产后训练盆底肌。
对顺产的新妈妈来说,这些运动不仅有效恢复盆底肌,对产后形体恢复也有不错的效果。
穗子出了月子就已经做一些简单的恢复训练,逐渐增加运动,以不节食的方式减肥塑形。
但在于敬亭的眼里,这造型无论用多科学的方式解释,归结到底就一句话:
“你他妈勾引我!”
穗子正聚精会神地训练,让他这一嗓子嗷的,咣当倒垫子上,破功了。
爬起来想抗议,见着他那烫得红通通的jio,噗嗤一声笑了。
“少年,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
“你。”
穗子没出息地脸红。
“我去娘那屋做去训练去。”
在他那吃人的视线里,她没办法坚持做完动作。
“别介!你留下来吧,我保证不动手。”
于敬亭不想错过大饱眼福的机会。
穗子天真地信以为真。
结果,他真没动手。
就动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
这么一耽搁,小两口把探讨家具的事儿抛在脑后。
等穗子想起来,已经是转过天了。
“主任,也不热,你怎么带个围巾?真好看。”
张月娥好奇地伸手,想要摸摸穗子系在脖子上的短丝巾。
穗子借着喝水的动作圆润地躲过去,心说小姑娘,你要是嫁了个有啃人恶习的男人,也能摸索出几十种围巾花式系法。
“月娥,你下班后有安排吗?跟我挑家具去啊。”
“妹夫怎么没跟你一起去啊?”
“他单位今天报道,要开会,我就先看看,你们也帮我参谋参谋。”
“我们?”
“张姐也去。”
张月娥听到校长媳妇也去,打怵。
张大山那个性子,也就穗子能压得住,普通人真的跟她玩不明白,于是摆手推脱,穗子也不勉强。
她就是要制造出一个很随意的假象,但每一个随意的背后,都蕴藏着穗子无数的小心思。
张大山这段时间本就有意跟穗子搞好关系,穗子邀请她逛街,她马上推掉一切工作陪着,俩人把家具城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比我结婚时的样式好多了,有相中的没?”张大山问穗子。
穗子摇头。
“我想要张罗汉床,摆在书房,累了还能看看书。”
张大山闻言马上提议。
“要不我找木匠,看看能不能帮你做一张?”
穗子继续摇头。
“这边的木匠,手艺都太粗,我真的很想要,张姐,你嗑瓜子吧,今年新下来的。”
穗子掏出个纸包递过去。
瓜子是好吃,可是瓜子皮会把手指弄黑,张大山也不好意思拒绝穗子,硬着头皮吃。
心里却暗暗吐槽。
穗子可真是由俭入奢易,之前还是村里来的土包子,听说穗子家的床和柜子都是捡别人不要的。
这傍上了大人物,也学会拿腔拿调,整罗汉床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摆谱。
心里吐槽,张大山嘴上却是夸穗子,说穗子真是个有品位的读书人,巴拉巴拉的吹了一通。
穗子把足够的信息传递给她后,以没有相中合适的为由,什么也没定,俩人分道扬镳。
张大山骑着自行车独自回了家,穗子径直地去了对面百货商场,到办公室找到了王卉,借商场的电话打给于敬亭。
此时的于敬亭并没有如穗子对外说的那般开会,他人就在夜校,藏在了穗子的办公室里。
穗子的办公室下班后就没人来了,于敬亭拉上窗帘,看着他老婆摆在桌上的书。
隔了一会,张大山骑着自行车回来,于敬亭把窗帘掀开一角,清晰地看到,张大山没有直接回家,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有电话,一切都跟穗子预料的差不多。
于敬亭算着时间,想着早起穗子窝在他怀里,半睡半醒时说的话。
昨晚因为穗子的产后训练造型过于撩人,以至于俩人光整用不着的,没时间讨论家具券到底是谁送的问题。
今早穗子眼睛都没睁开,半睡半醒的对于敬亭嘟囔,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一直给她送东西,她不能连句谢都不说。
说白了,她不想让人牵着鼻子走。
于敬亭就问她怎么谢,对方摆明了“好做事不留名”,绕着圈送东西,就是不想让穗子知道他是谁。
穗子这才设计了今天挑家具的一幕。
等张大山从办公室出来朝家走了,于敬亭才从穗子办公室出来,直奔校长室。
“呦!敬亭大兄弟!”
校长看到他跟小学生见班主任似的,立正站好,脸上还带着营业式微笑。
“哥们,我有点事想借你电话使使,行不?”
“你用,随便用!敬亭大兄弟啊,别说是你用电话,我家所有东西包括我媳妇,你想用啥都行。”
校长自诩挺幽默,自说自笑。
于敬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校长笑不出来了,尴尬地退出去。
“膈应出我一身鸡皮疙瘩。”于敬亭搓搓胳膊,这才按着媳妇说的,找电话卡片。
这种老式座机没有回拨功能,却有个放卡片的位置,卡片上可以记录电话号码。
常用联系人都会写在卡片上,又或是计到随身携带的小本里。
根据穗子的观察,校长两口子都没有随身带电话本的习惯,所以她们的常用联系人,要么是在电话自带的卡片里,要么是在校长的抽屉或是桌子上。
于敬亭拿起卡片随手翻了翻,夹在中间有一张上面有黑色的指印,上面写着一串外地座机号,但没署名。
“啧,倒是有点反侦察能力,还把卡片藏在一堆号里,可惜啊”于敬亭一边拨号一边吐槽。
张大山心眼再多,也比不上穗子。
他家那个小娘们让张大山嗑瓜子染了手,手捏卡片就会留痕迹。
一切都在穗子的掌控中,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来了。
那边喂了一声,于敬亭没回话,那边又问了句。
“您找哪位?”
于敬亭通过这两句,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他知道是谁变着法的给他家送家具了。
孟君。
准确的说,是孟君背后的主子,樊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