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看着他的视线逐渐发热,撑着最后的清醒问他,“你为什么给我下药?”
褚明朗止住了笑,凝神看向他和刑烛,像是在看好戏一场。
“没什么,就是下午见到你看刑烛的眼神的时候,好像忽然懂了点什么。你想要她,而我想要把你和我绑在同一条船上,所以啊,你把她上了,你和我一样,会成为褚尽最最想要杀了的人。”
人在做出某些极端的事后,会陷入一种情绪上的热潮,肾上腺素狂飙,这种情绪让人疯狂,让人偏激。
褚明朗现在不能更像这种情况。
刑烛的双手还处在一个被绑着的状态,她只能尽力的朝着后方退,远离傅言。
褚明朗没有给她理清思路之后的开口机会,他直接甩门出去了。
房间呢唯一的光源也被他熄灭了。
在黑暗中,刑烛听到男人的呼吸声,绵密的,一阵又一阵。
“药效应该很快就会过去,傅言,我有刀,我不想做让你受伤的事情。”
傅言听着刑烛的声音,对于他而言,这像是一种极端的刺激。
他不受控一般靠近他,冰冷的手心贴在她温热的脖颈上。
傅言忽略了刑烛在说些什么,在黑暗中摩挲着刑烛的脸,他在脑海之中幻想着刑烛对着他笑的样子。
“烛烛……”
他从来没想过伤害他,就算有些时候,他真的几乎快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对她的占有欲,他也没有想过伤害她。
他知道刑烛是个怎样的人,如果越界之后,他们连朋友可能都做不了了。
但是这一次,他不是主动的,他被下药了,如果他做了什么,刑烛应该不会怪他的…烛烛不会怪他的。
他爱了她那么多年。
傅言的手朝着下方滑落,在即将触及到一些敏感部位的时候,他竭力把自己给控制住了。
他的全身都在发抖。
就算肉体被绑架,他还是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
他无法。
嘴巴里面弥漫着浓稠的铁锈味,他的脑子逐渐因为药效而发晕,还是,收回了手。
“我……”
傅言颤抖的声音刚刚冒出了头,下一秒,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一阵刺穿他的剧痛。
傅言的动作停在了原地,他在黑暗中半跪在刑烛的眼前。
疼痛让他所有的躁动都消失了,他感知着身体内滚烫的血液流淌出来的感觉,脑海中忽然空白了。
他没想伤害她。
刑烛,他真的没有。
他已经没有力气把这些话说出来,喉咙口里面像是被人塞了一坨细密的棉花,他的呼吸都是更咽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他。
为什么是他?
他比褚尽认识她的时间更早,她是不是不知道,褚尽救她的时候,他也在。
他帮了褚尽,可是他是故事里无人知晓的第三者。
他自卑而懦弱,胆怯又卑劣。
但是他没有想过真的伤害她。
刑烛的手里攥着王明没带出去的那把刀,刀柄是铁的,在手心里发烫发热。
她没说话。
在傅言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之前,她一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