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很想说什么,但现在的情况他们两人确实不能参与了,维德甚至有一瞬间揣测过那个宝石是不是被对面的黑巫师下了什么危险的魔法才会弄成这样。
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只能说是他们两人的问题。
「你要怎么调查?」维德只能这样问,「一个人继续研究下去很危险。」
诺厄微微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
离开医院,诺厄没有返回家里。
他看了一眼天色,身形化为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晚上那么频繁的梦当然不是白做的,即便很多内容在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被遗忘的差不多,但也有一些反复出现的被牢记了下来。
冈特家的老宅位于小汉格尔顿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作为「高贵」的「斯莱特林」血统的继承者,这座老宅此刻已经凋零的连一只家养小精灵都没有的地步。
诺厄站在冈特老宅前,沉默地注视着这个历史古老的宅邸。
与他的家不同,这座宅邸要更大也更古朴,透着一种古老到腐朽的气息。
藤蔓与杂草伴随着荨麻横生,乌鸦与蛇类盘旋,破碎的瓦片落在角落,从上方的屋顶甚至还能看到椽木制的骨甲,再配上今夜黯淡的月光,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鬼宅的氛围。
虽说诺厄的主要目的地并不是这里,但既然路过他也不能白来。
庄园锈蚀的大门伴随着「嘎吱」的尖锐声缓缓打开,这座沉寂了近十年的宅邸再一次迎来了一位访客。
栖息在树上或屋顶上的乌鸦被惊醒,张开翅膀盘旋在天空中盯着下方的闯入者。
几条蛇在草丛中快速穿梭,将自己藏匿了起来,一时之间就连虫鸣都好似压低了声音。
诺厄眨眼间就穿过了杂草茂密的前院,出现在了宅子门前,一眼就看到了门上被钉成「S」状的死蛇尸体。纯血统的坚持在这种奇怪的方面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门被魔力推开,灰尘洒下又被无形的风吹开,为诺厄敞开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透明的风鸟开始在房子里穿梭,化为诺厄的眼睛探查着宅邸的一切。
这宅子实在是被荒废太久了,里面也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宝物,不过也可能是被存储到了其他的地方。
诺厄随意的漫步在宅子里,发现这座宅子的内部也相当的阴森,窗户小而密集,到处都是因为时间而沉淀下来的污垢,脏乱且腐朽,足以象征这个所谓的纯血世家也已经没落。
诺厄走上楼梯,最终在书房门口停下。
大门被风吹开,一只透明的风鸟衔着一颗黑石戒指飞了出来,轻巧落在了诺厄的手臂上。
科亚从诺厄的衣袖中探出脑袋,红色的蛇瞳幽幽盯着几乎看不到的风鸟,然后突然张嘴咬了过去。
只是被临时制造出来灵性也不够的风鸟呆呆的被科亚直接咬住,风与魔力构筑的身躯直接消散的干干净净,嘴里衔着的戒指也向下落去。
诺厄另一只手接住戒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番。
戒指是金子做的,工艺比较粗糙,上面镶嵌着一颗刻着饰章的大块黑宝石。
没想到这里还真的被放了一个魂器,也不算意外之喜,真正的意外之喜反而是戒指上镶嵌着的黑宝石。
诺厄认识宝石上刻着的章纹,那是「佩服利尔」的饰章。
「佩服利尔」这个名字可能对很多人都很陌生,但如果提及「死神与三兄弟」的话,那就很熟悉了。佩服利尔家族实际上正是死亡圣器的「三兄弟」所属的家族。
诺厄的视线在黑宝石上打转,半响还是放弃了立即查看这块宝石是不是什么别
的意外之喜。
这个魂器与霍格沃茨的那个可不一样,这上面施展了极为恶毒的诅咒,别说用魔法查明了,如果有人妄图想戴一戴的话,那必然会看到死神向他敞开了怀抱。
诺厄暗叹了一声伏地魔的狠毒,这是笃定他自己会是最后一名冈特,不需要其他人来染指这个家族的荣誉。
一个过于专制的家伙。
诺厄召回了所有的风鸟,没管地上那些代表有人来过的痕迹,离开了这座老宅。
时间紧迫,在黎明来临之前他必须找到梦中多出出现的那片沼泽之地。
好在那里离冈特老宅并不远,诺厄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地方。
这片泥沼外原本设立的幻咒已经被麻瓜驱逐咒替代,只是确保麻瓜们不会随意靠近而已。但巫师们也鲜少会踏足这片被表明了五星级危险程度的泥沼。
诺厄站在外围,试图寻找找到一点熟悉感。但很显然,千年的时间让这片沼泽变了太多。
好在他大概还记得那个方位,也许能顺利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想着诺厄踏入了沼泽之地。
这里的危险倒是如梦中的那般,毒雾弥漫,湿地掩藏,毒虫与危险的兽类蛰伏。
诺厄小心挑选着合适落脚的树,身周飞舞着两只蹁跹的火蝶,将试图靠近他的毒虫全都烧得干干净净。
倒不是不想用震慑之类的魔法直接驱散所有的虫蚁,而是这里也有不少危险的神奇生物,贸然使用那种技能不一定会驱散对方,反而会激怒它们。
在试探着辨别了一下方向后,诺厄直接开始不停的瞬移。
因为不太确定方向,他只能短距离一次次瞬移以调整方向。
这片沼泽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很多,若不是探测魔法诺厄也没办法避开那些危险。
到后来的时候他甚至都不能召唤火蝶,因为这片沼泽内的某种毒雾遇火就会直接燃烧,差点将诺厄的手都烧掉。
后来召唤的别的拟态生物也都引来了一些麻烦,有些甚至直接引来了神奇生物。
无奈之下诺厄只能放弃了这种便利的魔法,单纯依靠自己与科亚。
这就使得他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一棵异常高大的接骨木。
诺厄梦中的接骨木并不高,大概只有五米的高度,是专门被作为一种标记移植在这里的,甚至还被浇灌了不少魔药以确保它能够适应这片沼泽的环境。
千年之后的如今,这颗接骨木已经长到了二十米的高度,依旧繁茂的驻守着它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