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迎亲队刚经过,姚夕整个人就腾飞起拔剑冲向迎亲队伍向花轿的新娘刺去。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身体的主人汤玲琅当时发生的事情。这架势就哪里只是想抢婚甚至想把人家未过门的美娇妻半路杀了,然而纵使姚夕不愿意她还是得以画中人的角度经历一遍这些事情。
“拿命来!”汤玲琅一剑劈开花轿的轿顶,整个轿子劈开后引来周围的人群惊呼。
“里头坐的竟然不是美娇妻,是个郎君啊。”周围的民众发现是新郎官在里头开始出言嘲笑,“原来是赘婿啊怪不得怪不得,都说丞相只有一位千金还以为是谁娶妻呢原来是入赘啊!”
“这女侠身穿嫁衣难不成是什么被抛弃的小媳妇?”
“看来这郎君是薄情之人啊,攀附权贵抛弃糟糠之妻”
周围的人越说越起劲看热闹不嫌事大,姚夕种子啊内心翻了个大白眼这原主不动的看着花轿上的男人。真是犹如周围的八卦,抛弃小媳妇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花轿上的男人皱眉抬头和汤玲琅对视,姚夕忽然明白什么叫一眼万年了。敢情这位长得真好看,这侠女配温柔书生的组合吗?这汤玲琅也是一位美人胚子,不然为什么她会称这幅画叫美人画。
“跟我走,我带你脱离这些世俗!”汤玲琅率先开了口,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就此被人抢走呢?还是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丧尽男人的尊严!
“来者何人!相府姑爷的马车也敢阻拦!”好几名侍卫冲了出来把他们迎亲队的人团团围着,作势要将来着拿下。
“还没过门呢!就叫姑爷会不会太早了些!”汤玲琅举剑和侍卫们打了起来,周围的围观群众马上散开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些人给误杀了。
姚夕抱着看戏的心情从汤玲琅的视角和这些侍卫决斗,可这些人不知来了多少击退一批又一批。姚夕看着心脏都跟着紧绷了起来,生怕这大美人就在这里倒下。要知道如果她受伤了,姚夕也会跟着感受到疼痛的。最糟糕的是魂体跟着一起受伤了,那才麻烦。
最后汤玲琅被逼退到站在自己郎君身前,:“冉昱你先走!有我在你不需要在这些权贵底下偷生!”
姚夕看看身后这位,一直都静静坐在被打烂的花轿里也不移动。这叫冉昱的家伙比他还像来看热闹的,vip席观众吗?
“玲琅啊玲琅。”冉昱叹口气后出声,语气里夹着为难和紧张。
“别怕我在!”汤玲琅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侍卫,来一个她杀一个来两个她杀一双!
姚夕作为修炼之人五感本来就比别人好,突然觉得自己背后一凉大感不好!
姚夕本能喊道,“汤玲琅注意身后!”,身体主人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回头一把匕首刺进她的腹部。汤玲琅不可置信的看着冉昱,姚夕感觉自己腹部给人硬生生捅了一刀很疼!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喜欢这个过程可以简单解决就简单解决,这“体验感”随时会去了自己半条命!在画外守着的路景行感觉整个画框颤抖了一下,多多少少知道里面情况不明朗奈何他试了好几次男人就是无法入画。他只为姚夕能捏一把冷汗,心里默默为这妹子祈祷了。
汤玲琅踉跄倒退几步不敢相信这一刀出自冉昱的手,然而涌出的每一滴血都在告诉她这就是事实。
“你曾想过,我就是一个俗人是你看走了眼”冉昱看着自己手上还沾着汤琳琅的血有些嫌弃的接过一块布来擦拭。
他在赴京考试的时候遇到了山匪打劫,汤玲琅从天而降从山匪手里救下他。一路护送他进京考试,从无名之辈陪他走到尽头成为秀才。纵使冉昱心里感激但是入赘丞相家才有富贵的日子过,他穷怕了。
“我努力不是因为想为世人争取什么,而是为我自己争取什么。”冉昱开口说道,“我对你很感激,但是我不愿意和你在江湖过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
“没有远大抱负眼里只想过富裕生活,这样的人你说他窝囊吧又很像不对。”姚夕在里头看着默默叹息。
“我知道,他要的我给不了。”汤玲琅突然说道,姚夕本不以为意却发现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
“所以呢?”姚夕挑眉,“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你看好了,我带你看看我的世界。”汤玲琅主动向周围的侍卫出击,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让他们当场送命。这把剑跟了她10年,今天是见血最多的一天。
姚夕通过汤玲琅的眼睛和心,看着她杀光现场所有的侍卫和迎亲队的所有人。每杀一个人汤玲琅的心就咯噔一下,到最后杀红了眼剑锋指向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汤玲琅!你要知道你再杀下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冉昱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导致汤玲琅大开杀戒。
要是回头相府怪在他头上,怕是日子不好过啊。
汤玲琅对着冉昱微微一笑,周围逃亡的人民看后只觉得这就是个疯女人竟然还能笑出来!他们再不跑真的会死在她的剑下!
