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程飞统领对此是这般看法。”辰月缓缓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程飞,同时另一边的李太师也是大汗淋漓,“若是如此,那方才责问苍默将军的证据,岂不是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程飞原本是想为李太师开脱,未曾想却落入了另一个陷阱之中。
李太师一边擦着汗,一边心中暗暗思忖,这北营大军来人如此巧合,而且竟然完全拿着与之前劫狱之事完全相同的境遇来围困他,看来眼前这个苍默并不简单。
其实想来也是,一个远瞩的将领统帅,所看中的便是两件事,一个是兵贵神速,另一个则是深谋远虑。
未曾想这个人竟然将战场上的谋略搬到了这里,用同样的方法将自己困到了与苍默相同的境遇。
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乐观,若是再无其他办法应对,自己便也会落入这牢狱之中。
“若是依程飞统领所言,这把刀并不足以作为证据的话,那么李虎队长,此事便不足以证明此事与李太师有关。”辰月将那把刀随后递给魏公公。
“单凭这一个证据,确实有些牵强。”李太师也开口说道。
“嗯。”辰月沉思了片刻,将方才证明西营大军与劫狱之人有所关联的信函拿了起来,再次问道:“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听闻此言,李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函,随后递给了印星,说道:“这是阴谋者与刺客之间通信的信函,信函之上有太师府的印记。”
“噢~如此之巧?”辰月倒是很感兴趣,让魏公公呈上了那几张信函,竟然并不只是一份。
信函之上,在落款之处印着的便是太师府的印章,而且信函上的内容更是有太师府办事的风格。
辰月将信函递给魏公公,冲着李太师摆了摆手,示意魏公公将信函呈递给李太师查看。
李太师颤抖着接过信函,细细的看着信函之上的内容,以及落款处盖下的印章,顿时怒火攻心。
这一定是别人陷害他,而且这绝对是知晓劫狱之事内情的人,否则不会准备的如此完善。
“殿下,这必然是被贼人盗走了太师府的印章,伪造的这些信件呀。”李太师大声辩解。
“是吗?”辰月眼神一寒,冷冷的盯着李太师,沉声说道:“若这不是太师府所为,那你太师府丢了印章竟然毫不察觉,丢了几把刀也没有在意,我且问你,你是如何管理太师府的?”
“这是臣失职了,不过这件事绝对与臣无关。”李太师跪身解释。
“既然如此,那这西营大军劫狱之事,我又该作何处理?也是丢了刀、也是被人盗走了印章?这般草率的审案,这的有多少冤案在你们手中,多少惨案也是出自你们之手啊。”辰月厉声训斥,表情面如冰霜,一股帝王威严顿时威逼四方。
如此变化,顿时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惊,特别是李太师、夏兴修以及程飞三人。
若是平时,他们对于这二皇子辰月的印象便是那个闲散随意、言谈温文尔雅的样子,可今日所见,却宛如太宇皇帝在世,这威严之态,这霸气的问话,让众人彻底无言。
“此次之事一件小事而已,若是关乎玄月国的大事呢?”辰月冷冷的说道。
就连身旁的魏公公也是满脸惊讶,这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辰月,一个太宇皇后一直期待的辰月。
殿内鸦雀无声,除了苍默之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整个正殿之中落针可闻。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辰月缓缓起身,走到众人之间。
“堂堂一个监事司,夜间审案,西营大军统帅之职,甚至都未曾指挥过我!”辰月从印星身旁走过,厉声斥责,“一个太师,竟然深夜来监事司参与审讯,李太师?你难道不知道审讯之事是监事司的职责吗?”
“是,臣知道,臣知道。”李太师跪在地上,只感觉后背发凉。
“还有程飞统领!”辰月走到程飞身旁,轻轻的拍了拍程飞的肩膀,轻声说道:“白骑军参与审讯自然合情合理,可所审之人乃是玄月国的统帅将领,你难道不知道要将此事呈报给我吗?”
“还是说,你白骑军在这皇城之中,便从来没有将我这个皇子放在眼里?”辰月声音低沉而冰寒,仿佛来自阴间的恶鬼一般。
此言一出,顿时惊的程飞跪倒在地,“臣从未有过此种想法,臣对玄月国忠心无二,还望皇子殿下明察。”
“对玄月国?难道我现在还代表不了玄月国,或者说这玄月国所指的是这皇城之中的某个势力?即将替代我辰月,成为玄月国统治者的势力?”辰月言下毫不留情,顿时让程飞无话可说。
李太师等人都受到了不一样的训责,所有人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都在替自己担忧。
待到所有的人都训斥了一遍,辰月缓步回到自己的案几之前,挥袍而坐,看着这几人,面容依旧沉静如水。
“诸位,今夜这案子要作何处置呀?”辰月轻声问道。
“这,还请殿下定夺。”印星开口回道。
“你是监事司的主事,你来断案。”辰月摆了摆手。
印星看着李太师以及依然泰然自若的苍默,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今日两个案子,所提供的证据均不足以定罪,对这两件事暂且按下,苍默将军与李太师均无罪。”
“哎,印星主事,虽说这两件事证据均不足,但这两件事却真实发生了,应继续调查。”辰月眼中满含深意,缓缓的说道:“那这两人就暂且收押在监事司,日后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