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贩们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其实他们就是继续在原先的地方卖菜,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人就怕对比,尤其是看着别人发财,而自己机会都送到手里,却没有珍惜。等到以后别人占稳了脚跟,还会不会把他们挤出去?
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想起想去,这口锅只能扣给魏老三,还扣的严严实实。没错,如果不是当初魏老三让他们不要去吉庆街摆摊,哪里会有这种事。
这时,菜贩完全忘记了是自己捡钱眼开,然后在魏老三几句怂恿之下就动了心,想要要挟吉庆街的人,给他们更好的待遇。
怪别人肯定比怪自己,容易的多,也更容易减轻自己犯蠢的挫败感。
就算魏老三有几十个手下,也架不住菜贩子人更多,而且菜贩子被夺了生路,心里充满了愤怒,
行动也更加过激,两边人打了一架,最后居然还是魏老三这边挂了彩。
魏老三又气又急,病倒了。
而这边,林屿还不知道视他为假想敌的人,正在咬着牙咒小人,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呢。
第一个是快要冬天,又要重新做冬季限定的膏脂,第二个就是紧密观察新开业超市的营业状态,这可关系到他的一成分红呢。
开业的一炮打响后,一举就吸引了全县城居民的注意力,扩大知名度后,就需要变成细水长流的政策,来吸引更多的人。
经过商户们的统一协商,保留月底的回馈日活动,依旧在那一天推出特价商品,然后,每一天都会有新鲜的菜品,做两文钱的特价活动。
蔬菜也要不了多少钱,但是听着就很便宜,还显得大气。
营业额不断的上涨着,商户们都笑的合不拢嘴。以前听着林屿指挥他们干这样干那样,心里还不解其意暗暗担忧,现在再看,都是有原因的。
比如说那个做牛皮纸袋的主意,林老板还特意叮嘱过,一定要结实耐用的,还要在纸袋旁边挂上两个怪模怪样的提手,他们还觉得这根本用不上嘛。
结果,装了提手的纸袋子,意外的好用,只需要几根手指就能轻松拎起,纸袋子还能装很多东西,容量又大。
现在走在大街小巷,时常能看到妇人买菜时买东西时,拿着吉庆超市的纸袋子,走街串巷之中,就做了无形的广告,比平时费劲叫喊,轻松多了。
还有风车,还有优惠劵等等,一时之间,吉庆超市就是最热门的话题。
林屿对于别人的夸耀,笑而不语,他也只是看得多见得多。自古以来,国人就有勤俭节约循环利用的美德,试问哪个人家里没有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各种超市送的菜市场拿的塑料袋呢?就等着重复利用。
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但是先留着呗!
还有街上有人发的小扇子,小广告等等,只要是用的上的东西,都会被好好的收起来。现在再换到资源相对匮乏的古代,就是一片纸也值得好好珍惜。
所以牛皮纸袋只要做的结实,后续的广告效应是无穷的。只要提起种类最齐全的商业街,大家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地方。
十月十五开的业,等到了月底又有一次回馈活动,经营半月后,林屿跟二十多家商户聚集,开始核算营业额。
扣掉所谓的“营销”成本,他们的纯利润也比平时高出一半来!如果稳稳当当经营一年,那得多赚多少钱呐!
更别说,他们其实还有一笔额外的收入!众商户感激的目光望向林屿,这个大腿抱的值啊。
林屿摆手:“都是大家共同的功劳,以后继续努力!只要我们齐心,没什么是能阻拦我们的。”
“是!”大家起身应道,算完了营业额,还有另外一笔账要算呢。
马三晃晃悠悠的回家,家里除了他媳妇,还围了七八个年纪不同的妇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她。
“别急嘛,马上就给你们结算工钱。”马三给媳妇使眼色让她拿账本出来,同时解开自己的钱袋,开始拨弄算盘计算每个人应得的报酬。
“冯大娘,你的基础工资一个月五百文,半月就是二百五,然后算上这半月销售出去的菜,提成加起来就三百文。”
“还有李大娘,提成是四十文,加起来二百九十”
马三一边拨弄算盘珠,一边飞快的计算着,心里还有空想,还是林老板算盘打的快啊,不是特别复杂的算式根本不需要拨算盘,那叫一个快啊!
这七八个大娘眼巴巴的盯着马三的手,等到马三算清酬劳后,捧着铜钱直乐呵。
她们到了这个年纪,儿女双全家庭稳定,也是没啥可求的,出来帮着买菜,也就是图帮忙。
当初还是马三叫的她们,说是从附近的村子拉来了几车菜,就让她们帮着卖一卖,卖光就算,而且还根据销量给酬劳。
离家里近,耗费不了多少时间,不需要自己操心,还能补贴家里一笔钱,何乐不为?
