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你放开我!”
宴九黎用尽全身力气去抗拒。
甚至抡起拳头,砸在陆邵钦的胸口。
可惜她的手立刻被控制住,男人将她的手扳到身后,贴近她的身体,吻得霸道又肆无忌惮。
“陆邵钦,你不能强迫我!”
宴九黎将腰身往后反压,整个上半身几乎平行桌面。
陆邵钦依旧锲而不舍地紧随其上,不断压榨着宴九黎的空间。
幸亏她当年学过舞蹈,韧性极佳,不然老腰恐怕都要被陆邵钦压断。
终于,宴九黎退无可退,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桌面上。
陆邵钦趁机将宴九黎的手压制在身体两侧,着了魔般在她的脸上,嘴上,脖子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
宴九黎踢也踢不到,打也打不过。
最后只有嘴巴,能在空闲时候叫骂着:“陆邵钦,你这个禽兽!渣男,脚踏两只船,还婚内强……唔……”
“你都说是婚内了。”
陆邵钦再次吻上她的唇,望着她的眼神幽深至极。
“阿宴,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
宴九黎直接放弃了抵抗。
她实在不懂,一个满脑子都是宴子衿的男人,和她纠纠缠缠到底有什么劲。
自己卑躬屈膝,俯首帖耳,爱得毫无尊严的时候,他对你不屑一顾。
等自己打点心情,收回真心,想要离去的时候,他又开始纠缠不休。
可是,这样的占有欲,没有一分的真心。
等你重新沦陷,再次爱上他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抛弃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陆邵钦终于松开她。
宴九黎气喘吁吁地直起身,一双桃花眼还残留着微红的水印。
“别哭。”
他抬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水渍。
“陆邵钦,你到底要干什么?”
宴九黎无力地问。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陆邵钦毫不犹豫地回答。
“多久?”
“宴九黎……”陆邵钦皱眉:“你故意的吗?”
“不然呢。”宴九黎冷笑:“你以为我愿意陪你多久?”
“自大,霸道,脾气极差……除了长得帅一点,又有钱一点,我在你身上,还真挑不出优点了。”
“所以,我希望陆大总裁也有点自知之明,能主动离我远一点。”
“要是有一天,路总裁想通了,愿意放我自由了,随时欢迎。”
说完,宴九黎理了理衣领,转身朝楼上走去。
这一次,陆邵钦像是被打击了一般,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他默默地望着宴九黎的背影,许久许久,久到女人早已进了房间,关了门。
“我真的这么差劲么?”
他苦笑:“陆邵钦,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宴九黎关上门,就跑到主卧的洗手间呕吐起来。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呕吐变得越来越频繁——
虽然吐血的时候少了一些,但是频繁的呕吐却让宴九黎不得不重视起自己的病情。
收拾好心情,穿好衣服,宴九黎坐在镜子前,久违地画了个淡妆。
早上的时候,她就预约了顾星辞,眼见着和陆邵钦闹了一场,耽误了不少时间,宴九黎也不再耽搁,拿了包就往外走。
到了医院挂上号,很快她
“顾医生。”
宴九黎坐下。
“都说了,叫我星辞就好。”
“这样别的病人会不会认为我走后门?”
“难道不是么?”
“哈哈……”
二人之间气氛看似轻松和谐,然而谁都知道,病魔并不会因为他们的乐观而消失。
“这是上次你拍的片子,胃部这边,这边的阴影都扩大了,证明癌细胞增长非常迅速。”
“阿黎,不能再犹豫了。”
“我上次和你说的,米国专门研究癌症的专家组,你真的不考虑吗?”
“其实我本来想去的,但是这边有点事绊住了。”
“什么事?”
见宴九黎肯松口,顾星辞的惊喜溢于言表。
他来国内就医不过是应了陆家的邀请,顺便收集相关病例做论文。
宴子衿的手术后,他也是要回米国继续专题研究的。
他对宴九黎,虽然不清楚是不是爱,但是他很想保护这个女人不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更不希望她年纪轻轻,就要面临死亡的恐惧。
昨天他在给米国导师发送邮件的时候,还收到回复说米国那边的癌症研究小组取得了最新成就。
尽管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是他想带着宴九黎试一试。
而就算不成功,他私心里……也是希望在宴九黎最后的时光里,是他陪在她的身边。
宴九黎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皱着眉望着自己的片子。
如今她已经能平静面对病情和死亡,只不过,如果有获救的机会,她也会努力争取的。
“对了,顾……星辞。”
宴九黎问道:“我最近呕吐的次数变多了,有时候闻到肉味也会想吐。但是吐出来的大多数是食物或者胃液,很少吐血了,是怎么回事?”
“呕吐?”顾星辞不确定地一挑眉。
呕吐确实是胃癌的症状之一,但是频繁的……
“那个,你最近,有没有……”顾星辞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霎时间变得通红。
“哪个?”
宴九黎还没反应过来。
“和陆总……有没有房事?”
宴九黎一下子捂住了嘴,脸颊上飞起两片红云。
“你是说……”
她想起医院的那晚……那天早上她仓促逃离,随后就去了爷爷的葬礼。
因为太过悲伤,她将那一夜莫名的风流抛掷脑后。
此时顾星辞问起来,她才猛然想到……那一次,似乎真的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也没有吃药。
“可是……不会这么准吧,而且距离那天晚上,才过去一个月……”
“呕吐是由于荷尔蒙激素及HCG共同作用导致孕妇产生的怀孕初期的妊娠反应之一。”
顾星辞严肃地推了推眼镜,开口解释道。
“既然你说你一个月前和陆总发生过关系,那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妇科做个检查了。”
“如果是的话。”
宴九黎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是老天对我的恩赐,还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