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家美好的一天,从姣姣坑于敬亭开始。
她现在每天有一毛钱零花钱,穗子说了,她可以自由支配。
零花钱都是嫂子给。
姣姣的经验是,赞美她哥,还能格外多拿五分,帮哥哥办事,还能拿更多。
“哥,早上好!今儿的你看起来真是帅——艾玛!”
姣姣指着于敬亭的脑门,扭头对着站在院子里刷牙的王翠花喊。
“娘!可不得了!我哥脑瓜子开瓢了!脑瓜仁都出来了!”
“啥!!!”
王翠花嘴上的牙膏沫子都来不及漱,急匆匆地进来。
看到于敬亭的脸后,吓得退后好几步。
“黄,黄,黄色的脑瓜仁!!!”
“你俩说啥呢?”于敬亭走到洗脸盆架子前,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那么一看——!!!
饱满的天庭,寓意贵气。
这贵气的大脑门,被用黄色的水彩笔画了个栩栩如生的脑仁,喜感十足。
“陈涵穗!你个小娘们!给老子过来!”于敬亭怒。
太不像话了!
宠坏了!
“别鬼吼了,你媳妇一早就出去了,说是去医院看王卉家的孩子。”
王翠花和姣姣连连点头,一大一小动作一致。
“画得真好,就是颜色不大对,为啥不用红色?”王翠花点评。
“可不是么,吓我一跳。”姣姣附议。
“你以后好好跟你嫂子学画画啊,你瞅见没?这有文化的女人,连收拾男人都这么有文化,不好好学习,只能用笤帚噶哒抽,太俗气了。”
姣姣用力点头,嫂子就是她心里永远的神!
“小丫头片子,今天的五分钱没了!”于敬亭不敢对亲妈撒火,只能对妹妹厉害。
于敬亭拿水洗,打了好几遍香皂还有印。
他弯腰洗脸,姣姣趁机踹他一脚。
于敬亭被踹得脑袋扎水盆里了。
“于、姣、姣!!!”
姣姣一溜烟跑到院子里对他做鬼脸。
“你肯定惹我嫂子生气了,我替嫂子收拾你!”
左右没有五分钱了,小丫头一点思想包袱都没有。
“靠,糖衣炮弹收买老子全家的小娘们!”于敬亭骂骂咧咧,别以为她跑出去他就没辙了。
等晚上的,让她采一晚上蘑菇!!!
“你也就跟我面前装大半蒜,穗子回来你还真敢收拾她?”王翠花已经看穿了一切。
“今儿的早饭是穗子做的,给你留一碗。”
“呵,我可厉害了,动真格的吓死她,区区一碗饭就想收买我,没用,不好使——咦?”
于敬亭掀开扣着碗的盆,留有余温的米粥上,切得细碎的小咸菜铺了个爱心的形状。
“咋了?”王翠花过来想看,于敬亭飞快地扣着碗不让她看。
“不就是一碗粥么,至于笑得嘴裂耳根子后?”啧啧,是谁前一秒还说要收拾穗子的?
“算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能跟她这个孕妇计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嘿”
于敬亭对着粥傻笑。
说他脑瓜仁是黄色的仇,被爱心粥治愈了。
“你和穗子可真是,狐狸精怕张天师,一物降一物。”
王翠花摇头,不想承认笑得跟傻缺似的货是自己生的。
美得冒泡的于敬亭嘴硬。
“嗯,我就是张天师,她是野猪精。”
“hetui!”王翠花对着他吐花生壳,以示唾弃。
谁怕谁,姣姣这十岁的娃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也只有他自己自我感觉良好。
“敬亭大兄弟在吗?”杜仲从外面进来。
“杜主任,怎么这么早?”于敬亭一秒恢复稳重。
“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商量。”杜仲的脸上,有藏不住的喜色
医院
穗子把手里一网兜桃罐头递给王卉。
“穗子,你也太客气了。”王卉接过罐头放在床边。
床上,一个跟姣姣个头差不多的小姑娘正好奇地看着穗子。
“孩子怎样了?”穗子问。
“还行,就是吓着了——”
王卉当着孩子面不愿意说太多前任婆家的坏话,但从她的表情里,穗子能推断出前因后果。
想必是那边不甘心捞不到好处就放孩子,又拗不过王卉的施压,必然对孩子说了很多坏话,刺激到孩子了。
“不过现在的好消息是孩子以后就跟我了。”
王卉充满感情地看了眼女儿,过程虽然艰难,但总算是跟孩子不分开了。
穗子跟王卉聊了一会天,这次两家及时抽身,规避了风险。
王卉只当穗子家消息灵通,对穗子两口子赞不绝口。
两家虽然都赚了不少,王卉闷声发了笔小财,之前赚的足够她在未来几年里衣食无忧地养女儿,可心里难免有遗憾。
“穗子,你觉得啥时候还能再有机会?”
“机会,会有的。”穗子拍拍王卉,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
现在能做的,就是稳住,别浪。
现在家里已经不缺钱了,这段时间赚的,足够当做启动资金,只要上面彻底放开,后续有的是发财机会。
按着前世的时间算,也就是再隔上个一年半载的,很快就能熬到。
在那之前,她要督促于敬亭,把学历拿到。
躺在床上的小闺女好奇地看着穗子说道:
“妈妈,这个阿姨长得好漂亮啊,像是电影院门口贴的海报,就是她的笑让我觉得很熟悉”想不起来像啥呢。
穗子笑眯眯,这个小孩看着就挺有灵气的,不错。
“王姐,你女儿上几年级了?我小姑子的用过的辅导书可以一起分享。以后你工作忙没时间看孩子,可以送到我家,跟我小姑子一起写作业,我来检查。”
小姑娘一激灵。
王卉笑逐颜开,早就知道穗子是学霸才女,她能主动提这事,求之不得。
小姑娘眼看着穗子跟母亲达成共识,欲哭无泪。
她想起来了!
这个漂亮阿姨的笑,像班主任!!!
检查作业什么的,大可不必!
从病房离开,穗子往外走。
迎面几个人抬着人往里冲,差点撞到穗子。
穗子侧身躲过,却在看到被抬的人时惊了下。
被人当成死猪一样抬进来的,不就是樊华,樊厂长?
“樊厂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嗷——”有个中年男人跟着人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嚎,整得跟哭丧似的。
穗子认出来了,这不就是——?
“校长,你在这干嘛?”
“陈儿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