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哪敢啊!”王成祥脸色一僵,企图想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可这一抬头,看着皇后娘娘这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老老实实走上前一步躬身道:“娘娘,良妃娘娘在里头陪皇上说话。”
王成祥躬着身小心翼翼的看着司宁池道:“进去有一会儿了,皇上吩咐不让人打扰,皇后娘娘您看这……”
司宁池唇边笑意淡了几分,瞧着宣明殿的门敛下了眼眸:“本宫不在宫里的这几日,良妃来了几回?”
王成祥心中有些忐忑,不知皇后娘娘问这话是要兴师问罪的,还是秋后算账呢?
他犹豫不定未敢言说,确实是不知道皇上近来对良妃这态度是何意,看似很待见,却又并不亲昵,这召见了好几次了,王成祥着实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本宫不为难你。”司宁池看着王成祥笑了笑,侧眸瞧着素云手上端着的膳食眯了眯眼。
“奴才……”王成祥刚准备伸手去接,就听皇后娘娘转头一句:“拿去喂狗。”
王成祥:“……”
他呆呆的望着皇后娘娘那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咯噔了两下,完了这是要出大事。
宣明殿内的赵宗珩对此一无所知,良妃站在下首位置望着赵宗珩颇为认真的说道:“皇上,臣妾可以帮皇上得皇后娘娘的心。”
赵宗珩翻动奏折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良妃一眼,神色平静低声道:“凭你?”
“皇上,有句话说的好,女人才是最懂女人。”良妃笑着看向赵宗珩道。
“皇后用不着你懂。”赵宗珩合上手中折子道:“你送来的诗集不错,若是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皇上难道不想让皇后娘娘爱上您吗?”良妃心中一急连忙开口道。
“朕与皇后之事,与你何干。”
赵宗珩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眸色沉沉瞧着良妃,表情温吞毫无情绪道:“良妃,别在朕面前自作聪明。”
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良妃的意图,那望来的眼神让良妃心口顿时一窒。
“皇上息怒。”良妃慌忙垂头屈膝跪下。
“以后宣明殿,别来了。”
“……”
赵宗珩抬脚越过良妃径直离去了,王成祥跟着赵宗珩后边,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皇上道:“去凤梧宫。”
王成祥脸色有些古怪,默默看着赵宗珩道:“皇上,要不您换个地儿去?”
奴才怕您进不了门……
赵宗珩扭头看向王成祥,像是在用眼神询问,他这狗奴才是脑袋不想要了,竟敢劝阻皇帝的去向。
“皇上,前会儿皇后娘娘来了。”王成祥苦着一张脸道:“是给皇上您送膳食来的,但是良妃在里头,您不是吩咐了不让人打扰吗?”
“那……皇后娘娘就走了,奴才瞧着皇后娘娘的脸色不太好。”王成祥默默说道。
“膳食呢?”赵宗珩顿时一愣。
王成祥:“让皇后娘娘喂狗去了……”
赵宗珩咬了咬牙,看着王成祥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朕是不让别人打扰,不是不让皇后打扰,你……”
“那膳食不该喂狗,应该拿来喂你!”
赵宗珩气的甩袖离去,匆匆朝着凤梧宫去了。
让人万幸这凤梧宫的宫门并未落锁,赵宗珩刚走入宫门就瞧见素云迎了上来道:“皇上,皇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正好,朕也累了。”赵宗珩顺势接话:“朕与皇后一起歇。”
“……”
论不要脸,还得是您啊。
素云跪在地上低着头暗暗发笑,她就知道她指定是拦不住皇上的。
赵宗珩进了殿内就看到了那‘身体不适’的皇后娘娘正舒舒服服的躺着,张口吃着宫女喂进嘴里的瓜果,瞧着这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像是不适的样子?
“皇上怎么来了。”司宁池也懒得装,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下去了,才坐起身来拉了拉滑落肩头的外衫笑道:“臣妾还以为,今儿个皇上要歇在裕福宫呢。”
“朕也没见碟子里有酸梅,怎么皇后满口的酸意?”赵宗珩眸子里荡开了笑,踱步上前坐去了司宁池的身边,伸手擦了擦唇角丁点水渍,语调放低了几分道:“朕若去了裕福宫,皇后要如何?”
“外头都传臣妾心狠手辣。”司宁池扬唇露出了笑道:“自是要辣手摧花。”
赵宗珩听着这话又是一笑,目光定定的看着司宁池道:“朕怎么记得,皇后当初所言却是要让出后位的?”
司宁池眸色一颤,抬眼望向赵宗珩,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赵宗珩突然俯身亲了下来。
二人那拉近的距离,呼吸几乎缠绕在了一起。
“别嘴硬,你也喜欢朕。”赵宗珩伸手轻轻抬了抬司宁池的下巴,看着她那微张的唇,第一次如此无法遏制心中的情绪,再度俯身吻下。
这一次的吻不似以往任何一次,他探出了舌尖侵入,不再是双唇相贴的浅尝而止。
那压下的力道有些重,却是不给司宁池半分退后的打算。
缠绕或者追逐抵抗,司宁池手抵住了赵宗珩压过来的身形,企图开口说话,或是意在挣脱。
“别走了……”唇瓣上似有晶莹的水渍润色,赵宗珩那双眼沉下似是藏着滚烫的情意,他敛下眼眸哑声说道:“朕,只要你。”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司宁池措手不及,这亲的她腰都软了……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在她眼里一直温吞处事的赵宗珩,也会有如此侵略性的一面,甚至让她毫无抵抗之力。
“等朝阳出嫁,设法将良妃弄出宫。”赵宗珩伸手擦了擦司宁池的唇瓣哑声说道。
“……”
司宁池神思回笼,瞧着赵宗珩这恢复了一惯无情无欲的温吞之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搞不懂赵宗珩这个皇帝,真面目究竟是哪一面?
听着赵宗珩这话,是要让她设法把良妃弄出宫?
“皇上这是指着臣妾来做这个恶人?”司宁池瞬间搞明白了赵宗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