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的观众们在亲眼见得这一场儒道之辩后,不禁纷纷在弹幕间里感叹了起来。
“看这形势,作为大汉现如今大政方针施行的主流思想——道家思想,竟然辩不过那个所谓的儒家思想,而且听那位儒家之人的说词,儒家学说貌似是有点儿东西的,若长此以往下去,说不得儒家学说就要在未来的大汉取代道家学说的地位了!”
“何须等待以后?看现在这情况,皇帝直接让儒家学者成为太子的太傅……这不已经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皇帝的态度了吗?”
“儒道两家之言,孰强孰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儒家那位学者的有一句话是正确的,那就是……‘不断更化才能进步’——无论如何,凡事都不能固步自封,不断更化才是进步的保障!”
…………
另一边,屏幕之中,那位被怼的一时无言的道家学者,只能用道家现阶段的地位来强压儒家学者道:“你难道想要背弃我汉家无为而治的大本吗?”
“诶诶诶……行了!行了!行了!”眼见得再辩论下去将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皇帝忍不住直接跳出来叫停道,“朕觉得啊——这个吃鱼的不吃鱼骨头,这不能算是不会吃鱼,这吃马肉的不吃有毒汁的马肝,也不能说是不会吃肉……所以呀,朕看治学者,不纠缠这些说不清的问题,也不能算是没有学问!”
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之后,皇帝直接结束了今天的这场辩论:“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
听得皇帝之言,在场的所有学者全都在这一刻跪地而拜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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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屏幕之中,有关于皇帝圆场之言,一些观众却是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现如今看来,皇帝虽然让儒家之人教导太子,但是就其本心而言,他也尚未确定是否要让儒家取代道家,否则,在这场辩论中,儒家在很明显占据主动优势的情况下,皇帝就不会直接叫停这场辩论了,这说明,这个皇帝本身也尚未想清楚究竟是否要让儒家取代道家!”
“楼上之言虽然有些道理,但是,这未尝不能说明皇帝是在保护儒家——毕竟很明显,道家势力远不是儒家势力所能够相比的,若是儒家在这场辩论中过分的得罪了道家,儒家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道家的反扑!”
“其实我觉得吧,皇帝应该是有了用儒家替代道家的心思,否则,他就不会让儒家之人教导太子了,毕竟,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呀,让未来的皇帝接触儒家而非道家,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态度,奈何道家势大,因此,即便是皇帝,也不得不小心试探,既要保护儒家不受道家威逼,又要彰显出儒家的能力,因此,皇帝才会借太子困惑一事举行了这场辩论,并在儒家将胜未胜之时及时叫停了这场辩论,给予了道家应有的脸面,没有落道家的面子……由此可知,皇帝应该是真动了用儒家替代道家的心思!”
“其实我倒是觉得,皇帝想要用儒家制衡道家的心思是有的,但说用儒家替代道家,恐怕即便是皇帝本人都没有真正想清楚这一点,至于说为太子选择的太傅是儒家之人而非道家,那是因为皇帝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太后在知晓他给太子安排儒家之人而非道家之人教授太子课业的时候,太后一定会横插一脚的,所以他才会故意安排儒家之人教授太子课业而只字不提道家,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让儒家归心从而以此来制衡道家,至于道家之人……反正太后也会安排他们的人为太子教授课业的,用不着他这个皇帝去操心此事!”
“如此说来……这个皇帝的手段未免也太过恐怖了吧?”
…………
与此同时,屏幕之中,皇帝正在教导太子刘彻。
“刘彻,这个……你先看看!”皇帝将一个竹简交付到太子刘彻的手中道。
“边陲各地的奏报我都已经看了,各地的郡治防务,属雁门为最!”在刘彻看的过程中,皇帝为其简单讲解了一下道。
待得刘彻看完了奏报后,皇帝再次询问道:“你可知道……雁门太守是谁吗?”
“儿臣知道,是郅都!”太子刘彻当即回答道。
“对,朕的打虎英雄,苍鹰郅都——就连匈奴之人都怕他!”皇帝心情激荡的说着道,“这些年,匈奴硬是不敢侵犯雁门!”
“原来匈奴……也畏惧酷吏!”当刘彻想到刘荣之死的时候,不禁面露冷意的说着道。
“刘彻!”对于太子之言,皇帝很显然并不满意,“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说他是酷吏?”
“不是的,父皇……”
知晓自己用词不当的刘彻当即想要开口辩解,但是当他脑中想起刘荣之死的时候,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知晓刘彻心结的皇帝当即认真教导着刘彻道:“我跟你说,无论干什么事情,关键在于用人,要善择能臣良将!”
“儿臣明白!”刘彻当即起身表态道。
知晓自己儿子真正心绪的皇帝继续说道:“要治国,别小气!”
而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的皇帝扯开话题道:“朕已经和卫绾说过了,从明天开始,给你增加一些军事课程——现在国内大局已定,但是,北方匈奴边患未绝,朕跟你说,不懂军事……真的不行啊!”
“你要知道,自大汉以来,我们跟匈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匈奴打仗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得皇帝之言的太子刘彻当即表态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学习!”
…………
屏幕前的观众们在见得这一幕后,不禁纷纷感叹了起来。
“太子刘彻的年纪终究是太小了一些,直到现在,他对郅都的感官竟然还停留在酷吏这一个层次,真是让人感到失望!”
“能让匈奴不敢犯边的人物,被皇帝称呼为打虎英雄、苍鹰郅都的存在,又岂能单纯的用酷吏来形容他呢?”
“但愿太子经过历练后能够真正成长起来吧,否则,现在这种心态的刘彻,我很担心他撑不起来大汉这个王朝!”
