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月光之前,印照出来了很多很多的人脸,那些全部都是这一次随他一起过来,死掉的那些兄弟所印照出来的脸。
“兄弟们,我来找你们了。”
“老大,天王殿的所有兄弟,所有亲人,如果有来世,我严于修还做你们的兄弟。”
“呵呵....”
严于修笑了,笑容之中夹在着一丝解脱。
这长时间的奔波,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周围的脚步声一片一片的朝着他这边围了过来,每一个都想争先恐后的过来杀他,因为从一开始金那瓦家族就已经发布了悬赏,严于修的人头,价值一亿美金。
而且,不只是金那瓦家族的悬赏,在国际暗网上面,天王殿五大天王、十八大将的人头一样有极高的悬赏价格,其中十八大将每一个都值一亿美金,而五大天王的人头则是三亿。
至于夏天这个天王殿殿主,据说他在暗网上面的悬赏,已经超过五亿美金。
所以,现在谁要是能够干掉严于修,不仅能够得到金那瓦家族的赏金,同时也能够得到暗网赏金,一共加起来价值四个亿,这样的天文数字,纵然是世界上一些顶级的雇佣兵或者杀手,干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个数字。
如此一来,现在奄奄一息的严于修唾手可得,又有谁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严于修真的是没有反抗之力了,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那些人穷凶极恶的朝着自己这边围过来。
他实在是太累了,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懒得去做那种,如果他咬牙站起来,或许还能再干掉一两个敌人,但是那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一切,就这样吧。
严于修躺在地上,继续仰天看着空中的月亮,那柔和的月光印照出来他那些兄弟的身影愈加的清晰。
他们都在朝着严于修招手,因为严于修自己也说过,黄泉路远,他让兄弟们别走的太快,等着他。
然而...一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三十秒过去了...
严于修等待的死亡却一直没有到来,他的周围,突然就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原本已经消停下来的四周,居然又一次出现了一场大战。
而且,他也感觉到原本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层危险正迅速的消退了,周围那些迫不及待想要他性命的人好像突然就变得慌乱起来。
有好些人影突然冲了进来,开始在他周围疯狂的大战。
严于修依旧躺在地上,望着空中的月亮。
月光前印照出来那些兄弟的身影好像越来越模糊了,没过多久,他们便尽数消失了。
这一刻的严于修突然意识到,今晚,他好像死不了了。
旁边,一道身影在他周围来回蹿腾,快如疾风。
他手中的武器很奇怪,就是一把手术刀,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甚至他拿着这把手术刀的时候,是用三根手指捻住的,因为那刀实在是太小了,一只手根本就握不住。
不过纵然这刀握起来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但事实上却蕴含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力。
无论站在这把刀之前的对手是谁,无论你是佣兵之王,还是杀手之王,都敌不过一刀。
这一把手术刀,出自扁鹊七十二针,就是夏天的师父丐皇留给他的那一套扁鹊针,外加几柄手术刀。
银针和手术刀既可以救人,同样也可以杀人。
而夏天平日里,几乎不会动手术刀这种武器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用了。
这并不代表着这一次他面对的对手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此时的夏天太愤怒了。
自从天王殿在干掉黑暗图腾之后,夏天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将他天王殿的天王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着严于修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夏天心头非常的复杂。
严于修手下的精锐全死光了,他的意志,也在他那些部下死绝之后,彻底的被摧毁了。
没过多久,严于修的周围就再没有敌人了,有的,是一片又一片尚有余温,面带恐惧的尸体。
夏天收起了手中的手术刀,没打算再继续动手,因为剩下的那些人,铁面和唐吉坷德他们带着天王殿的暗线成员,已经可以轻松的去应付了。
夏天转身蹲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盯着自己的严于修。
这一刻,严于修笑了,然而夏天却是毫不留情的一个耳光甩在了严于修的脸上:“自己给我爬起来。”
严于修一咬牙,吃力的从地上蹭了起来,再次看向夏天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的愧疚。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夏天则是从怀中摸出来了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塞到了严于修的嘴里面。
他们终究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了,哪怕是再晚来一分钟,怕是严于修就真的去西天见阎王了。
在两人的周围,还站着另外五人,正是狼窝的前五号。
此时他们每一个都好像是一名记着一样,手中拿着那拥有极高像素以及捕捉功能的手机,对着这周围的大战不断地录像。
而且,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明确的分工,盛军和曾强拍唐吉坷德和铁面的战斗,杨泰拍夏天的战斗。
而剩下的陈大力和灰血则是拍摄其他高手之间的战斗。
这一场战斗,无论是拍摄谁,都给陈大力他们造成了他大太大的震撼,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变态高手存在。
之前在三江,陈大力他们就认为自己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就算偶尔出现一两个剑痴和魏庄那样的高手,也没多大影响。
但自从他们踏上傣国这边开始,从他们经历的第一场战斗开始,陈大力他们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错了,大错特错。
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而在这天外天的外面,还有天!
总之,陈大力他们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