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凤冥国军队整军先出发。
军队回国之后七成人直奔月华郡,三成人护送从烈焰城搜刮来的财物回瀚京,司八、司九跟着一同回瀚京。
晨光不与军队同行,军队先行,她在后。
凤冥国军队离开后,晨光去龙熙国驻扎地和沈润道别。
秦朔站在营帐边上,模样有点憔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玉佩被火舞退了回去让他感到沮丧。
晨光瞅了他一眼,径直走入大帐,对沈润说她要回去了。沈润闻言,也没加以阻拦,他看了她一会儿,说:
“新南越会的事,要我帮你处理么?”
晨光微怔。
他果然接到消息了,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觉得他消息来得过快。
凤冥国国内有龙熙国驻军,如果驻军肯出战,是很强的助力,但龙熙国的军队在凤冥国中只是靠凤冥国的军费供养,凤冥国是调动不了他们的,除非沈润下令。
沈润话里的意思是他可以下令让龙熙国驻凤冥国军队出战。
不过晨光还不想让龙熙国的军队掺和到这件事里,怕惹出更多乱子。
“暂时还不用。”她回答说。
沈润亦没有坚持,关于这件事他没有多说,伸手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拂了拂,道:
“过一阵子我会派秦朔去瀚京。”
晨光知道他指的是下聘的事情。
她笑了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我走了。”她说。
沈润点了点头。
晨光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前,突然回过身来,软软地笑道:
“小润,你若是得了空,来凤冥国看我吧。”
沈润微怔,然后他笑着点点头。
晨光便掀开帐帘出去了。
沈润没往外送她,不一会儿付恒回来报说凤主殿下已经走了,他坐在桌前,许久没有言语。
……
晨光顺利进入凤冥国境内,回到凤冥国,她换了马车,带着司浅、火舞、司七一路向西,预备在通元郡择水路乘船前往月华郡,那样会更便利。
一行人抵达通元郡时,正好是小年,通元郡处处充满了过年的气息,街市上熙熙攘攘,家家户户都挂了灯笼,贴了窗花,小孩子们戴着虎头帽子在街上笑嘻嘻地玩耍,有胆子大的拿了小小的炮仗去燃放,弄得满街硫磺味,更加重了过年的味道。
晨光从路上经过,卖年货的小贩很多,买年货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很多,在冬日里生机勃勃的。
晨光爱热闹,看见街上人也多年货也多,红通通透着喜气,心里很高兴。
凤冥国迁都之后,她先是去赤阳国参加五国会,之后又去了龙熙国,然后直奔烈焰城,去年冬季又是大地震又是南越会,闹得很不安宁,这是晨光第一次在凤冥国感受到年的气息,她觉得现在的凤冥国已经好些了,这让她更加高兴。
火舞下车去给晨光买灶糖,听卖灶糖的小贩说晚上西街会有小年的庙会,很热闹。她想到殿下自从离开烈焰城心情一直不好,时而沮丧时而阴沉,常常蜷成一团歪着头发愣,不像过去总是高高兴兴的。这一回在烈焰城发生了太多事,沈润、晏樱、突然出现在烈焰城城主府内像是陷阱主使的神秘男子,以及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玉璜,烦恼太多,前方还有丢失未收复的月华郡与一众邪教暴徒,那些想必也不是会令人开心的事。
火舞想让晨光开心一下,于是上车之后,在将灶糖交给晨光时,趁机说:
“殿下,听说今天晚上通元郡西街那边有庙会,现在已经是黄昏了,不如殿下在通元郡休息一下,晚上逛逛庙会,明日一早再乘船往月华郡,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晨光正在吃灶糖,闻言,愣了一下。
坐在一旁的司七明白火舞的意思,跟着劝说道:
“殿下,趁夜走水路不安全,再说郑书玉他们已经往月华郡去了,差不了多少时候,殿下一直忙于政事都没怎么在民间走过,殿下不如在民间看看,看看民间的风土人情。”
她和火舞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路上明明看出了殿下情绪不高,但因为两个人都不像司八那样会活跃气氛,也没办法哄殿下开心。司七知道殿下最喜欢看热闹凑热闹,逛一逛庙会心情一定能好起来,便和火舞不停地怂恿晨光留在通元郡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
晨光的确喜欢热闹,所以受了怂恿,准备在通元郡留一晚,逛逛庙会,体验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明日一早再出发。
司七打开马车门,要坐在车外的司浅寻找附近的客栈,司浅便命马车夫打听一下,赶车去了城内最好的伴月客栈。
马上就要过年了,客栈里的客人不多,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开了两间上房,又问要不要在客栈里用晚餐,说伴月客栈的酒菜都是通元郡的招牌酒菜,想要品尝本地的美食伴月客栈是最好的地方。
司浅询问晨光的意见。
晨光饿了,心想出去现找馆子吃饭也麻烦,小二这么吹嘘,伴月客栈里的菜色应该不会太差,便点点头,又笑着对司浅说:
“反正今天客人也不多,咱们去楼下吃,看看热闹。”
司浅想了想,答应了,吩咐小二先去更换新的浴桶打热水来供晨光梳洗。
伴月客栈是通元郡数一数二的客栈,各路富贵客都见过,这种要求算平常,小二接过司浅递来的银子,满口答应,下去准备。
晨光坐在房间里等待,不一会儿浴桶和热水都准备好了,火舞服侍晨光沐浴,司七把大猫从竹笼子里放出来透气,又将被褥全部换成自己带的。
晨光清清爽爽地梳洗了一番,换了衣服,罩了面纱,和火舞、司七下楼。
司浅坐在楼下,他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桌上已经开始摆菜,有晨光最喜欢的蜜汁火腿。晨光开心地走过去,司浅站起来,给她拉了椅子让她坐下。
晨光笑嘻嘻地冲着他和火舞、司七招招手,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礼数没有平常那么多,三个人也不推脱,跟着晨光一块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