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邵钦紧张地看向宴九黎,抿着唇不敢说话。
笑意从嘴角荡开,女人终于在这一刻,确定了他的心意。
她伸手,主动抱住了还陷入紧张害怕情绪的陆邵钦。
柔软的唇,印在他冰凉而颤抖的唇上……
也许,她还没有办法释怀曾经的伤害,但是这一刻,她只想亲吻他,给他力量。
“阿宴!”
陆邵钦紧张的心脏因为这个吻而颤抖,他伸手想要紧紧回抱住女孩。
还扎着吊瓶的手因为动作而发出哐当的响动,吓了两人一跳。
宴九黎有些害羞地推开男人,低头道:“你还受着伤,好好休息吧。”
“我不想休息,我怕一闭上眼睛,你就走了。”陆邵钦不舍道。
虽然身体一场疼痛,脑子也一直嗡嗡作响,可是他一刻也舍不得闭上眼睛——生怕醒来后,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不在了。
“我想多看看你,把五年的空白都补回来。”
陆邵钦拉着她的手,难得地开始耍赖撒娇。
他从前不拘言笑,从未想过会用上这一招——这一次,他豁出去不要脸,也要留住自己的媳妇。
宴九黎无奈,却顾及着男人的伤势,只好故意板起脸来:“如果你不睡觉,那我就真的走了。”
“那我睡觉,你就不走吗?”
陆邵钦不愧是商业奇才,立刻抓住宴九黎话里的漏洞,反问道。
“嗯。”
宴九黎低下头,小声道。
陆邵钦的目光立马变得炽热而充满期待,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宴九黎:“那如果我好了,你会永远不离开我吗?”
宴九黎翻了个白眼:“……”
陆邵钦的眼神马上充满了失望,原本像宝石一般发着光的眼眸,也暗淡下来。
宴九黎的心,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男人的脸颊,道:“我怎么忽然觉得,某些人开始得寸进尺,像个吃不到糖就撒娇耍赖起来了?”
“如果我撒娇的话,你会给我糖吃吗?”
男人飞速开口问道。
这一句,却将宴九黎给问住了,她的心口不知为何,砰砰砰地狂跳。
就好像陷入了初恋的少女一般,就连脸都微微泛红。
幸亏是黑夜,才没有人看到她红彤彤的脸颊。
可是陆邵钦却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
“阿宴……”他再度将宴九黎拉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在黑暗中,异常低沉且温柔。
他原本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样安静而美好的气氛,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静静地抱住她,将头抵在她的肩窝里。
许久许久,久到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宴九黎有些难耐的,轻微动了动。
陆邵钦立刻收紧胳膊,在她耳边道:“阿宴,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爱你,加倍对你好!”
“我想把我们错过的时光,全都补回来。”
“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可是,不要拒绝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宴九黎咬牙,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
最终,她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
八年前,她兴高采烈地嫁给他,以为那就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得到的,却是三年的冷漠对待。
五年前,她身心俱创,带着遗憾离开了他,以为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的,得到了他的回应。
那一刻,不知是甜蜜,还是悲怆的情绪,在她脑海里交织成一团。
可是,她却还想为那份爱恋,再勇敢一次!
再一次……
见宴九黎答应,陆邵钦再也忍不住,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病房的温度越升越高……
宴九黎在陆邵钦怀中,实在招架不住,只好趁着喘息的功夫赶紧将人推开。
“赶紧睡吧,不然我真的走了!”
“你陪我一起。”
他拉着她,想让她也睡上他的床。
“这里是病房!”
宴九黎无奈,在黑暗里白了男人一眼。
“病房又怎么样?”
陆邵钦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却还是乖乖躺下,闭上了眼睛。
宴九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陆邵钦醒来,宴九黎却已经不见了。
门被推开,陆邵钦立刻激动地喊道:“阿宴……”
“啊?”陆逸晨一脸懵逼地站在门口:“是我。”
“哼!”
陆邵钦冷哼一声:“你怎么来了?”
陆逸晨嘴角一抽,深觉自己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不过——
“沈家的势力已经被全部拔除了,沈乔在被警方的逮捕中,拒绝配合,被当场击毙……”
他说着,抬眼看了看自家大哥,只见他面色阴沉,一脸欲求不满的不爽感。
莫不是……昨夜发生了什么?
大哥……求欢被拒?
“便宜他了。”
最终,男人摆摆手,继续问道:“我一进医院,陆家那边有什么动静?还有霍家那边……”
如果说,沈家是F城根深蒂固的旧势力,死而不僵,必须一举拔除。
那么以霍霆枭为首的霍家势力,就是F城的新兴势力,在近几年里迅速发展壮大,几乎要威胁到陆氏集团在F城的龙头地位。
而陆家那群狼子野心的人,虽然这几年在他的威压下,个个谨小慎微。
但是一旦他露出什么破绽,他们绝对会蜂拥而起,为家产而争得头破血流。
这一次,因为他的失算,已经让宴九黎受到了一次威胁。
是他没有安排周到,保护好她的安全。
所以他之后,必须更加用心地守护她的安全!
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和陆逸晨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对策,陆邵钦的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
精神性的药物对他的头脑,还是有所损伤的,而这种损伤几乎是不可逆转的,目前的表现就是会时不时的头疼,至于有没有其他后遗症,还需要再做观察。
“好了,你去安排吧。”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阿宴她……现在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