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博物馆大门一开,所有的画作已经归位。昨天晚上干完活后姚夕化成社交小能手,从展厅一聊到最后的展厅。为了检查确保这里头没问题之外,也顺便看看这些画作是否正常。
要是多几个像母子画那样喜欢丢孩子的画……
那就麻烦了,等下东家以为自己没办好事怎办?
“老板这些画好像被人擦拭了一遍一样,各个好像自带荣光的样子。”馆长看着这些成年名画那么久,这一次看它们感觉不同了。
有点“容光焕发”的感觉。
“不愧是入画师,姚小姐不知道在何处。”老爷子看了看自己博物馆顺眼多了,感觉整个也清新起来。
一行人来到老爷子办公室,姚夕翘着二郎腿在里头呼呼大睡。要知道她说了很多话很累的,身上的伤早就靠路景行的药膏恢复了。
“姚小姐打扰了,这是您的报酬。”老爷子吩咐人打开一箱子的黄金摆在熟睡的姚夕面前。
姚夕梦里感受到金子的召唤反射性跳了起来,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金子昨天值了。
“谢了老爷子,三展厅的画已经没问题了。”姚夕把箱子合上笑眯眯地说道,“整个地方我也巡视过了,妖孽已除老爷子不用担心了。”
“感恩感恩,姚小姐还要再睡多一会儿吗?”老爷子脸上堆着笑脸,他一点都不心疼那箱金子。
真的不心疼!
“不了,收钱回家!”姚夕拿起箱子准备离开被馆长叫住了。
“那个我有个问题!”馆长喊道。
“你问。”姚夕转身看了看馆长,这人吧其实也是老实人,热爱博物馆就在这地方打工十年。
很不错。
“你昨天是打扫了吗?为什么那些画看起来有些不同了,有点像是发亮了。”馆长好奇姚夕是不是有什么保养方法。
“我没那么闲,只是和它们多聊聊天罢了。”姚夕笑道,“你们地处偏僻不像那些靠近观光区的博物馆常有游客光临。”
“缺乏人气聚集,久了这些画也会死气沉沉的。”姚夕说道,“我只是把它们唤醒了,它们开心了你看起来就好像发光那样。”
“原来是这样。”馆长点点头,其实他没听懂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知道老爷子爱好收藏,没有要拿这里赚钱的意思。”姚夕明白馆长想知道怎么让这些画继续保持好状态下去,“这样,你们有时间多在不同展厅溜达自言自语和它们说说话放点音乐什么的。”
它们过得开心,也有一样的效果。
“谢谢姚小姐指点,我会尽力做好的。”馆长这样听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嗯,不客气下次问问题就要付费了。”姚夕提起箱子离开前丢下了这么一句。
“她只收金子,打消你想问问题的想法。”老爷子看馆长似乎想自费问问题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那么贵吗?”馆长一听,再想想刚才那箱子黄金。
真是一口千金啊……
“这行人员稀缺,我们要请他们自然得出大价钱了。”老爷子满意的在自己博物馆漫步和馆长唠嗑起来。
“可是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职业。”馆长也算在博物馆美术厅之类的地方工作20年了,他从来没听过。
“你之前工作的地方是流动展览遇上这种比较少撞上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还是小辈为了赚钱办的机构可不一样。”老爷子说道,“像我们这种世代人从业的,都会有上一辈传下来的入画师。”
“姚小姐还给令尊办过事吗?”馆长有些惊讶。
“估计是她老一辈吧?我接手下来就接触姚夕一人,其他人我就不知了。”老爷子也是听父辈说的事里了解入画师,接触过的也只有姚夕和她那一迈人。
据说还有分好几迈人,他们之间互不干涉。但是具体如何,他就不知道了。
姚夕开开心心回家堆起自己的金子,她有个房间专门堆金子可以说很奢靡了。
叮铃铃——
“喂?”姚夕接起手机没有来电显示。
“姚夕。”路景行的声音传来让姚夕疑惑了半响。
“你为什么有我号码?”姚夕奇怪地问道,他们之间没有太大交集自然不可能留什么手机号。
“你在博物馆留下的名片看来的。”路景行老实回答,“找你有事方便出来吗?”
“这可不行,师傅说了不能见你。”姚夕搬出师傅来说,“我听他的。”
“一千块。”路景行说道。
“钱收买不了我。”姚夕躺在自己的金块上说道,把他她当什么了。
她不缺钱犯得着去得罪师傅吗?
“一千块黄金。”路景行淡定表示。
“好嘞大哥,哪里见面?”姚夕整个人坐了起来,“时间?”
