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木渔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之后,只觉一阵无奈,只凭一个眼神就给人定罪这种事,实在有些不妥。
“好,我会多留意的,你放心吧。”
但桃花能从温望一个眼神脑补出那么多,自然也能察觉得到木渔的敷衍。
于是在木渔和季秀才商量完正事, 开始准备第二天动身去镇上时,桃花也表示要一起去镇上,借口是去见世面。
这当然没什么好拒绝的,自从村里在镇上的生意稳定下来之后,每次村里赶牛车送货去镇上,护送的人里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去‘见世面’的。
路走熟了, 护送这活儿难度不大,每次卫队掺一两个新人不影响什么。
当然了,目前这事只允许最早来到镇上的那些人去,后来从镇上找来的那些人暂时是不被允许的,不过他们也大多没这想法,都忙着种田开荒积累财产。
也有人惦记镇上的亲人,让给传个话送些粮食什么的,只要不是太难做太过分也都会帮着做的。
倒也有人觉得村里过的好,想让亲戚朋友一起来,都被木渔拦了下来,现在桃源村暂时安置不了更多人,山下庄园倒是可以,但那又需要规划和安排,也不是一时之间能解决的事。
最早来的那批人愿意的基本都出去过了,不过大都觉得桃源村更好,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桃花想出去看看,那就出去看看吧。
……
第二天一早,木渔早早从空间里搬出两竹篓蔬菜瓜果,想了想觉得太少, 便又搬出两竹篓来, 然后取出几个麻袋来把竹篓盖了起来,这样旁人就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她做完这些,又给拉车的牛大黄喂了些泉水。
大黄哞了两声,先没喝水先来蹭她的手表示亲近,似乎是在感谢她。
她感觉到的也是这般,“别蹭了,快喝水,等下要出发赶路了。”
大黄这才低下头去喝水。
木渔收回手,同意念控制能力一样,对动物的理解能力在现实里也大大降低,但也依旧有用。
比如动物格外亲近她,她能大概猜到动物的意思,甚至她感觉,动物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她的意思,就像这头大黄牛。
她正想着,这次带队的崔大伯便到了,他是来检查做出行准备的。
“姑娘带的什么?这么多?”
“在山里种的一点菜,带去酒楼看看情况。这次要带的菜多吗?是不是会放不开?”
“放得开放得开,我就随口一问。运菜咱就讲究一个快,运的都不多,比从前运粮食的时候少多了, 放得开。”
不多时,其他运送的人和桃花也陆续到齐了,崔大伯赶车出发。
牛车上山在大多数人眼里是几乎不可能的,哪怕是在这处位于半山腰之上的平整山口也难了些。
最初的时候,是想着由人搬下山去在山下装车,但是没想到,牛竟磕磕绊绊能在山路上拉车行走,村里人便把这条路修了修,不平的地方平了平,让牛车走的更顺些,只有基础格外陡峭的地方需要格外下车人力帮忙。
眼下就正走到这么一处崎岖狭窄的路段,崔大伯正要招呼下车帮着推一段,却见大黄这次没停,往一便的斜坡走去,竟是绕过了那处陡峭。
“大黄真是通人性,还知道绕路呢。”
“它这条路走得多了,知道避开也不稀奇,就是这斜坡也不太安全,一个控制不好怕会出事。”
“你且放心,牛比你更熟悉这条路……”
木渔听到大黄牛邀功一般的叫声,她在思索
是它本来就这么聪明呢?还是她一直给它喝泉水的缘故?
大概率是后者,芥子空间里的动物确实比外面更聪明,更通人性。
她当时只想着让牛身体好精力好跑的更快更远,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作用,这也算是件好事。
赶路中,四天时间眨眼过去,远山镇近在眼前。
桃花拢了拢她灰蓝色的棉袍,神情颇有几分憔悴,嗓音沙哑地问道,“快到了吗?”
木渔倒是精神好,“快到了,正午就能到。大黄跑的起劲儿,平时都要明早才到的。”
桃花听闻就要到了,做起来身来擦脸梳头。
牛车上的年轻小伙调侃她,“好几天都不梳头啦,现在梳了去给谁看?快省省吧,怪费劲的。”
桃花嗔怒着看了那小伙一眼,手上继续梳头,嘴上却不饶人,
“给谁看?反正不给你看,瞎操心什么,我第一回来远山镇,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到处瞧瞧,听说这里热闹着呢。”
那年轻小伙脸上还带着嬉笑,眼底却多了几分落寞。
其他人却不管这些,照旧与桃花说笑打闹。
木渔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村里喜欢桃花的人不少,只她无意中注意到的便有三个,如今这小伙算是第四个。
不过可惜,桃花的心思全用到打扮自己上去了,在这方面还不太开窍,所以这些人注定是单相思了。
正想着,桃花喊她帮着扎头发,她便不再想这些去给桃花扎头发去了。
没多久,就到了远山镇。
因为提前了一天,所以并没有人大老远迎出来,但是他们一进镇里,便有不少人和他们热情地打招呼,崔大伯他们也认真地回应。
桃花满脸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才刚走了几条街,孙二和杨二郎便迎了来,和他们一起回了宅院。
崔大伯他们忙着卸车,和孙二交接,木渔则拉着桃花在一旁和杨二郎说话。
桃花四处打量着院子,啧啧称奇。
木渔便招来一个在院里做事的丫鬟,让她带着桃花四处转转,去屋里收拾一下自己什么的。
桃花像只花蝴蝶一样跟着丫鬟飞走了,廊檐下只剩杨二郎和木渔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
杨二郎问她,“你怎么样?”
木渔默契地回道,“我很好。”
“那就好。”
两人间的气氛默契又温情,好似再插不进第三个人一般。
看到这一幕,匆匆从酒楼赶来的温望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