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统考，学校没什么可教。毕业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处于放养状态。不然舒窈也不能有机会在校外浪那么久搞那么多事。
守规矩的学生还是有。
校风不怎么严肃的帝高一中还是比较注重形式，为了丰富校历校史勒令学生返校，拍毕业照。
舒窈和柯丹丞同去。
两人很快从人群中注意到了在美食直播界缺席了一段时间的林甄湘。
她依旧是焦点，却不再是受众星追捧的明月。
大家更关注的是最近因她而起闹得很凶的舆论，围上去也不过是想从她这个当事人口中听到一番能够满足自己八卦欲的说辞。
林甄湘被官司缠身，直播账号处于封禁状态，备受争议身陷风波。被问东问西，她紧锁秀眉，满眼一触即发的躁怒，却为了不再闹出更多非议而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看到舒窈的那一刻，双眼中陡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恨意。那种极度扭曲的仇恨让在场很多人震撼。
“舒窈！！！”林甄湘粗粝的嘶吼声盖过全场嘈杂的声音。
几乎所有人看过来，无一不震惊。
“哟～”舒窈阴阳怪气的笑，“舒姐姐也不叫了。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我不知道你给了华莹莹什么好处，她居然说要她撤诉可以，除非我来求你！”
只要一天不从这场官司中脱身，林甄湘就一天恢复不了直播权限。她不急谁急。
华莹莹不答应和解，给多少星币都不愿意。只有一个要求，林甄湘去求舒窈。
让她给一个下星区的垃圾女低头道歉，凭什么！
舒窈表情极其无辜。讲真的，她什么好处都没给华莹莹。
但华莹莹为什么跟林甄湘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
作为一个资深经纪人，大概凭借敏锐的嗅觉，早就察觉到了宝太太的真实身份。她精心打造起来的团队被林甄湘搞成了一言堂还被满不在乎的毁掉，在这个日新月异的行业里从头开始很难再有之前的成绩。
这还是在排除了她被行业封杀的情况下做出的预测与考虑。
精明如华莹莹，便是想用这种方式向身为宝太太的舒窈交纳一份投名状，待官司的事一了，便可以顺其自然的投身到宝太太的团队。一旦加入这支新团队，她相信她在事业上的成绩只会比以前更好。
见舒窈不做回应，林甄湘没说话，跟前的人倒是忍不住站出来打抱不平：
“舒窈，你难道不打算跟大家解释一下，湘湘都这么惨了，你为什么还要针对她？”
舒窈低声自言自语：“这种人前人后不一张脸孔的作精，搞不懂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脑残同情她的遭遇。”
只要还有这种脑残存在，林甄湘就觉得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之日。
“舒窈，你敢不敢大声把你要讲的话说出来！”
“既然你们这么想我，那我今儿便当一回你们以为的那种贱人。”舒窈流氓式抖腿，轻佻的向满面阴云的林甄湘示威，“下回见着华莹莹，你告诉她，就算你来跪着求我，我也不会让她撤诉。”
什么叫针对。这才叫针对。
林甄湘脸色铁青，气息变粗，极致的表现出了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样子。
万山雁出现警告：“今天是拍毕业照留念的日子，老师不希望看到任何突发状况。你们有什么矛盾出了校门私底下去解决。”
“万主任，刚才舒窈狂妄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万山雁看了一眼争出风头的这位学生，旋即目光一转落到林甄湘身上，“林甄湘，不要再让你的同学朋友替你出风头了。老师更愿意看到你们把心思放在即将到来的统考上。”
林甄湘心凉了一下。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当初她还是美食主播界那个网红时，万主任对她可不是这个态度。
万山雁：“拍完毕业照，不要再学校逗留。都回去好好复习。”
拍完毕业照，舒窈又被温邈邈拉着去帝高一中有标志性的建筑设置旁合照留念。
柯丹丞和尤澹也没被落下。
满眼被仇恨染红的埃德加突然冒出来，声嘶力竭的指控：
“舒窈，你害死了安托万！害死了我舅舅！”
舒窈有点懵：“讲点道理，我没碰过那死狗一根毛好吧。”
埃德加咬牙切齿：“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他怎么会被撤掉主脑总工程师的职位，还被全天监禁！你联合你的家人还搞出什么剽窃专利事件，全部都是你们的阴谋！”
舒窈听到一半就嗤嗤发笑，“你们奥斯汀家族在联邦地位高到，让你们这些狗东西觉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是理所当然吗。”
埃德加满眼愤恨，“你以为你们这些下星区的垃圾搞出来的名堂，就能威胁到我们？简直痴人说梦！”
“把自己看得太高，就会产生不该有的野心。”舒窈凉凉笑道，“安托万死没死，动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
“你……”埃德加一怔，“什么意思？”
“安托万作为一个兽化人，被打几下就死了，已经让人匪夷所思了。那只鬣狗的尸体血淋淋的，没有受伤后自愈的迹象。
亚山对自己基因改造的技术也真是自信过了头，真以为骗过了自己家人就能骗过所有人。不是每个人都跟他想的一样蠢，看不出破绽。”
安托万……没有死？
周围的人无不震惊。
可没有死的安托万，去了哪里？
他是怎么躲过监控，让皇室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埃德加瞪大双眼，一副消化不良的样子。
舒窈：“瞒天过海的事，你们奥斯汀家族利用对主脑的操控权限，干了可不止一件。真要给你们一条条都爆出来，颠覆你这种人的想象与三观。”
掩饰剽窃专利的证据都是小儿科手段。制造安托万的假死，又有何难。
恨意一退，空荡荡的内心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填满。埃德加揣着巨大的疑团，呆滞的望着对面的女人。
舒窈同情道：“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所崇拜的安托万大人，他昔日里那一身耀眼的荣光和赞誉，都是用别人的智慧与劳动成果粉饰起来的。”
不可能！
埃德加下意识的想要否定，却发觉此刻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