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傅星洲给顾千苒发送那条消息,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分钟,然而他却依旧没有等来任何回复。
千苒一定恨死了自己,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跟自己联系了吧!
傅星洲沉重的叹口气,他重新戴好眼镜,再戴上帽子,才站起身。
他依旧弯着背,低着头,垂着双手,远远看过去,就带着令人窒息的落寞。
快步走到安检处,傅星洲的手机却又忽然响了起来。
顾千苒?
看到这个名字,傅星洲的眼睛就是一亮。
他终于还是等来了她的电话。
“傅星洲,祝你一切顺利,再见!”
顾千苒的声音平静,语气柔和,好像在跟一位不重要的朋友道别。
她只有一句话,一句话说完,她干脆直接的挂断了电话。
傅星洲眼眸当中的那道光终于还是结束了,落寞的他拿着自己的行囊离开了这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而另一边,顾千苒才挂断电话,一抬眸就看到刘宣提着东西走进来。
“千苒,养了这么多天,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啊?”
她面带笑意,神色轻松。
看样子,心情似乎很不错。
这当然是因为,袁潇潇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很顺利,甚至有些太顺利了。
刘宣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网友们怎么会如此激动!
就在她走进医院之前,她还看到网络上的一些人竟然自发地组织起来,形成了一个声讨袁潇潇的大军。
袁萧萧以及袁潇潇祖宗三代的事情,早就已经被这些人扒出来晒到网上,甚至有些人把袁潇潇的电话号码甚至是家庭住址都晒到了网上。
不过这件事刘宣没有跟顾千苒提。
袁家。
袁潇潇躲在自己家的卧室里,悄悄地拉开一点点窗帘看向外面,眼看着他们家周围或明或暗的早已经围满了成群结队的记者狗仔,她气得鼻子都歪了。
“顾千苒,我跟你没完!”
袁潇潇的母亲快步走过来,动作迅速地帮她把窗帘拉好。
“你好好去里面坐着,不许出来,让外面那些人看到你就麻烦了。”
她的声音沉闷且沙哑。
自从袁潇潇从监狱出来,他们家就没有安静过,她这一颗心早就被袁潇潇折腾得碎了一地。
“哎!潇潇,要我说你就别再闹了,星洲他今天已经出国了,你跟他的事情已经完了,咱们就别再跟顾家斗了吧!”
袁潇潇的母亲垂头丧气。
她今天还想跟傅星洲的母亲联系,想借用傅家的实力,跟他们袁家加在一起,拼死了跟顾千苒也斗一场。
可结果,她却听到了傅星洲今天出国的消息。
这也就是说,傅家已经认输了。
连堂堂傅家都不是顾千苒的对手,他们一个袁家,怎么可能都得过呢?
她的心彻底死了。
“你说什么?傅星洲他怎么了?”
袁潇潇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她从床上跳起来,一脸绝望地看着她的母亲。
傅星洲出国了?
如果傅星洲出国,那自己跟他之间不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吗?
袁潇潇眼看着自己的美梦彻底破碎,她也真的急了。
“顾千苒不仅是绿茶婊,臭小三,她还是一个心机婊,她利用完傅星洲转脸就又把他给踹了,傅星洲的工作都丢了她还不够,竟然还让他在国内都没有立足之地,一定要把他赶出了国才痛快。顾千苒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大骗子!”
袁潇潇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她唾沫星子满天飞。
她不肯服输,在网络上又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
霍氏集团顶层。
“霍爷,那个袁潇潇又开始在网上攻击顾总了。”
小助理推开霍凛办公室的房门,只觉得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形煞气扑面而来,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霍凛微微抬头看他一眼。
“那还犹豫什么,按照你们之前预定的方案执行就可以了。”
霍凛冷冷开口,冰冷的气息将整个办公室的气压都跟着降了几分。
敢攻击她的女人,袁潇潇就是在找死。
“好的,我马上去办。”
小助理点点头转身出来,帮霍凛关上办公室的房门,也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两句话的功夫,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小助理又快步去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霍凛为了顾千苒事件专门组建的危机公关团队临时办公室。
“霍总说进行第二方案。”
小助理这句话说出没多久,网络上对袁潇潇的围攻就变成了汹涌之势。
“网上这些人是听不懂人话吗?他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偏要相信顾千苒那个绿茶婊呢!”
袁潇潇气得把手里的鼠标都砸了。
“潇潇,有你一个快递,你快下来看一下是什么?”
楼下袁潇潇的母亲大声叫他。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外面的人依旧不少不说,反倒似乎更多了。
不仅是袁潇潇,就连他们的父母都不敢出门,只能龟缩在家里。
袁潇潇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脸色苍白,眼下乌青,她的脚底有些虚浮,跟她从监狱出来之后就没好好睡上一觉有很大的关系。
“谁给我寄来的?”
她嘟囔一声打开快递,躺在里面的竟然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啊!”
袁潇潇吓得花容失色,发了疯似地把东西甩出去,啪的一声,东西掉在地上,溅了满地的血。
袁潇潇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这……”
袁潇潇的母亲听见声音赶过来,也吓一愣,一口气没上来,她只差一点就当场晕厥过去。
虽然只是一个仿真的断手,也已经搅得袁家鸡犬不宁。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大厅里才总算安静下来。
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灯光,袁潇潇的母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潇潇啊!妈妈求求你了!你就别再折腾啦,再折腾咱们连这个家都住不下去啦!”
袁潇潇强撑着身体伤口,可她也整整一夜都没睡好。
她的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许多陌生的人打来电话,接通了就是一通臭骂,劈头盖脸,毫无逻辑,而且骂得非常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