…………
屏幕前的观众们在对大汉王朝的未来感到担忧的时候,屏幕之中的画面已然在这一刻快进到了刘彻接受军事教育的场景。
“匈奴,是我华夏北方的一个小部族,战国前只游牧在阴山南北的草原上,自从出了一个伟大的首领冒顿大单于后,匈奴走向了强大,并最终扩张成了一个巨大的游牧帝国,当时秦、燕、赵为了防御匈奴入侵,都在北部的边界修筑长城,秦始皇统一中国后,花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和物力,建造成了万里长城,高皇帝灭项羽统一天下后,匈奴不断进犯,高皇帝为解除威胁,决心一战,彻底击溃之——亲率精锐步骑三十万大军,北伐匈奴,会战于代郡之白登,不料误中了匈奴伏击,几乎全军覆没啊!”
卫绾神情复杂的为太子刘彻讲解这段历史道。
听得卫绾之言,刘彻的面色十分不好:“我高皇帝气吞万里如虎,怎能忍受这如此大败之辱啊?”
卫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随后这般说道:“公孙贺将军出身军人世家,其父曾参与此战……”
然后,卫绾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某位将领身上道:“你给殿下讲讲经过吧!”
“太子殿下!”这位将领先是朝着太子施了一礼,继而直接开说道,“高祖皇帝当年亲率三十万步骑,被冒顿单于诱入白登山区的深山峡谷之中,匈奴以十万重兵堵塞谷口,围困长达七日之久,吕后当年坐镇长安,采纳了陈平之计,派人以巧色重金,厚赂匈奴王后,并答应年年向匈奴进贡,匈奴才解除了围困,此役,高祖险些做了匈奴人的俘虏……”
“别说了!”听到这里的太子,忍不住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
与此同时,同样听说了这一场战役经过的屏幕前观众,当即在弹幕间里讨论了起来。
“卧槽,这段历史中的匈奴人有点儿凶啊!”
“继承皇位的东方无穷第三世……能够带领着大汉朝振兴起来吗?”
“刘彘加油,你一定要带领大汉王朝崛起啊!”
…………
同一时间,某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一些学者也正在讨论着这段历史。
“东方选手的这段前世记忆,对于研究历史的我们而言实在是难得的史料——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猜测,万里长城建造的原因、价值以及相关的意义,当初我们就在猜测,万里长城的建造,应该是为了地域某个强大的敌人,只不过,因为缺乏相应的史料,我们无从得知究竟是为了抵御谁,甚至于就连主持建造万里长城的人究竟是谁我们都不知晓,但是,现如今,我们总算是在东方选手的这段前世记忆中找着了答案!”
“建造万里长城,是一个被称之为‘秦始皇’的皇帝主持建造的,这个朝代甚至还远在汉朝之前!”
“至于建造万里长城的目的,则跟我们当年猜测的一样,是为了抵御敌人,而这个敌人的种族名,我们现在也已经知晓了,正是东方选手的前世记忆中所提到的匈奴!”
…………
有些事情,不是太子刘彻想让别人不说别人就会不说的,有些事情,也不是太子刘彻不想听就没人说与他听的!
这一刻,屏幕之中,太子太傅卫绾正继续对刘彻说道:“先前之事,对于我大汉王朝来说,还不是最耻辱的事情,最耻辱的事情是……”
微微沉吟了一番之后,卫绾才面色难堪的继续说道:“我从天录阁档案中查到当年匈奴大单于写给我朝高祖吕太后的一封信……”
卫绾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封信后,当即开口诵读了起来:“书呈汉廷皇太后,我现在乃是一个寂寞的君王,生活在北方的草原上,我所擅长的是骑马打仗,我的部下拥有控弦猛士三十万,我现在来到边境,很想深入汉家的腹地一游,听说你的丈夫不久前死去,想必比空闺难守,我们两人各为孤男寡女,都不快乐,你何不……何不做个情人给我,以双方各之所有,交换彼此之所无,岂不乐哉?”
“混账!”这一刻,太子刘彻出离的愤怒了起来,“这不是在骂人吗?”
心中情绪无法平息下来的刘彻冷冷的盯视着太傅卫绾道:“那么吕太后是如何回信的?”
对于太子刘彻的询问,太傅却是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这般说道:“这是老夫今天留给你们的作业,请殿下和两位伴读设想一下,你们若是面对此信,该如何回复……”
…………
当这封信被太傅卫绾读出来的时候,整个弹幕间里已经直接沸腾了起来。
“对于这等禽兽,根本就不能用笔来回答,只能用剑和马鞭去作出回应!”
“若是我的话,直接回信反讽回去——既然单于不快乐,我大汉国愿送体魄健壮之毛驴若干,用其所有,来补大单于之所无,不知大单于快乐否?”
“若是我的话,直接就宣战过去了——我大汉朝廷精骑百万,愿与你共狩草原,岂不乐哉?反正不管有没有百万精骑,这个牛逼先吹出去吓吓他们!”
…………
正当屏幕前的观众们在思虑着应该如何回复这封信的时候,屏幕中的画面已经在此时快进到第二日的情景了。
“殿下,您觉得该如何回复呢?”太子太傅卫绾询问太子刘彻道。
“太傅,学生不能写这封回信!”太子刘彻如是回答道。
“那么,殿下认为该如何对策?”太子太傅卫绾继续询问道。
“按照当时的国力,应该以沉默之策对应,忍辱负重、休养生息,以待复仇之机!”尽管觉得屈辱无比,但是太子却依旧抑制住了自身的这种屈辱感,说出了对于当时情境而言最为妥帖的做法。
听得太子刘彻之言的卫绾掏出了一卷竹简道:“这是当时吕后命宫中大行令张释之写的回函副本……殿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