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斯,停止你们的送死行为!我有办法!”
兽人们发现,只要不尝试靠近黑暗之门,这独眼巨人就不会出现攻击行为。最终在损失超过一千人时,在德雷克塔尔的劝说下,芬里斯只能无奈地吹向了撤退的号角。
“德雷克塔尔,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为了劝我们退下来的谎话吧?”
芬里斯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德雷克塔尔,兽人被骗的次数太多了,一次次被人给予希望,可一次次又眼前泡影被戳破,这种幻灭感让兽人已经禁不起再受欺骗了。
“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有办法,只是……”
然而还没等德雷克塔尔把话说完,兽人之中就传出了一阵惊呼,原来是四位龙王从天而降。
四位巨龙俯冲而下带来的威压不可小觑,不过到了地面上之后,这四位龙王就全都幻化成了人形。
龙王们似乎比较偏爱精灵这个种族,有三位都借用了精灵的外貌,只不过诺兹多姆和玛里苟斯的样子更接近上层精灵,而伊瑟拉则是卡多雷的面孔。
“兽人,说说你的办法。”
蓄着胡须的诺兹多姆走到德雷克塔尔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询问着。而老萨满在对这些伟大的生命表达了敬意之后则说到。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邀请联盟的各位一同商量吧。”
芬里斯带着兽人最终在黑暗之门东北部的一处荒地上扎下了营,他们也不在乎就在附近看着他们的联盟,现在的兽人完全可以说是失去了方向,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或许真的是这些兽人的样子太惨了,以至于无论是洛萨还是李德,都没有下令对他们进行攻击。
而在两方的中间地带,围起了一处小型的营地。在这营地之中聚集了四位龙王、洛萨、李德、图拉扬、卡德加、芬里斯、兰特瑞索……参战各方的高层。
不过这些人凑在一起并非是在谈判,而是观看由德雷克塔尔萨满酋长、塔克希罗长老主持,瀚海都护巨魔巫医萨满协助来完成的,一场大型的通灵仪式。
就在这场战争中,不知不觉来到了黑暗之门开启的第八个年头,而黑暗之门八年的开年第一件大事,便是兽人也艾泽拉斯在萨满教义层面,展开了交流。
兽人萨满对灵魂的认识,远超艾泽拉斯的各派萨满。而艾泽拉斯的萨满们,博大精深的仪式手法也让德雷克塔尔耳目一新。
一向以学者身份示人的塔克希罗,此时却戴着一面骷髅面具,赤裸着上身涂满神秘的白色油彩,背后插满了挂着牙齿、骨骼、毛皮、草药的法杖。塔克希罗的装束与常规的巨魔巫医萨满大相径庭,这是因为他所信奉的洛阿是死神邦桑迪。
瀚海都护的巨魔萨满们,则都是带着雷击木的面具,其中一部分手中摇晃着具有通灵能力的招魂法杖,另一部分则肃立在一旁待命。
戴着狼头帽的德雷克塔尔,默诵着佶屈聱牙的咒语,召唤出地水火风四色元素,围绕着法坛刮起了一阵旋风。
在这之后,德雷克塔尔按照塔克希罗的教导,从面前的骨灰盆中捧出了一捧加兹瑞拉的骨灰,呼地一下吹散在空中。
“咚~”
“咚咚~”
……
肃立待命的萨满取出了蜥皮鼓,以狼胫骨为鼓鞭敲击起来,随着鼓声越来越急促,诅咒之地的上空也变得昏暗了起来。
更加奇异的是之前吹散的骨灰,既没有随着风飘散,也没有落在尘埃,而是悬浮在空中并开始形成了一个清晰的形状!
那些骨灰散发出诡秘的幽光,一张巨大的面孔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是一个有着山岳般棱角的独眼面孔!
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是这只眼睛无比的灵动,它首先就看到了法坛一下站立的四位龙王。审视着四位龙王,这独眼竟然流露出了欣喜的神采,接着那古朴神秘的面孔终于开口了,只是它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让龙王们无法淡定的名字。
“阿格拉玛。”
仅是这一个名字便证实了诺兹多姆的猜测,那个骸骨的主人,也就是独眼巨人确实是泰坦造物!它所说的这个名字,便是来自于万神殿的泰坦!
也正是这位名叫阿格拉玛的泰坦,曾把他的勇气和力量赐予了伟大的泰坦守护者:提尔!
德雷克塔尔不清楚这个名字对巨龙们有着怎样的意义,但是他终于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这个曾躺在霜火岭,见证了无数个春秋—其中也包括德雷克塔尔长大的神秘骸骨,体内还存在着一个古老的不熄灵魂,哪怕这灵魂只是微弱的爝火!
