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恒宇剑化做一道长虹,直上高空,剑身飞旋向着业火魂珠而去,阴阳两气交融汇聚,延伸而出如劈天之刃,划断了那些血色的丝线。
黑白阴阳两气如墨色入水,渗入了云天四相阵之中,业火魂珠的血灵之术所演化而出的血色丝线在不断被消解。
似乎也是受到了太极恒宇剑剑气的刺激,这业火魂珠红光大震,血色的光芒四射而出,如一条条红色绸带,向着太极恒宇剑而去。
而太极恒宇剑剑身飞旋,黑白两色的剑气化作两把利刃将红色绸带切的粉碎。
让下方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已经超出了道器的范畴,这些道器已然有了自己的灵性,即便是器主不在,也能够自行应对。
“可恶,没想到这业火魂珠坏了我的事。”岁星愤愤恨不已,没想到到手的道器竟然就这样跑了。
此时两件道器已经完全纠缠在一起,现今若想再夺下其一已然是难上加难。
“没了太极恒宇剑,今日便留下你。”木禾灵轻喝,手中青云剑剑气吞吐。
“哈哈哈,真是天真,你以为你们能胜得了我。”岁星轻笑,望着羽风众人,仍是一脸不屑,“即便没有了太极恒宇剑,杀你们,也不过是随手之事罢了。”
岁星抽出自己的佩剑,寒芒闪烁,抬手便是一道犀利的剑气,劲风如飞刃一般。
如此熟悉的招式,羽风与吴问荆顿时认了出来,这就是那日夜里在四相天之外偷袭他们的那人,也便是他使用了逐日弩。
想到这里,羽风心中暗暗盘算,难道这个人自那日动用逐日弩开始,便已经开始谋划此事了。
从那晚的偷袭,到玄道门开启道劫谷之试炼,到今天夺取太极恒宇剑,都在此人的谋划之中。
羽风越想越心惊,原以为天海阙这样的刺客组织只是派出厉害的刺客去刺杀目标即可,可如今看来,这个组织绝不简单。
剑气纵横而来,木禾灵立身在众人之前,青云剑回转之间,化作一道青色障壁。
‘嘭!’
一声巨响之后,青色障壁与那道剑气同时蹦散,巨大的劲风向四方卷积而去。
木禾灵持剑护在身前,被强大的气劲震退十数步,即便如此,她仍感到体内血气翻涌,没想到这道剑气竟然如此强劲。
“哈哈哈,我说过,杀你们不过随手之事,就像蝼蚁一般。”岁星狂笑,口气及其嚣张,“挡下这一式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接下来看你们如何抵挡?!”
“纵横寰宇,十方皆杀。”岁星大喝一声。
只见岁星一瞬间化作一道虚影,所在之处不断变化,一道道剑气自四方而来,如那晚一样的围杀之势。
可如今身边却没有宿墨长老那边的剑术顶峰之人。
“合招!”木禾灵沉声大喝,剑势已然上手,“道补九剑齐出,这是唯一的机会。”
“好!”羽风不敢怠慢,炎阳离火剑如火流环空。
两人以太极之势而立,道补九剑同时使出,剑招纷飞,无尽的道力仿佛将整个道劫谷抽空。
羽风内力早已不计,如今只能那处最后的底牌,强行催发血蛊之力,浑身血脉之中红光发散而出,紧咬着牙关,一阵阵血雾自身体中透发出来。
此时旁人看着羽风已经如一个烧红的铁人一般,浑身上下全部被血雾笼罩,血脉之中的血蛊之力如奔腾的江河,冲击着每一处脉络和穴位。
而另一边的木禾灵也以竭尽全力,浑身青芒绽放,眉头皱紧,手上招式一式接一式,剑上的剑气宛如青山拔地而起,接天触地。
一青一红两色的剑气如龙凤飞天,纠缠在一起,四周狂风卷起,直冲九天之上,竟搅乱了太极恒宇剑与业火魂珠的缠斗,吴问荆将长刀刺入巨石之中,支撑着身体,护着尚未清醒的叶云曦。
其他人皆艰难支持着,都没想到这一招竟有此威能。
道补九剑一气完成,羽风强行催发出九式威能,压榨而出的血蛊之力以及发挥九剑之能的巨大负担,只感觉浑身经脉骨骼几欲寸断,巨大的痛苦却并让他在意。
配合之下的木禾灵此时也在承受着不小的压力,手中之剑如万斤之重,每一式的施展都竭尽全力,脚下的巨石纷纷碎裂。
青红剑气冲天,岁星的十方皆杀之招瞬间被吞没,如飓风一般的剑气崩散出无数的青红剑芒,向着岁星那处而去。
“好!好!好!”岁星大赞三声,眼中满是狂热之态,持剑挥动,十分激动,“没想到楚平真没出来,竟也能见识到这般招式,玄道门果然名不虚传。”
岁星身形瞬动,手中之剑如狂风点雨,化作一道飞动的身影,只见得一道道白色剑芒从那处激射而出。
如此之势,已然让在场很多人汗颜,就连吴问荆也赞叹不已,这天海阙的刺客确实十分不凡。
可此时岁星要面对的却并不是寻常的高手,而是在道门中已经失传已久的一式剑招,此招威力之大,夺天地造化,衍大道之韵。
青红剑芒如狂风吹雨,瞬间便将那白色的剑气淹没,一道道剑气激散了白芒,天地之间仿佛只留下这两道青红的色彩。
冲天剑气卷积着无尽的碎石狂风,冲击着在外的云天四相阵,大阵在震颤,太极恒宇剑与业火魂珠都躲避了那处,也避开了这强大的锋芒。
青红色的朦光消散在空中,烈风还在吹卷,羽风与木禾灵相互扶持着立身在中心,两人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而羽风胸前的衣襟更是已经被雪水浸湿。
木禾灵嘴角也同样挂着血迹,在手中的青云剑与羽风的支撑之下,勉强还能站在这里。
“后生可畏呀!”
还没等众人高兴,一个低沉徐缓的声音从另一方的烟尘之中传出。
岁星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手中的长剑已经断裂,只留下一截抓在手中,而他浑身也满是血口,方才虽然挡下了不少剑气,可依留下了数道伤口。
整个人也仿若是从血泊之中走出来一般,鲜血几乎染遍了浑身所有的衣服。
“你竟还没死?!”吴问荆心中一惊,御刀立在身前,将所有人护在身后。
“想让我死?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岁星吐了一口血水,手中的断剑紧紧握在手中,“即便是现在的我杀你们,也不够举手之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