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是否需要把他追回来?”另外几人也跟出遗迹古城之外。
这些人皆穿着怪异的麻衣服饰,脖子上挂着兽牙饰品,赤脚无鞋,带着骨质的面具,看不到真容。
“罢了,此人所练之步法乃是中州的一部顶级功法,而且此人并不受这瘴气影响,我们追之不及。”那首领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传令身在中州的探子,需加快寻找圣子。”
“是!”
一人说罢,转身飞身而起,跃到一块石墙之上,捏指含于口中,几声哨音传出。
片刻后,一直灰色鹰隼振翅而来,那人将写好的布条系在鹰隼脚上,随后向天空抛出,鹰隼迎风飞起,突破雾气向北而行,消失在了天际。
另一边的羽风确实逃的十分狼狈,这风灵步法是他师傅在无聊时传授于他,让他在山中捕猎之用的,未曾想关键时刻还能救了自己一命。
“啊~”羽风闷喊一声。
方才为了逃命,仓皇之中也未来得及取下那两支吹箭,如今已经逃出数里路,想来也已经安全了,便伸手将吹箭拔了下来。
“这群鬼人,太阴损了,这吹箭上还有倒勾……”羽风龇牙咧嘴的咒骂着。
看着肩头上深黑色的血迹,看来这上面还喂了毒,更让羽风恨得咬牙切齿,若是自己能有拿的出手的打架本领,肯定回去找他们算账。
一个时辰之后,羽风终于来到了迷雾鬼林的边缘,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感觉仿若是从地狱里逃了出来。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依然雾气朦胧的林子,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可能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碰到隐族之人的缘故吧。
太阳西沉,金黄色的光辉照在迷雾鬼林之上,映射着别样的光芒。
突然羽风脑海中又浮现了看到的那把白色剑柄的宝剑,那锋利的剑刃和煞白的剑柄,竟有些被迷住了。
“唉。”可叹自己本就不会使用武器,更没接触过剑法,就算是得了也不过砍柴劈木而已,实属浪费。
“哼~哼~“几声野猪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打架我不行,但是打猎那还是行家,今天师傅的下酒菜有了!“羽风兴奋的搓搓手,循着野猪的声音而去。
…………
玉凌烟一身白衣长裙,披散着头发,站在竹屋的门口,双手紧握成拳交叠在胸前,脸上的表情已经逐渐狰狞起来,原因便是腹中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了。
“这个死小子是想把我饿死吗?!“玉凌烟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向羽风的房间。
虽说是房间,但除了床铺衣物以外,屋子另一半也放着炉灶锅碗以及木材和剩余的兽肉野菜等,也是半个做饭的地方。
看着一应俱全的烧饭工具,玉凌烟一筹莫展,除了偶尔看几眼羽风做饭,这么多年间,他甚至都没碰过锅铲和菜板。
毫无办法可言的玉凌烟更是恼怒,一脚踢烦了土坯炉灶,气冲冲的转身出去了。
“师傅,我回来了~“
刚来到屋外,边听到了羽风回来的声音。
“你怎么才回来,你是要饿死为师继承我的财产吗!“玉凌烟心中之气已经消了半数。
“那怎么能,我的师傅如此美丽动人,是天下最好的师傅,我怎么舍得饿死师傅呢。”羽风笑嘻嘻的说道。
“再说了,就算了饿死了师傅您,我能继承什么遗产?这个深山野林中的竹屋吗?”羽风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玉凌烟瞪了他一眼。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做饭~”羽风摆摆手,也不搭理玉凌烟径直走回自己的屋内。
看到屋内倒在地上的土灶,羽风便知道定然是师傅饿极了,过来找吃的,然而又不会做,所以撒气在这炉灶之上了。
“哎,这土灶怎么到了,这摔坏了就没法做饭咯。”羽风故意大声说道。
“不会吧,这东西能这么容易坏?”玉凌烟甚是担忧的在门口边向内张望着。
“自然不会轻易摔坏,但若是有人故意毁坏的话,那就不好说了。”羽风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时不时的斜愣玉凌烟。
“没坏变好,赶紧做饭吧,为师饿了。”玉凌烟转过身去,移开了话题。
羽风暗笑,相处这么久,还能不知道他师傅的性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珍珍肉香弥漫了这个竹林小院,玉凌烟也已经早早的端坐在院中的木桌边,准备开饭了。
“菜来咯~”羽风端着做好的野猪肉和炒的野菜来到桌上。
师徒两人每日都是过着如此度过,徒弟做饭采药,师傅炼药制丹,虽然枯燥,但两个人也并不无聊,偶尔斗斗嘴,聊聊天也是十分有趣的。
而玉凌烟和他说的最多的,便是以前曾经在中州是她是何等风采,年轻时便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和绝美的容颜令中州无数名门贵族江湖侠客为之倾慕,更有甚者豪掷千金只为见她一面,甚至为求一张药方都需要五千黄金。
不过,羽风也只是信之一二,毕竟玉凌烟很多时候所用辞藻过于夸张,以至于就算是一个未经大世面的羽风也觉得太过虚假。
饭后,羽风提近日在迷雾鬼林之中所遇之事。
听到所描述的古城遗迹中的白剑之时,玉凌烟眉头一挑,然而并未多问。
“师傅,你说我在林中遇到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隐族?”羽风好奇的问道。
“这不无可能,不过隐族相传早已退居至迷雾鬼林更深处的南泽之内,不应出现在此地呀,何况隐族之人也无法在毒瘴中生活。”玉凌烟思忖着。
“这就奇怪了,那些人还曾用吹箭射我,似乎上面有毒,幸好我自己更毒。”
说着羽风便把那两支吹箭交给玉凌烟,玉凌烟拿到吹箭之后,端详一番,看上去只是正常的吹箭而已,但是这针尖上的毒,她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血蛊毒。
“血蛊毒?!师傅,你不说这世界上只有你留存着血蛊毒吗?”羽风诧异的望着玉凌烟,心想这次看你怎么圆回来。
“这血蛊毒确实确实除了我以外,中州无人在有此毒。”玉凌烟端详着吹箭,一只手悄悄的伸到羽风背后,狠狠地在羽风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但是中州之外可能有人会有呀。”
“下手太重了吧。”羽风抱着头,哀嚎着。
“哼,刚才是准备看师傅出丑吗?逆徒!”玉凌烟瞪着羽风说道。
“我这不是没想到这点吗,师傅你何必生气呢,我怎么会想您老人家出丑呢?”羽风讪讪笑道。
“老人家?!”玉凌烟咬着牙,奋力吐出这三个字。
羽风浑身冷汗直流,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从未有过的巨大杀气笼罩着周身,仿若屠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
“我来收拾桌子,师傅您休息吧。”羽风缩起脖子,风一般收拾完桌子上的一切跑回自己房中。
玉凌烟怒气难以压抑,一脚踢翻了桌子,撸着袖子向着羽风的房屋而去。
一脚踹开房门,只听得房间中羽风大声求饶。
“我错了师傅,我再也不提这个了~”
“错了?!你当然错了,但是为师觉得你是投错胎了,今天就送你去重新投一次!”
“救命啊……啊……”
比之今日在迷雾鬼林中的遭遇,此时之情景或许才是羽风今天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