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烛去了褚尽病房,告诉了他她要出院了的这件事情。
褚尽没有什么意见。
刑烛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担心我出院之后就去玩了,不来看你了吗?”
褚尽的视线从手里面的日报挪到她的脸上,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敢吗?”
刑烛心想这有什么不敢的。
但是她还真的没想这样做。
她的视线看着他轮廓分明利索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和菲薄的唇。
她的视线定格在他垂落的眼尾,那里蕴藏着她想要的东西。
刑烛起身凑到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的上了他的床。
褚尽下意识的撇开了手里的东西,拧眉看向他眼前的人。
和刑烛对视的前几秒,他是沉默的。
几秒之后,他滚了滚喉咙低声问了一句,“干什么?”
刑烛半跪在他的身边,以一种罕见的乖巧的眼神看着他,“我已经洗完澡了,不能上去吗?”
褚尽沉默。
刑烛视线扫过他的床空余面积,“你的床这么多剩余空间,你不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太空了吗?”
因为是洗完澡过来的,刑烛脸上几乎没有任何粉黛的残留。但是胜在她的肌肤很白,没有瑕疵,之前熬夜惨留下来的黑眼圈也只剩下了很淡的一层,看不出来。所以素颜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另外的清纯。
特别是她在蓄意说着什么的时候。
像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有些话已经到了唇边,褚尽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咔嚓一声,他合上了手机。
刑烛被他的动作弄得心底咯噔一声,但是是自己先撩…的,那么她肯定不会当逃兵的。
在他抬手把她朝着身边揽之前,刑烛已经乖巧的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她靠近他的身边,双手圈住了他的腰……随后,翻身而上。
她能察觉到褚尽的呼吸无意识的紧了一瞬,在她趴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的呼吸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容。
看着他近在咫尺,刑烛从他漆黑的眸子里面看到了自己。
“褚尽。”
“嗯。”他垂眸,嗯了一声,垂下的眼帘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
刑烛附在他耳边,情绪涌动,她陈恳的,一字一句的说。
“我、真、的、最最最喜欢褚尽了。”
她在他耳边攀附了很久,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脏的跳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像是和自己的心跳声融为一体了一样。
她起身的时候,正迎上了褚尽凝视着她的视线。
在刑烛无意识的时候,她的脸颊上已经飞上了两团云。
他一直在盯着她。
她捂住了他的眼睛说,“你看什么?”
褚尽没说话。
正当刑烛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腰被钳住了。下一秒,眼前的视线天旋地转,一切都颠倒了。
她觉察着身后柔软的被褥,听着男人一字一句的低声说着话,像是一种隐匿的诱惑。
“刑烛,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呀,”刑烛抬手圈住他的脖颈,迎面看着他,坦率赤忱的说,“我只是忍不住我的喜欢了,想要表达出来,怎么,你不高兴吗?”
“高兴。”褚尽轻声说着,靠近了她。
在距离她唇边一点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停顿了下来。
四目相对,刑烛心底的火苗已经窜烧了起来。
她知道褚尽的伤在背后,他恢复能力很好,也不用植皮,已经快好了。
所以……
想做什么,都没有影响的。
她的视线朦胧,像是浴室内那温热的升腾而出的,攀附在玻璃镜子前面的一层水汽。
褚尽心底的情绪如潮涨,他忍不住的问,“今天为什么忽然想着这样了?”
因为愧疚?
刑烛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些什么,反正他很多时候在想什么她都不太能摸清楚。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人完全的可以懂另外一一个人,她不想去猜。
她只想在他面前赤忱的表达自己。
“我听人说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忍不住的和他黏在一起,之前以为这话是瞎扯的……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假。”
一点都不假。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情绪好像在瞬间冲破了那虚拟的阻碍汹涌的涌出,他的眼神像是能溺死一个人。
情到热处,刑烛不是很放心的视线看向了那个经常关不严的门。
“你下去看看……门锁上了没……”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褚尽听的耳后发热。
他哪有心情去管门关上了没有,但是刑烛一个劲儿的捂着嘴巴说什么门门门,他拧了一把她脸上的肉,在她唇角亲了亲,才去看门到底关上没。
关上了。
但是没锁上。
他面无表情的,“咔嚓”一声把房门给锁上了。
刑烛听到这个声音才算是放下心来,门锁上了怎么都好说,她不能接受忽然有人开门进来。
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她现在的庆幸有多么的……
仓促。
太仓促了,她庆幸的。
因为她有意的迎合褚尽,他的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绵长,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全身的氧气都吞掉。在她头晕目眩的时候,再拯救她一般让她小口小口的呼吸。
这样反复好几次,刑烛觉得自己像是脱力了一样。
完全,接受不了了。
她忍不住低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了……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恶搞人。”
褚尽视线深深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极有磁性的响起。
“我要做什么,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再这样恶搞人,真的要虚脱了。
他怎么这样……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褚尽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沉,没人知道他深邃的黑眸深处在想些什么。
他低喃道,“我们去浴室?”
“为什么要去浴室?”
“去不去,嗯?”
他的声音低沉的蛊惑人。
刑烛没有抗拒,她咬着牙觉得自己先招惹人家的,总不能现在怯场,真的不行。
到了浴室之后刑烛才知道褚尽要干什么。
真正的,像是潮涨一样。
而她是水中的露水,随着水势涨落,一切都无法容自己控制。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病床而已。
毕竟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