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黎心下一惊,她没想到莫无双居然如此不要命地冲过来。
她们争执的地点在商场的五楼,正好靠近一个电梯口。莫无双这么扑过来,正好要将宴九黎扑到电梯上。
如果她就这样被扑倒,顺着电梯滚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想都没想,为了保护孩子,直接将手中的手机朝着旁边扔了出去,口中大喊:“视频在那边!”
莫无双原本就是冲着破坏视频去的,眼见着宴九黎将手机扔出去,她条件反射地转向,朝着手机的方向扑了过去。
而宴九黎也感觉身后,有个人,轻轻扶住了她。
她回头,是霍霆枭。
宴九黎笑一笑,表示感谢。
此刻的莫无双,捡到了宴九黎的手机,直接掰成了两半。
她得意洋洋地来到宴九黎面前:“现在视频毁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办。”
“没有物证,还有人证。”宴九黎沉下脸,她之前虽然呛了她,却也只是希望对方不要欺人太甚。
但是显然,对方丝毫没有悔意,反而手段恶毒的,甚至想要她和腹中孩子的性命。
那么,一切就等警察来解决吧。
两个人,就这样在商场大厅对视着,一直等到警察过来。
“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你们快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一见到警察,莫无双又一次戏精上身。
宴九黎都怀疑,她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或者脑子有什么……反社会人格之类的,否则怎么可能,对自己伤害其他人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在她的哭诉中,自己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而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是恶毒的,邪恶的,无理的……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秉公执法,把这个坏女人给抓起来呀!”
莫无双拉着一位女警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女警尽职尽责地听着莫无双颠三倒四地不断吐苦水,说着她指着的那个女人的坏话。
但听了半天,除了什么绿帽子,什么骂她,什么心肠歹毒,什么狐狸精,就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她擦了擦汗,安抚道:“放心,我们会了解情况,然后秉公处理的。”
她说完,便朝着保安队长询问道:“什么情况?”
保安队长是个和稀泥的,一边是看起来就很有钱的老太太,一边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他两边都不好得罪。
何况,他原本也只是后来的,便只说两个人有争执。
女警点点头,又来到宴九黎面前:“刚刚那位夫人说你侮辱她,还……”
她实在不想说什么绿帽子,毕竟——这也不在她的管辖范围之内啊。
斟酌了一下,她问道:“还想动手,情况是否属实?”
宴九黎出奇的冷静,对着警察道:“没有的事,警察同志。”
“我和我朋友刚刚喝完茶,准备离开,却在商场遇到了我的前任婆婆。因为和她有些误会,所以她便拦住我的去路不让我离开。”
“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听不过去,就顶了几句。”
“这一点,我承认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过她不禁侮辱我,还侮辱我已经去世的母亲,我实在气不过。”
“后来,我前任婆婆的前任婆婆,也就是刚刚拉着你们告状的那位老妇人,想冲上来对我动手,却自己滑倒在地。还要诬陷是我们推了她。”
“原本我拍了视频作证,可惜,她为了抢夺视频,不惜要推我下楼。我只好将拍摄视
“警察同志,我觉得她们今天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我的手机虽然被她们掰断了,但是里面的内存卡应该没事,你们可以拿回去修复。”
“另外,商场的监控你们也可以查一查。”
她说话条理清晰,事件重点也说得很明白,何况,她还信誓旦旦地让调监控。
相比较而言,一直拉着她撒泼的老妇人……
女警对她的好感度大大提升,表示会尽快办案。
这时候,跟着保安队员去看监控的小警员也跑过来,对着女警说了些什么。
加上给周边人录口供的警员,几个人的口供一核对,这个原本就不怎么复杂的案件,一下子清晰起来。
女警走向被庄瑾瑶搀扶着的莫无双旁边道:“这位夫人,根据围观群众的口供和商场监控,我们有理由相信,您涉嫌恐吓他人及伤害他人身体,现在需要和我们去警局做进一步调查。”
“什么!”莫无双激动道:“你们有没有查清楚啊!怎么单凭那女人的一面之词,就说是我伤害她?”
“警察同志,你们会不会办案啊?”
她一辈子被宠惯了,无论干什么,都有人替她擦屁股。
所以一时之间,即便是面对警察,她也举止嚣张,丝毫没有惧怕和后悔的意思。
女警见她的态度,眉头微皱。
“我们有人证和物证,证据确凿,所以还是请你乖乖配合。”
“你们怎么办案的!我要找律师!”莫无双彻底爆发,大喊大叫:“我要投诉你!你包庇那个贱女人,你一定是跟她一伙的!”
她说罢,甚至伸手,狠狠推向那个女警。
女警一个闪身躲过,左右两边的小员警立刻上前,将人摁在地上。
庄瑾瑶立刻道:“哎,你们知道她是谁吗?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不管她是谁,我们都要秉公处理。”女警的声线毫无起伏道:“你们可以请律师,也可以去投诉我们。不过现在,你们必须跟我走!”
说罢,她一个帅气转身。
两个小员警,将手铐铐在了莫无双手上。
她还在叫嚣,不过很快被套上头套,押送出去。
“呼,没想到莫家人这么凶?”宴九黎心有余悸地想到刚刚被警察摁在地上,依旧叫嚣着的莫无双。
也难怪爷爷当年会和她离婚,就这脾气,谁能受得了。
霍霆枭笑笑:“我听说,莫家当年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宠得厉害。”
“希望这件事告一段落。”宴九黎长长呼出一口气:“不过,也是时候去找陆家的长辈,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了。”
当年的事情,她从母亲的日记里知道了一点,从宴父口中知道了一点,从庄瑾瑶口中知道了一点。
前段时间,又从简家那位老爷子手中知道了一点……
其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实在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如今,知道整件事情的人,估计只有陆天成了!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知道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