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渔失笑,这话多多少少带点儿私心,莫说现在她脸上还有胎记,就是胎记去掉了,也未必越得过这小月姑娘去。
过人的美貌,是福,也是祸。
不过说起来, 也是时候把脸上的胎记去掉了,等这事了结,趁着赶路的时候把胎记去了,等到了锦州,以新面目示人。
隔壁桌上,小月已经同凌小将军元荡几人打得火热。
她这边打定了主意,见状也只是笑笑, 接着便埋头吃起冷了一半的饭菜来。
次日一早, 商队拔营, 重新出发。
临行前,木渔看到元荡正在和那凌小将军告别,而那凌小将军身边站着的,可不就是昨晚那惊艳众人的小月姑娘?
美貌和心计并存,这姑娘以后怕是要掀起大风浪来。
不过,那与她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许是她看的入了神,元荡走到身前来才堪堪反应过来。
元荡自然一眼就看出她在看什么,笑里带着无奈,道,“我们这回碰上大人物了。木姑娘这般聪慧,想来已经猜到了吧?”
“嗯?”木渔收回视线,敛下眉眼,“不曾。”
元荡大笑,“这没什么好遮掩的,任谁都看得出来,这般美貌与心计,她不可能只是区区一个丫鬟, 除非平王府的人都眼瞎了!”
这倒确实, 她也猜到这小月姑娘不是丫鬟,而应该是平王府的女眷。
遭遇了这种事,为了保全名声自称丫鬟也没什么不妥,谁也不会主动去戳破,只是这小月姑娘接下来刻意接近凌小将军的操作,属实让人看不懂。
当然了,作为无关路人,他们也不需要懂。
“不管怎么说,平王府的车队被劫还被劫成功,小月姑娘反常的亲近凌小将军,这里面水深着呢,我们就不趟这浑水了。
等走出巴州地界,我会告诫手下的人忘记这回事,不许再提,木姑娘这边……”
“放心,我的人也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路上一切顺利,元荡把商队众人的嘴封得紧紧的,包括她带来的那几个人。
她不得不感慨,一个有手段又有钱的商人,做生意怎么会不红火呢?
这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在到达锦州的前两天, 她找了个时间进芥子空间里取了一罐泉水喝了,效果立竿见影,她脸上的胎记登时便消失了。
她对着铜镜抚摸自己的脸,感慨道,这效果堪比灵丹妙药了。
从前她只知道原主五官长得不丑,没了胎记,好好养一养会很漂亮,现在切实见了,才知道什么叫远超预期。
原主的底子真是不错!
她拿着铜镜左看右看大半天,愣是一直没放下。
这么看的话,好像温望说的也没错……
片刻后她还是放下了铜镜,默默叹气,福祸相依啊,想来以后也会因此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考虑到其他人的接受程度,她在马车里闷了两天,借口去处胎记到了关键时候,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
即便这般,等她再出现在的时候,众人还是被狠狠震惊到了。
彼时是到锦州的前一晚,众人正满怀期待着吃过这在路上的最后一餐,第二天回家好好休息一番,结果就等到了木渔。
木渔也觉得有些别扭。
出来前照了好半天镜子,挑了好半天衣裳,好不容易才觉得可以了,但一出来被众人这么直愣愣
不过,只是心里不好意思罢了,面上还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她看着仿佛定格一般的众人,微笑道,“怎么了?有这么惊讶吗?”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温望,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看了她半晌,声音较平时更沙哑一些,“木姐姐。”
第二个回过神来的是元荡,他眼中有着惊讶和欣赏的意味,“木姑娘,那胎记实在误你太多。”
接着其他人也陆续回神,纷纷说道,“没想到木姑娘(东家)生的这么好!”
木渔自顾在桌边坐下,提醒众人道,“吃饭吧,等下饭菜要凉了。”
二月底三月初的,天气虽不再寒冷刺骨却也绝对称不上温暖舒适,吃冷饭还是很难受的。
她这么一提醒,聪明些的人自然反应过来她不想多说这事,迟钝些的人也想着要吃饭暂时不再关注这事,她这才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得以松口气吃个晚饭。
只是晚饭间,总有人偷偷抬头看她,好在被人发现后就不再看了,倒不会产生什么很大影响,她也就装作不知道了。
饭后众人散去,她要留下和元荡再商量些事情,前两天避着不见人已经落下不少事了,更有明日就能到达锦州,一些安排自是要安排妥当。
元荡脸上的笑意自今天见到她后就没下去过,这时悠然道,“木姑娘是想同我商量明日到锦州安顿的事情吧?”
木渔点头。
“姑娘放心,这事我早安排妥了。
新的桃源酒楼附近有我一处别院,够大,安排下同跟着姑娘来的这十余人不是问题,以后他们去酒楼做事也方便。
这别院我赠给姑娘一行人,不单是给姑娘,也是为了酒楼顺利开张,算是略尽地主之谊,姑娘切莫推辞了。”
听了这话,木渔拒绝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若是单送她一个人,那她自然是拒绝,若是送她一行人,再加上为酒楼开张这么个正当理由,执意拒绝倒不好了。两人以后还要合作很久,闹僵了不好。
“那木渔就代酒楼诸人谢过元老板了。”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一起做生意都是自己人,明日木姑娘不需烦心,安顿好其他人后商队会直接去别院落脚。
大家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先休息两天,之后再带大家去酒楼转转,商讨开业的事宜。”
这事已了,木渔便起身离开,温望跟着她一起离开。
木渔知道温望是故意等着她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好在元荡并不在意她也就没说什么。
这孩子天资聪颖,心思细腻,志向坚定,认准的事很难改变。
她明里暗里找他谈过几次,他都沉默以对,不肯改换想法,只答应不会影响她,她只无奈地随他去了。
她能管人家做什么,难道还能管得了人家心里想什么?
正想着,就到了分开的地方,一直沉默着的温望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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