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的话引起了穗子的兴趣。
“啥啊?你给我个提示,我也好猜啊。”
“你猜,这个樊辉,是樊家几房的?”
“等我想想啊”
穗子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根据她所知,樊家一共有四房。
她见过的樊家人里,最不争气的是四房的老四樊皋,属于边缘人,毫无希望的那种。
于敬亭在烟草公司时,遇到的那个樊华,是三房的,也是没多大出息的。
那个跟她老妈关系最说不清道不明的樊煌,则是长房长子,被视为家族传承接班人的狠人。
虽然关于樊煌的传说,穗子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不少,知道这是个非常牛皮的人物。
但从他被老妈逼到跳脚跑过来找穗子的细节来看,穗子又对樊煌的实际能力持有保留态度——起码这个大人物,在感情的问题上,没传的那么睿智。
穗子又想到樊煌被于铁山一拳打碎眼镜,更加坚信,传闻其实也没有多少可信度的。
但甭管怎样,樊家长房是实力最强的。
“我猜,樊辉不是二房就是三房的人,感觉还是三房的概率大,你瞅三房的樊华多迷信啊,这玩意都遗传的。”
鉴于这个樊辉曾经跟老妈有过一段感情史,还有可能是穗子的亲生父亲,所以穗子的猜测显得格外谨慎。
于敬亭露出个得意地表情。
“嘿,我一开始跟你想的也是差不多,结果,不是那么回事!樊辉是樊煌的弟弟,亲、弟、弟!”
裤衩!
晴天霹雳!
穗子犹如被雷劈中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于敬亭看她这表情,哈哈大笑。
果然,不能是他一个人吃惊。
他家小野猪也被震惊到了。
“这?!”穗子都不知道说啥了,尽管她号称智多星,但是这玩意狗血的,超出她的预期啊!
“我刚听馆长说,内心的反应跟你现在差不多,我是不可能表现出来,但我心里也是很震惊的,不由得想到早些年,村口搭的野台子戏内容了。”
“啥内容?”
野台子戏都是以二人转为主的,诙谐幽默,特有民间特色。
但陈丽君都不让穗子听,作为一个有逼格的女人,陈丽君瞧不上这些玩意,她宁愿在家给穗子唱京剧,也不让她跑过去跟一堆人挤着听野台子戏。
“我和弟妹那些事儿啊,你没看太遗憾了,好家伙,那词儿我现在还记得,我给你唱两句啊?”
“可别!”
穗子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听到这名字,她就知道绝对不会有啥正经词儿了。
穗子现在满脑子都是上一辈的事儿,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只凭于敬亭说的那个惊悚的名字“我和弟妹那些事”,她就能脑补出一出完整剧情来!
“所以,我妈当初是跟人家弟弟搞对象,然后弟弟是个渣男,坐草垛上跟人吹牛,说跟别的女学生亲了,我妈一怒之下就把草垛烧了,再然后嫁给陈开德,后来回城了,又把人家哥哥给拿下了?!”
谷檦
穗子倒吸一口气,她严重怀疑她老妈拿了大女主的剧本!
这要写小说里不就是,“得不到你,就做你大嫂?!”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不过也不排除咱妈当年就跟樊煌有那么回事。”
“你可别乱说,我妈虽然对感情是有点洒脱但她可不是劈腿乱搞的那种女人!”
“媳妇,你知道你有个毛病不?你一心虚,你眼睛就眨得特别快,你还会结巴!”
“我,我没有!”穗子说完脸就红了,结巴真控制不住。
她其实真没多少底气。
陈丽君是一个特别理性的人,而且特别有个性,惹到她了,她真不一定会用什么方法报复回去。
如果真是樊辉先对不起她的,她说不定真能做出勾搭樊煌的事儿来。
“想解开你心里的谜底很简单,问咱家老头老太太,樊煌是什么时候来的王家围子,只要他是在樊辉跟咱妈闹矛盾后来的,那很可能”
于敬亭没说出去的半句话,穗子知道他什么意思。
很可能,她娘当初真给过樊煌暗示,所以她亲爹到底是谁,真不好说。
“馆长还透给我一个消息,说这个樊辉,现在在某高校当美术教授,艺术上颇有造诣,但人品上饱受诟病,圈内风评不好。”
“具体是怎么个风评不好?”
“他媳妇是去年因为癌症死的,但圈内人都知道,是被他气死的,他媳妇死了才俩月,就跟自己的女学生好了,一年后,娶了另外一个女学生,据说现在还跟学校里别的老师保持着复杂的情感关系。”
穗子这反应慢的,差点被这复杂的人物关系整懵了。
这家伙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
“我妈当初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管不住裤腰带的大败类?”
于敬亭耸肩。
“谁还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别看樊辉人品不咋地,可是帅啊,据说当年就有不少女人喜欢他,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娶到比他小一轮的女学生,肯定是有点魅力的。”
说完还自恋地摸摸头发,嘚瑟道:“像我这样集英俊与能力与一身,还只迷恋小野猪精的痴情好男人,可真是不多了。媳妇,你看男人眼光可比咱妈当年好太多了。”
“谢谢,我是被你骗回家没别的选择,被动看上你的。”
于敬亭搂着她的腰一使劲,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感觉随时都能恼羞成怒咬她一口。
鉴于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啃她满身牙印,怂怂的穗子马上改口。
“但是,即便是有很多选择,阅遍人间色,我心里最好的,一定还是你。”
嗯,这话还算动听,于敬亭点点头,但很快又觉得哪儿不对。
“你还想阅遍人间色?!胆儿是肥了吧?!”
穗子忙给他喂菜,狗腿地哄了一番,重点是夸他如何英勇神武,于敬亭这才勉强顺毛,心里却是给她记上一笔。
呵,等晚上,孩子都睡了的呵呵呵!
“我妈是很斩钉截铁的说,樊煌不是我爸,但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大可能给渣男生孩子啊。”
穗子一点没察觉到自己被于敬亭“记仇”了,还挺认真的分析呢。
现在已经知道,樊辉就不是个好饼,渣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这种男人,她老妈怎么可能给他生孩子?
“不过甭管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于敬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