电话另一头的路景行笑了,用钱肯定不能收买姚夕但是金子可以。
“我就在你庄园外,不介意的话放我进来。”路景行看着眼前的大庄园,上一代的姚家虽然企业世家有点钱。
那也只是买买洋房的程度,这整个庄园可是姚夕一人打拼出来的。大概也是因为她大手笔花钱,所以对金钱有着比他们更大的追求吧?
“你是太闲了想来赏花还是偷酒?”姚夕语气警惕地问道。
“谈正事,不闲逛。”路景行哭笑不得,他像是这样的人吗?
“那好吧我出来接你。”姚夕挂了电话把小金库锁好,骑上自行车往大门前进。
“路景行先生有啥事找本小姐?”姚夕站在自己大门前也不开门就隔着大门问道。
“进去说。”路景行把金子交给姚夕,这门不就开了。
这德行真的没谁了。
“你到底因为金子为多少人开过门?”路景行忍不住问道。
“你是第一个。”姚夕把自行车丢在一边和路景行一起步行进去,“不是谁舍得花金子来我庄园的。”
这样的人可以常来没关系!
“有个事我想找你帮忙,不能让师傅知道。”路景行切入正题。
“什么忙那么神秘?”姚夕随手摘了一多玫瑰送给路景行,他的能力她是知道。
还需要她?
“那是一幅美人画,但是看着有点渗人。”路景行说道,“而且男人不能入画,它只让女人进。”
“美人画那就是一幅美人像怎么还渗人了?”姚夕奇怪的问道,“难道是暗黑风格的画作吗?”
“你看看。”路景行拿出手机拍下的照片给姚夕看。
画里的美人撑着红色油纸伞身穿红色嫁衣,脸上还有干了很久的血迹。她站在一颗大树旁为树下一具骷髅撑伞,而大树的枝叶为她遮蔽阳光。
“嗯……我大概懂你说渗人的点在哪里,不过你怕骷髅?”姚夕放大屏幕来看,“这东西肯定不是西方画,中式嫁衣又看不出是什么时期的。”
“来源?”姚夕见路景行不说话当真以为他怕骷髅。
“来源地不明,作者不明。”路景行叹口气,“渗人不是骷髅,是这女人会杀人。”
“啊?”姚夕不明白,这杀人的意思是什么。
成精了?
“这是挂在一对新婚夫妇的公寓里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害人不浅的朋友送的。”路景行说道,“他们看着艺术就挂在客厅中央,起初是家里的宠物突然猝死后来男主人也死了。”
“死因?”姚夕皱眉,她又不是警察这东西她可管不来。
“他老婆像发疯一样说是画里的妖精杀的,她家人找了很多道士都不成最后找到了我。”路景行翻动几页新闻给姚夕看,“不过医生那头说法是男主人心脏病爆发,只不过这个人没有病史。”
处处透着蹊跷。
“平民百姓的事情自有人管,你知道我不能插手。”姚夕把手机还给路景行,入画师分成好几脉人。
姚夕这种就是专门收费的,也有一路人是不收费专门为平民百姓除害的。不过那样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的入画师都收高昂的费用就是了。
他们之间互不干涉,走的路不同最后结局也会不同。修身修心的入画师死得体面些,修财的死得比较难看。但是谁抵挡得了金钱的诱惑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合情合理。
“那副画烧了也会自动挂回客厅里,挺邪门的。”路景行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找了另一个女生,然后吧……”
路景行突然停顿下来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感觉自己有点混蛋。
“怎么?”姚夕疑惑的看向路景行,两个人就这样呆站在原地。
“她死了……”路景行说完更觉得自己混蛋了,因为他进不去只能在画外看着她死在里头。
“我滴妈呀,这事还带送命的!”姚夕往后退了几步,“你犹豫了是觉得自己混蛋来找我送死吧?”
路景行一脸“被你发现了”的样子,做好被扔出庄园的准备。
“死多少入画师了?”姚夕转身面向自己的花圃,看看美丽的玫瑰们让自己心情好些。
“她之后,没人敢去。”路景行生吸一口气说道,他知道姚夕不去理外边的事日常就是呆在自己的庄园里铁定不知此事。
这件事已经在业内闹出不小风波,距离入画师被画作杀死还是50年前的事情。他们这一辈人根本没人想过赔命,上一辈都在用人老了的借口不愿意管。
“你如果不愿意也没关系。”路景行本来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谁没事替你送命?
“为什么是我?”姚夕摆弄着眼前的花,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找她。
肯定不止是其他人不敢接,还有其他理由吧?
“只能女人入画,这业内还有哪个女性入画师比你强?”路景行浅笑看着身前女孩的背影,“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
“要我出手就得遵守我的规矩。”姚夕踩下一把玫瑰,“毕竟丢命的事,还得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