“先祖垂范,万物有灵!请伟大的生命,启迪我们的智慧……”
德雷克塔尔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赞美着独眼巨人。之前从他脑海中闪过的一幕,让他知道那骸骨之中的灵魂,被困在了一个位面中不得解脱,如今这骸骨成为耐奥祖的傀儡并非是它的本意。
“玛戈隆的子嗣,你终于能与我对话了……”
独眼巨人看着德雷克塔尔欣慰地说到,接着它为众人讲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
它的名字叫做克罗索,是泰坦阿格拉玛的造物“戈隆德”的子嗣。
上古时泰坦阿格拉玛行走与宇宙虚空时,发现了一个无名的世界。这个世界上生存着强盛的孢子植物生命体,那些植物甚至可以掠食无名世界中的大型动物。
这些疯狂生长的植物占据了整个世界,它们的贪婪让阿格拉玛这个泰坦都感到吃惊,如果继续任这个植物生长,很可能在某一天令整个世界崩溃。
为了抑制这些疯狂的植物,阿格拉玛用这个世界的地水火风四种元素,制造了一个比山还高的巨人叫“戈隆德”。
戈隆德听从泰坦的指令铲除着那些疯狂生长的孢子植物,而强势的孢子植物在地底各种根须相互缠绕早就融为一体,为了阻止抗拒灭亡,这些孢子植物缠绕聚合成了巨大的行走生命,以植物巨人的姿态和戈隆德战斗。
在战斗过程中,戈隆德虽然重创了孢子植物群,但是自己的身体也被植物的根须给撕裂。戈隆德崩溃得身体散落在大地之上,他的遗体便化作了纳格兰高地的山脉,而他的头部更是化作了纳格兰的“元素王座”!
四位实体化的元素之王便居住在这元素王座,永远的纪念着戈隆德的丰功伟绩。
而除了化作自然的遗骸,戈隆德身体散落下的石块,则变成了一群虽然没有戈隆德巨大,但仍然巨大的克罗索。
克罗索们继续着戈隆德的使命,对抗着剩余的孢子植物,而在漫长的战斗中,有些克罗索在战死之后,遗骸上则诞生一些体型更小的巨人,名字叫做玛戈隆。
比起战死,更严重的问题是植物孢子对巨人们的持续影响。
玛戈隆开始了退化,诞生了许多体型更小的子嗣眷属,其中便包括退化一代“戈隆”、退化二代“独眼魔奥戈隆”、退化三代“食人魔”,以及退化的第四代:兽人。
在知道了自己这个种族是怎么来的之后,德雷克塔尔整个人都呆住了。
兽人不是不好奇自己这个种族的由来,不然他们也不会如此地尊崇先祖之灵。
只是在此前从未有任何一个萨满能说清楚兽人的起源,如今听着克罗索这不带有情感的,降维式地讲述着兽人的诞生。
这对兽人整个种族的思想境界造成重大的影响,作为一个萨满酋长,德雷克塔尔最重视的就是精神世界。
然而还是有人更在乎实际问题的。
“我不想知道兽人是怎么来的,我就像知道兽人是怎么没滴。
如果你要真是我们兽人的祖先,那就别挡着我们回家的路!”
芬里斯一步冲上法坛吼到,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在生死面前什么敬畏与教养都只是浮云。
德雷克塔尔很想和芬里斯解释,眼前这个克罗索,并不是兽人具体的祖先,严格地说它只能说是与兽人有很近的亲缘关系。
但想了想他也没有做这多此一举的事,而是同样用质询的眼光看向克罗索。
对于它的骸骨挡住黑暗之门这件事,它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这不是克罗索的使命,我的灵魂被一个人囚禁起来了,他让我不得自由。
请求你们释放我的灵魂,让我的骸骨自然腐朽,让我的灵魂自然消散,停止做这些非我本愿的事。”
克罗索的态度让众人很欣喜,但他的话纯属是废话。
在场的谁不想让他的骸骨腐朽?可问题是该用什么方法,克罗索最终有些不情愿地给出答案。
“永茂林地的植物孢子,能腐蚀的我的残躯。”
事情进入一个死循环了:克罗索不让开道路,怎么穿过黑暗之门拿植物孢子;不穿过黑暗之门拿到植物孢子,怎么叫克罗索让开道路。
这完全就是一个悖论。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思路,卡德加开口了。
“其实我是有可能不通过黑暗之门进入兽人世界的。
之前在交战过程中,我用埃提耶什在耐奥祖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
刚才的过程中,我一直尝试锁定耐奥祖的位置。
毕竟相隔茫茫虚空,可能传送位置会有偏差,但我有90%的概率。能传送到兽人的世界去。”
到底是守护者的力量,能做到寻常法师做不到的事情。
卡德加表示他最多能带上三个人与他一同进行传送,一共四个人去寻找植物孢子,从黑暗之门里面去腐蚀克罗索的骸骨。
而在定人选的时候,首先就定下了德雷克塔尔和塔克希罗,肯定要有兽人带路,巨魔大长老则可以配合兽人萨满进行通灵。
当然塔克希罗也有着一个私心,他希望能真切地踏足兽人的世界研究他们的历史。因为从克罗索的讲述中。塔克希罗摸到了一条兽人世界与艾泽拉斯相通的线。
至于最后一个人选,李德决定挺身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