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热,但上个体育课,足球踢的还是全场,还是不来个汗流浃背,那也就太划水了。
时间过了半多小时,到后边,已经没几个是有力气继续把球踢得像初始时那样活力四射的了,除了裴清。
不过这家伙没有尽全力,能接的球也不全接,他对面那些个人已经连拦都不带拦的了,属实是有点没趣。
老郑也没有下来喊集合,出了办公室后就在上边的平台远远地跟山竹打声招呼,让大家自行决定去留的时机,然后就又返回去了。
准备就要吃饭了,最后一节的体育课为各位干饭人们带来了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食堂离得近,还没人能跟着抢。
不准备先吃饭的可以上宿舍洗澡,之后吃完饭的人回来了就正好可以洗上澡,把时间差安排得妥妥当当。
至于裴清,他两个都不是,踢球的运动量海还不够,他还会在田径场上再跑个一小时,之后才会解决洗澡吃饭上教室的问题。
放学时间是五点十五,应到教室时间是六点半,这样算下来,这家伙只给自己留了十五分到的洗澡吃饭时间?
开不了源,也节不了流,两者权衡之下,裴清觉得还是保证自己的运动量更加重要一些。
于是,正式开学以来,他每天晚自习都会迟到二十分钟,别人都六点半到,就他是六点五十到。
点名的班委通常都名着眼放水,也不能说是只放裴清的水,可除了放他的水之外,还能放谁的?整个班也就只有那家伙会迟到
不过也有不放水的,纪律委员蒋英凤就每次都会把裴清的名字给记上,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
就连班主任本人,肖姐的晚自习,裴清这家伙也是照样迟到,有谁去治一治他?
话说回来,不过,蒋英凤和裴清都是从阳县上来的,算得上是老乡?
可以这么说,但要这么说,有点儿怪,毕竟宁市离阳县也没多远,也就七八十公里的距离。
既然老郑已经放过话了,那么想走的就可以走了。
沈佳梦和成敏从看台上下来,不用女孩打招呼,裴清瞅见后就自觉地跑过去了,路上顺便把她的杯子从草坪上捎带起来,柠檬水已经喝完了。
“你等下还要继续跑步吗?”沈佳梦眼睛闭了闭,然后问。微风拂额,迎面停顿下来的男孩带起的风,撩起了她搭落额前的几缕发丝。
“嗯,喝完了,很好喝。”裴清点头,把水杯递到她身前,笑着说。
“那我下次还给你带喔?”
“好啊。”这啊,那裴清肯定是欣然乐意咯。
旁边的成敏超然自如,模样看起来心如止水,很耐心很好心地听完了全程,一个白眼都没翻。
尽管她站得很定,但她后边的沈佳梦还是拉着她的胳膊,好不放心的样子,生怕她不站住提前抛下自己走掉似的。
裴清招手跟她拜拜,然后接着就上跑道了,慢腾腾地开始跑动起来。
随着放学时间的推移,田径场的人数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逆时针的跑圈中,和裴清间断并肩的人也多了起来。
不过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吧,等到四十分五十分的时候,田径场的人又会逐渐逐渐少起来。然后再到六点钟,那时,场上的学生人数就变得屈指可数了,有时候只剩下裴清一个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裴清这家伙,跑起步来很有风格,其实所谓风格,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
一会儿快跑一会儿慢跑,慢的时候倒也罢了,和人没啥两样,可他快起来的时候,那真是有着让人望尘也莫及的速度,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长跑啊、还是短跑啊?
裴清也不会一直都在跑步,他中途也会慢慢地停下来,到单杠双杠那边,练练比花还花的引体向上、吊在杠上做做仰卧起坐、趴在双杠上做做超深俯卧撑之类的。
不是这家伙自恋,而是真真切切的,他明确感知到有很多往这边倾斜的目光,而且异性同学居多。
话虽如此,不过,裴清的记忆很是清晰,两年之后的新届高一,是青鸟附颜值爆发的一届,一个个让人看着特别过得去的小姐姐小哥哥,跟泉涌似的冒出来,颜值质量好得不知道比他们这几届好到哪去了。
但是啊,那时候的裴清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这些学弟学妹们的美貌帅气也欣赏不了多久。
虽然学校管得严限制也多,但其实青鸟附学生群体中的风气算得上是自由热情,像什么平安夜圣诞节元旦元宵情人节七夕节,这类节日里,送贺卡送礼物的特别多搭。
不难想象,长得漂亮帅气好看的,收到礼卡的几率就会大些。
每到那些个节日,裴清跟山竹他们就趴在走廊外边的扶墙上,看下边年级里拿着礼物盒子串班的家伙们。
可惜,裴清长得不错,但他从前的三年却没收到多少礼物,可能是他的迷弟迷妹都比较懂得克制吧。
可也许他压根就没有迷弟迷妹?
对于裴清来说,锻炼的过程其实是件挺无聊的事情,乐趣全在于事后的酸痛以及酸痛消去后的有力。
跑步就更无聊了,没有人陪跑没有耳机听音乐,有的只是视野远方的景物逐渐拉近后又在背过身时消失,如此循环往。
于是裴清就东想想西想想,给自己无处安放的脑力安排个去处。
约莫十分钟过后,离五点半还有几分钟时间,裴清重复着跑过一圈又一圈,就在他跑进弯道时,注目于脚下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丝丝余光
好像有个脑袋尖儿冒在铁丝栏网那边?
田径场外面就是街道,不过田径场的地面比街道的地面高出不少,应该高出差不多一米八,这是裴清拿自己的眼睛高度做出的比较。
裴清慢下脚步,定着点看了一会儿
外头,沈佳梦踮着脚尖,还不时弯弯膝盖跳几下,就是在这时候,裴清看到的脑袋尖儿。
刚才好像都看到那家伙了,怎么又不见了?
寻视无果,沈佳梦噘着嘴郁闷地放下脚后跟,跳起来也看不见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发现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