大娘们拿着铜钱,一边掂量一边高兴,出了门就往外面走。
马三结清工资,跟自家媳妇闲聊天:“你说说人跟人的脑袋,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我呢,费劲吧啦的拉了一些菜贩子来,一扭头就跑,把我撂那儿了。轮到人家林老板呢,直接一招釜底抽薪,直接让村里人摘好菜,用牛车拖回来,自己卖!嗳,不仅赚的多,还没法拦。”
再有什么阴招,也用不上。
马家娘子白了他一眼,“那你还不跟着学学?”
“嘿嘿,这不是正在学嘛!等到以后,你丈夫出门在外也能被人称呼一声,马老板啦!”马三美滋滋的想。
而离开马三家的大娘们,兜里装着自己赚来的钱,不免就有些心痒难耐,想着要给自己买点东西,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辛苦!
而买点什么东西好呢?这么一想啊,自然而然就想到去吉庆街逛一逛,自个也感受以下逛街的乐趣么。
冯大娘就是其中最有主意的,她带着一班老姐妹,直奔香膏铺子,一进店就豪气的说,“有什么招牌香膏,给我端上来。”
蓉蓉一扭头就被膀大腰圆的大娘们吓了一跳,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挂起笑容:“现在店内的香膏有茉莉膏,桂花膏,芙蓉膏,芦荟膏,还有脂粉,眉粉和口脂,其中梅花膏是冬季限定,过了冬天就没有的,你是要买哪一种,是擦手还是擦脸?或者是妆扮?”她一长串话说的又快又清晰,跟报菜名一样。
“这里头还有啥讲究?”冯大娘不明所以。
蓉蓉就笑:“擦脸的膏脂要清爽,是需要三蒸三淘的,功夫花的足要价也高,而擦手的膏脂更油润,因为平时很容易掉,价格也不一样,至于脂粉是增白的,眉粉是画眉的,口脂是增加气色的”
一番话说的冯大娘糊涂了,原先的底气也没了,她犹豫了,还要不要买啊?之前看见大姑娘小媳妇的进香膏铺子,她心里羡慕极了,这才一股脑的冲进来,没想到麻爪了。
蓉蓉当然看出了她的犹豫,甚至还认识她是前头负责卖蔬菜的,索性店内人不多,她端了两样试用品来,慢慢解说着:“大娘之前如果没用过,我推荐买小瓶装,六十文一瓶,可以先使用涂抹。”
冯大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不是成了白蹭人家东西吗?
“别急嘛,用过才知道好不好,所有客人过来都是可以试用的。”蓉蓉把人拉住,小心的
给冯大娘匀面洗脸,然后只给半张脸上了膏脂。
“现在在摸一摸,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冯大娘两只手同时摸到脸上,果然区别大了,一边脸就是平常的手感,粗粗的,另外一边光滑细腻,感觉完全不同。冯大娘能分出其中的区别,更托赖于老姐妹的惊讶,甚至有人上手想来摸她脸。
“我滴乖乖,真的完全不一样啊。”大娘们都惊叹着。
等大娘们都看够了,蓉蓉才把另外半边上好香膏,笑着说:“真的不一样呀!自己的脸自己爱惜,就是照镜子时也高兴嘛。”
说的冯大娘心里安定下来,对嘛她自己努力赚的钱,当然要先给自己买东西!至于其余的,有意见?!
果断下单,再说了,六十文也不算很贵,听那小姑娘说,能用一个半月呢。
别的大娘没有她这么大方,有人合买了一盒,还有人买了绢花,蓉蓉还让其他店员教了几个简单的发式。
挽了新头发的大娘们精神多了,乐呵的出了店铺。
正巧过来巡逻店铺的楚楚瞧见了,她扑哧一笑,只觉得很神奇,大娘们从超市里领了钱,又花在香膏店内,这算循环还是肥水不留外人田呢?
不过这本来也是商业的意义,钱只有流动起来才具有意义,让所有人都得益。
进了十一月后,天气越来越冷,按照往年的习惯,早就应该储存过冬的蔬菜,免得大雪封门时没有吃的,最好再来一点咸鱼腊肉。
可今天,东西完全不缺,甚至不需要林屿出门,就有人主动送了。这里头有吉庆街的商户们,也有他订购蔬菜的几个村子。毕竟哪个村子还没点吃不完的蔬菜啊!送到县城去卖固然能赚几个钱,但是路又远,还要费心守着,卖不掉更费神,不知道是扔了还是大老远背回去。
现在可好,别人直接托牛车上门带走,只需要他们洗干净就行,多省事!还有钱拿。
为了长久的保留这门生意,他们当然要把主顾照顾的好好的,送点菜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