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么紧,我们根本来不及制定稳妥的计划,太冒险了!”苏太太无不担心地说道。
“不错,就这么冒然行动的确是太冒险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得行动。毕竟那份文件关系到成千上万在前线作战的同志们的安危,再怎么危险也得冒险一试!”
“那……让我去吧!”苏太太思索了片刻之后很是坚定地说道。
不想黎叔却摇了摇头, 坚决地说道:“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日语。”
这下苏太太便更加不解了,“为什么一定要会日语啊?”
“因为时间紧迫,我只能启用备选计划,派人以随专列前往南京的医生的假身份上车,所以上车的人必须会日语!”黎叔耐心地解释道。
听到这,苏太太这才突然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我想让锦云去,她是学医的, 又会日语,派她去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她……她还是个学生啊!根本就没有多少对敌经验,叫她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向她死去的爹娘交代啊!”
“锦瑜,我知道你很紧张这个表妹,但是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也是舍不得让锦云这样的大好青年,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听到这,苏太太便不自觉地陷入了沉默,而就在这时,程锦云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锦瑜姐,黎叔,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愿意去!”
“锦云, 这次的任务可不同以往,不是简单地发发传单,搞搞宣传,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会死人的!你……”
“锦瑜姐,你不要再说了,虽然我加入组织的时间不长,但是自打我加入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了,所以,还是让我去吧,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的!”
“可是……”
“好了,锦瑜!你就让锦云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破例一次,主动联系一下上级,请求他们重新唤醒‘渔夫’好了,我想考虑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上级应该会同意的,这样你应该就放心了吧?”
此话一出, 苏太太和程锦云两人的脸上便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讶一色, 只是一个是讶异,而另一个则是惊喜。
“黎叔, 你的意思是说,‘渔夫’也在这趟专列上?”
见他点头,程锦云的脸色便立刻暗淡了下来,“既然车上有我们的同志,那为什么还……万一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然而黎叔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锦云,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希望你能明白,要斗争就会有牺牲,况且‘渔夫’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好地打入敌人的内部,明白吗?”
说着,黎叔便拿出了一沓厚厚的档案,递了过去,“这是有关你的那个假身份的全部资料,虽然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但还是要将它们全部都背下来,一个也不能出错,错了就会出大乱子。”
“知道了,黎叔!”程锦云郑重地接过黎叔递过来的那些档案,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就在黎叔等人还在为了如何完成组织交代下来的那个紧急任务而大伤脑筋的时候,南造云子则带着满满的诚意第三次敲开了郑耀先的房门。
“哟,南造课长!你又来了啊!”很显然,郑耀先对南造云子的来访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意外,待对方刚一落坐便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古有刘备为请卧龙出山而三顾茅庐,今有南造课长三度登门,莫非是在效仿古人么?”
南造云子则笑了笑,“我知道,直到现在郑先生还在生我的气。站在朋友的角度,我故意将你盗取机密文件的事透露给重庆那边的做法的确不太讲究。但是站在国家立场的角度,我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这个错,我不能认!”
“南造课长,你是知道的,我郑耀先可不是个矫情的主,倘若前两次你要是能拿出这样的态度出来,我们之间也不会闹得那么不愉快,你也就不必三番两次地跑来敲我的门了不是?”
“此一时彼一时,我承认是我失算了,想不到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美国领事馆的庇护,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但我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是你赢了!所以作为胜者,无论你提出怎样的条件,我们都会想办法满足,还请郑先生千万不要客气。”
然而郑耀先听了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自顾自地点了一颗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既然南造课长这次这么有诚意,那就不妨说来听听,如果我答应替你们做事的话,你们准备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职位啊?”
“如果你答应的话,那么原本为‘波兰之鹰’预留的‘特种作战首席顾问’的职位,就是你的了。”
不想郑耀先听了却很是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就一个‘顾问’啊?人家美国人开出的价码可比你们大方多了。”
南造云子则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很是干脆地价码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在76号增设一个第二行动处,并且由你来兼任处长,如何?”
然而那郑耀先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却依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说南造课长,以你们特高课搜集情报的能力,应该不会不知道,我跟现任特务委员会的明副主任有过过节吧?你让我在他的手下做事,也太不现实了吧?”
“怎么,难道你还想跟他平起平坐不成?”南造云子听了不由得眉毛一挑,没好气地说道。
“那倒也不是,而且我心里也清楚,你们也不可能给我这么一个刚刚转变过来的人那么大的权力,不过我希望我的第二行动处能够享有充分的自治权,并且只对特高课负责,不受那明副主任的节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