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钦说话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惯了。
即便是在商场,没有白纸黑字签在合同上的事,他也能长出八百个心眼,钻对方的漏子。
可是在宴九黎的问题面前,他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疯狂啃食着一般,一瞬间便疼得无法呼吸。
“阿宴,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账,是我畜生。”
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蕴藏着巨大的悲伤。
宴九黎被他看得浑身僵硬,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包裹著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陆邵钦……”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却不是因为曾经的委屈,而是因为,时隔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可以喧泄出当年的委屈。
“阿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地向她道着歉。
可是他知道,即使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一亿遍的对不起。
都没有办法弥补,当年对她的伤害。
那是她每每想起来,都会觉得是噩梦的三年,却也是他唯一拥有她的三年……
“阿宴,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辜负你。”
“我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不会再为了任何女人而不理你,因为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也是唯一,最爱的女人。”
“其他女人在我眼里都不再是人。”
“噗嗤……”宴九黎被陆邵钦笨拙的告白方式逗笑。
“阿宴!”
眼前的男人有些懊恼,他低下头,又惩罚似的轻轻咬在她的唇上。
呼吸在他们之间乱作一团……
一切,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在慢慢前进。
“陆邵钦,陆邵钦……邵钦……”她喘息着,忍不住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
“再叫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陆邵钦埋头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沾染欲色后的低沉沙哑。
“让那些人,再不敢觊觎你,不敢再对你动心思。”
宴九黎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处痒痒的,她抿着唇,整个人害羞地想要钻进地里。
“阿宴,你说好不好?”
陆邵钦低低地轻声笑着,胸口微微震动。撩拨得她心神荡漾,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低低:“嗯”了一声。
陆邵钦的心里,如同吃了一吨蜂蜜一般,简直每一滴血液,都甜到发腻。
他紧紧将女人抱在怀中,仿佛抱住了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二人腻歪了一阵,陆邵钦才起身,将二人的安全带重新系好,驱车去了医院。
此时已经接近九点,宴九黎去看了眼甜宝,看到她已经安静地睡下,这才放下心来。
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后,宴九黎也有些疲惫。
她原本想陪着甜宝睡下,陆邵钦却是不肯,软磨硬泡地将人拐回自己的病房。
一夜无话。
这样平静地过了数日,终于到了陆天成大寿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大寿那天艳阳高照,清晨的阳光透过纯白的窗帘,静静地洒在白色的病床上。
宴九黎睁开眼,便看见一张俊俏的大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叹了口气,正想要离开,搭在他腰间的手却瞬间收紧了几分。
“再睡会,还早。”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宴九黎淡
“什么日子?”
男人揉了揉眼睛,睁开,看见准备起身的宴九黎,一把拉过来:“你还没有早安吻呢。”
宴九黎揉了揉眉心:“你还说,我昨晚明明睡在陪护床上,怎么早上一醒来,又到了你床上了?”
陆邵钦哼道:“你是我老婆,你不睡我床上要睡哪里?”
女人不想再搭理他,掰开他的手便要朝着洗漱间走去:“等会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然后我们各自回去整理好了,直接去老宅?”
陆邵钦摇摇头:“我等会送你回去,等你好了发消息给我,我再去接你。”
“不用。”
宴九黎刚想拒绝,整个人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不要拒绝我,嗯?”
宴九黎垂着头,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今天是你爸生日,要不要把小白白和甜宝也带去,给爷爷祝寿?”
陆邵钦考虑了一瞬,点头道:“带上,她们也该入陆家族谱了,等寿宴结束,就把这事给办了。”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洗漱完毕,办理了出院手续,顺便各自回家换了衣服。
准备好一切,陆邵钦带着她与两个宝贝,一起驱车赶往了陆家老宅。
因为是寿宴,大家都穿的十分喜庆。
宴九黎作为寿宴的主人家,也被要求与陆邵钦一起接待宾客。
结婚纪念,宴九黎这算是第一次,以陆家长媳的身份,面见陆家生意场上的亲朋好友。
不过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绝对要做好。
她随着陆邵钦来到前厅,笑着接待着来往宾客,虽然她并不能认全所有的人,但是礼数周到,举止大方,不少人都纷纷称赞:“陆家这儿媳,真是个妙人儿。”
越到午宴时间,来往的人就越多,宴九黎到底怀着身孕,陆邵钦眼见着气温越来越高,她的脸也越来越苍白,便提议让她去后面休息休息。
“这样会不会很失礼?”
宴九黎担忧地问道。
“不会,你是我陆家的媳妇,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有我给你撑腰,谁敢说你一句?”
陆邵钦霸气开口。
“就你霸道。”
宴九黎笑笑,在陆邵钦的搀扶下,正准备往里屋走去。
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邵钦哥哥,姐姐……”
宴九黎回头,双眸眯成一条缝,瞳孔猛地收缩:“你怎么会来?”
来的居然是宴子衿?
她已经知道自己当时在大禹被人下药,是宴子衿的手笔,此时在寿宴上见到她,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她转过头望着陆邵钦,低声问道:“陆邵钦,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宴子衿的精神有问题,已经把她关进精神病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