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诡异的雾霾完全隔断了外界,身处雾霾中的法海如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法海双手结印接连三金光劈出,然而竟无济于事。
这时诡异的雾霾中发出了阴冷的笑声,连绵不断,诡异的笑声互相重叠,仿佛不是外面发出来的,而是来自法海的心底最深处,正在呼唤法海的灵魂。
此时,法海眉头一皱,但很快又释然了,这时,法海竟放弃了抵抗,原地打坐了起来。
法海口念般若波罗密多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
很快法海便进入无我的状态,此时法海周遭佛光普照,很快佛光越来越强,黑暗一点点的退散,终究还是被法海自身的佛光彻底化解。
虽然解决了诡异的雾霾,但法海的眉头却紧皱不止,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此人的强大之处,如果只论攻击手段的话,甚至强过了天魔。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黑暗,但法海没有气妥也没有灰心,而是更加坚定了决心:“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阴谋,法海定要把你们统统揪出来,令你们统统伏诛,以正佛门!”
千里之外,无人的山头之上。
黑衣人口吐鲜血,气息不稳,这时一道黑色之光从他身上扫过,他便立马完全恢复了过来。
“多谢!”
黑衣人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很勉强。
但空中一道冷漠的声音毫不介意:“我说过论法力你不是法海的对手,现在信了?”
黑衣人依旧有些不甘心:“他为什么这么强?没有道理的,除非他是天神他是菩萨降世,否则我想不通。”
空气中没人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黑衣人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既然你也恨他,为什么你不出手直接杀了他?以绝后患岂不更好?”
“不,我不恨他,相反,我倒很欣赏他,某种意义上,他跟我是同一类人。”
如果换了个人说这话,黑衣人一定会笑出声,但此刻更多的是思索:“你想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这可能吗?”
无人回答。
黑衣人突然苦笑了一声:“那这趟长安之行还有什么意义吗?趁早回去吧。”
黑衣人扭头欲走,这时那道声音又来了:“论法力你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对手,但你不是自认为最了解佛法吗?你忘记三天后的斗法了吗?这是你证明自己的机会。”
“用你的佛法去打败他的佛法!”
听到这,黑衣人停下了脚步。
这时忽地他手上多了个沉甸甸的宝塔,黑衣人不解:“这是什么?”
“浮屠塔!三天后就用这座塔去证明你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听到这,黑衣人倍感吃惊:“浮屠塔,佛门至宝,你...你到底是谁?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周围一片死寂。
最近的七天时间里,有不少长安的僧人想打听法海的下落,想向他赐教佛法,然而却毫无音讯,压根就不知道法海到底在哪里。
有僧人猜测:这几天法海法师在闭关,为了即将到来的,对佛门来说极为关键的辩法做准备,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去打扰他。
但事实上,这几天法海一直在长安各地方奔波,即使现在距离辩法不到一天的时间了,仿佛辩法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查清真相冥冥之中才是他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与之前被动筛选信息不同的是,这几天法海在长安各个地方到处打听消息,现在法海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个案子背后到底有没有阴谋,跟黑衣人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弘一法师。
之前牛有田说他失踪了,也就是说不一定死了,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找到了他,所有的一切差不多也就真相大白了,但可惜的是法海一无所获,兴缘寺惨案发生后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仿佛直接人间蒸发了一样。
法海不得不重新思考这样一件事:是否连他也遭遇妖怪毒手了。
本以为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慢慢的去追寻真相,但收到的一封信令法海瞬间明白了兴缘寺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距离辩法前的最后一天傍晚,法海离开了一家酒馆,这是他一天进出的第十二家酒馆,当法海经过一处偏僻的无人巷子的时候,一个书生叫住了他,尽管从出酒馆的时候,法海便感觉到他一直在跟着自己,但法海没有太在意。
这名书生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脸色慌张的看了看周围,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请问是法海大师吗?”
“你知道是我?”
法海感到了一丝疑惑,因为他带着斗笠。
书生又是行了一礼回答道:“我猜的,七天前在另一家酒馆你曾问过我关于兴缘寺惨案的一些事,之后在祭天坛我看到大师佛法高深心生佩服,今天恰好又在酒馆听到大师询问此事,我听出了大师的声音,所以...”
“这里,刁某斗胆问一句,大师您是在调查十年前兴缘寺灭门惨案的真相吗?”
“是!”
法海点了点头。
姓刁的书生深吸了口气,又紧张看了看四周:“不瞒大师,家父生前很仰慕空见大师,只可惜...”
书生摇了摇头,又鼓足勇气突然道:“也许我知道真相!”
此话一出,法海一阵惊讶。
“请大师跟我来!”
法海点了点,跟着书生到了他家,书生在自己卧室装书的箱子里翻箱倒柜,从一本书里面掏出了一封信交到了法海手上。
书生解释道:“这封信是很多年以前铁狼交到我手上的,当时他告诉我的是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弘一法师回来了,把这封信代转交给弘一法师,可能这封信有当年的真相吧,我猜的。”
“哦,我跟铁伯令公子铁子横是多年的同窗好友,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后,他家除了铁伯都死光了,亲戚朋友无人敢去他家祭奠,那时我也犹豫了好久才去的,一年后孤苦无依的铁伯找到了我,把这封信交给了我。”
书生解释了这封信的来源。
“铁伯的本意是让我转交给弘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弘一法师谁也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不久前我听说铁伯死了,说实话听到这消息后,鄙人整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很多次想烧了这封信,但我又怕辜负了铁伯的期望。”
“正好我想起了法师您之前到处打听这案子。”
说到这,书生又对法海拜了拜:“恳请法师替我保密,不要把这事泄露了出去。”
法海点了点头,答应了,书生松了口气,心里的一块大包袱放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法海打开了那封陈年旧信,果然信里面有法海想要知道的答案。
一切的一切还得从那三位猎户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