“来个人去丞相府邸通报,我不杀他。”汤玲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道,有个不怕死的小厮慢慢走近说他敢去。
“告诉丞相府,要是想要这未来姑爷就让他千金到九山脚下的森林。”汤玲琅上前将冉昱打晕,“我和他们姑爷在那里恭候!”
姚夕感受到汤玲琅用轻功飞起,感觉真的非常特别这一次算是值得了。这古人的轻功没有后传,不然现在社会要考驾照干什么?
汤玲琅带着冉昱丢到一颗大树底下,从他身上掏出刚才那把匕首硬生生的把人钉在树上。脸上血迹斑斑,却因为汤玲琅颜值高在林子里成了一处风景。这小厮还是很听话的到丞相府去把话传到,那只他们根本不在意丢了一个未过门的赘婿没人前去寻找。
冉昱的血没止过,不到第二天已经脸色苍白了。本就是在江湖里混迹的汤玲琅看上去完全没事,身上的伤口早就处理好了。倒是姚夕默默的按着自己的腹部,她还疼着呢!
一天天过去两个人不吃不喝彼此熬着,最后相府又招了新的赘婿而冉昱这位曾经的“姑爷”被忘得一干二净。他先死了,这是遵守了从前对汤玲琅的承诺:“以后我一定要比你早死,我希望你再看看这世界除了江湖还有更美更安定的盛世。”
进林子里砍柴的老头发现了他们,老眼昏花没能发现靠在树上的人已经死了还以为是两个结婚的小夫妻子在这里作甚。眼见天空不作美,老头子给汤玲琅送了一把伞让他们小夫妻不用淋雨。
姚夕看着眼睛都看不清楚还要进林子给人送伞,也太热心肠了吧?
汤琳琅起身举起伞给冉昱的尸体遮雨,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死去后魂体不散接着为白骨撑伞。
姚夕奇怪自己为什么还没能脱离,明明已经到了画中的景象了为什么她还在故事里出不来?难道变成鬼了还有啥后续吗?以后还是少碰这种凄美的画,打游戏还可以按跳过这进来了没有捷径了。
“哎哟这不是那天两个新婚的孩子吗?竟然是来殉情的”送伞的老头又出现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
“爷爷这尸体不好处理,这个男的被匕首订在树上了。”小伙子本想为他们收尸,荒郊野外的太可怜了。
“算了吧孩子,既然他们有意在此寻死那就随他们去吧!”送伞的老头摇摇头,“孩子这倒是一把好剑我们拿回去还能卖个好价钱。”
爷孙两拿走了汤玲琅的配剑,姚夕这会儿倒是脱身了可周围的场景未完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爷孙两看看有什么名堂。
本以为他们卖了剑换钱过日子,怎知回去后这孙子把美人为白骨遮阳这样的画给画了出来到大街上茶楼里说故事。姚夕不禁佩服这样的法子也能让他想到,有点脑子啊一说二唱的收了不少银子。
一日丞相府请他去说故事,为了对得起价钱说得生动些这孙子拿着汤玲琅的佩剑和那幅画去了相府。别人或许不认得,可相府千金和汤玲琅打过几次照面印象深刻对她带的东西也记忆颇深。一眼就认出了这把佩剑是汤玲琅的物件,在逼问之后这千金找人去把他们的尸体收了回来。
“哟这千金还有点意思,替你们收尸啊。”姚夕在一旁坐着看,可见到门外来了几名道士后马上变了刚才的想法。
“快结束了。”汤玲琅的声音在姚夕耳边响起,“不是我不愿意离开,而是我出不去。”
姚夕看这几名道士把两人的烧成灰开始作法,最后把佩剑打碎和骨灰掺和在一起然后加在不同颜料里为原本没上色的画上色。
“这样有用吗?”相府千金好奇的问道,怎么她没看出有啥。
姚夕在一旁脸色巨变,这道长是在把汤玲琅魂魄和执念都封在画里了。
“这世间不会有人能解的,此女子将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道长说道,“冉昱的怨气和她对冉昱的执念也将困着她一辈子,如同此画。”
姚夕一旁挑眉,入画师很少跟道士打交道不是没理由的。这些阴损事情也就这些损阴德的道士会干……
“要是我跟你活在一个时代我一定揍你一顿。”姚夕边说边把自己的手放在画作上,景象是虚的这二位自然是看不见她的。
“刚才说的交易,现在再说。”姚夕手渗出微光包裹着画作,“我帮你解脱,你把人家老婆的三魂七魄还来。”
不处理好哪里好意思跟人家老妈收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