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与墨破釜沉舟的表情,言皓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在今天之前,他还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下,苏与墨心里的天秤就会发生倾斜。但现在他明白了。在他心里的分量,他根本比不了。
“墨墨,你明知道我不会伤你”言皓表情失落,掌心里的寒光一寸寸弱下去。就在苏与墨以为他想通的时候,言皓忽然掐住自己的脖子!
“言哥!”
“墨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言皓双眼猩红,声音颤抖,季文舟闻言皱了皱眉,“言皓,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要
“我没跟你说话!”言皓厉声呵斥,再次看向苏与墨,“墨墨,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我就死心。”眼看言皓的手指在颈部掐出血痕,苏与墨连忙道:“言哥,你冷静点!”不闻,继续加重手上的力度,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苏与墨快要急哭了,冲上去拉扯言皓的手臂:“言哥,松手话音未落,言皓的手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被迫松开。下一秒,捂住手背发出吃痛的呻/吟!季文舟收起手中的信息素,淡淡道:“言皓,我看在你帮过墨墨的份上不与你追究今天的事,但我希望你明白,只有双向奔赴的努力才有意义,而一意孤行的执着,只能毁掉一切。”苏与墨扶着季文舟回到车上。言皓和那个发/情的附近的医院。
“文舟哥哥,你和那个小绿茶没发生什么吧”姜星若坐在副座上,扭头问季文舟,他的信息素臭死了,你怎么会跟他这种人匹配啊”
“墨墨,季医生他现在不舒服,先不要问他这些了。”苏与墨担心季文舟身上的伤口感染,只想快点回去给他包扎。
“那家伙好歹是顶级alpha,哪有那么弱呀
回到城堡,苏与墨去拿医疗箱。回来的时候,发现季文舟不见了。
“伯伯,你看到季医生去哪儿了吗”苏与墨问管家。
“季医生好像是去地下室了。”地下室皱了皱眉。他没去过城堡的地下室,但他听说那里很可怕,是给人用刑的地方。
“苏少爷,你要找季医生吗那就等他回来吧,江先生有规定,进入地下室的。”
“可是,我不是omega!”苏与墨连忙解释,“我是beta,
管家摇摇头:“你虽然不是beta,但二次分化有机会变成omega,所以不行。”苏与墨: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呀!此时的暗室里,季文舟泡在巨大的水池中,冰凉刺骨的冷水顺着蓄水口源源不断灌入。
回来的路上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虽然在酒店已经泡过冷水,但只能缓解一时半刻。季文舟有预感,他这次应该是逃不过了。
“你说,季医生去了暗室”余念一惊,他去那里做什么“
他可是去过地下室的,亲眼目睹过里面冷冰冰的机关和牢笼,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我想下去看看,但管家伯伯不让。”苏与墨一脸担忧,江韫深最近很忙,连姜星若的信息都没空回。无奈之下,余念只好去找江澄焰。
“墨墨是beta,又不是omega,就让他下去吧”
规矩是大哥定的,我说了不算。
”可是
“要不这样,我帮你们下去看看。”江澄焰了解季文舟,知道他一个人去暗室肯定有他的目的。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豁得出去暗室的蓄水池里,季文舟用铁链将自己牢牢捆住,水文已经接近零点,在结冰的边缘徘徊。
看着咬牙隐忍的alpha,江澄焰快步走到水池旁边:季文舟双眼紧闭,苍白的唇瓣微微开阖,“季珩不会给我抑制剂,我别无选择。”
他因为提前注射了稳定剂,又受到高匹配0mega言息素的影响,易感期来势汹汹,只能靠这种法子咬牙撑过去。
“我已经在水里放了安抚的药物,放心,不会死。季文舟低沉的声音在暗室里形成清冷的回声,‘阿焰,你去告诉墨墨,就说我没事,过几天就出去了。”
“那要是出不去呢”江澄焰双拳紧握,作势用信息素切断铁链,被易感期折磨死的,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撑过去“闻言,季文舟缓缓睁开双眼,看向江澄焰。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是和季珩鱼死网破,还是干脆认命,和那个”
“阿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的反问让江澄焰冷静下来。浓烈的薄荷味渐渐散去。处就在于,他们坚韧、决绝,可以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苦。也许对于季文舟来说,失去苏与墨是比钻心剜骨还要可怕的事。他不能擅自替别人做决定。江澄焰回到一楼时,余念和苏与墨就站在门口,仿佛两座望夫石。
“江少爷,季医生他怎么样”
“他没事。”江澄焰说,“文舟是顶级alpha,信息素又有疗愈功能,那些伤在他身上很快就好了。”
“那他干嘛还去暗室”余念追问。
“他受到影响,心烦意乱,想一个人静一静。”怕两人不信,江澄焰又道,“地下室平时没人出入,比较安静。余念傻乎乎的,说什么都信。但苏与墨就不是了。季文舟如果想静,完全可以回房间,为什么要去地下室他知道,江澄焰肯定在骗他。
于是三天后的深夜,苏与墨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溜进地下室。地下室又阴又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气,苏与墨小心谨慎的往里走,很快就在水池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alpha。整整三天的折磨让季文舟精疲力竭,身体无力的靠在水池边,被铁链铐住的手腕被磨得的鲜血淋淋,身上那些未被及时处理的伤口在冷水的侵泡下肿胀不堪,触目惊心。苏与墨呆呆的站在原地,眼泪夺眶而出。
“季医生季文舟对苏与墨的声音十分敏感,虚弱的睁开双眼,“墨墨苏与墨跪在池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无助的去扯那些该死的铁链。他要带季文舟出去。带他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墨墨”季文舟叫住他,“再等几天,再等几天,我就能出去了
“不,我不要!”苏与墨声音染上哭腔,“季文舟,你不能做傻事,我去找钥匙,你告诉我钥匙在哪”季文舟皱了皱眉,“墨墨,你过来苏与墨凑过去。下一秒,颈部传来一阵钝痛,接着便失去意识。再醒来时,苏与墨已经回到卧室的床上。窗外天光大亮。他踉跄着爬起来,刚要下床,就看到余念走进来。
“墨墨,你醒了”苏与墨脑袋很疼,但他还记得昏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抓住余念的手:送他去医院“苏与墨太激动,都没注意到余念的眼睛也是红的。
“阿焰说,他帮不了季医生。”余念吸了吸鼻子,
“那怎么办他就快死了!”苏与墨情绪失控,“这么冷漠无情,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想”
“墨墨,你要不就相信季医生一次。”余念捏了捏苏与墨的手,他也是想跟你在一起才会这么做,不然如果第一次易感期都撑不过去,以后怎么办“在余念的安抚下,苏与墨渐渐冷静下来。但他还是不放心季文舟。天下午,他打车来到季珩的住所。
“苏先生,季院长说他身体不舒服,暂不见客。’开门的佣人冷冷将他回绝。
“麻烦您转告季院长,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季医生他现在·话没说完,门便“砰”的一声关上。苏与墨怔怔的愣在原地。季文舟坚持不标记omega,一旦撑不过去,就只能摘除腺体。他必须拿到抑制剂,暂时保住季文舟的腺体,再从长计议。思忖间,天空划过一道惊雷一一129262。苏与墨没带伞,淋着雨走到院落中庭。忽然,他想到什么,又折返回去。两小时后。佣人敲响季珩的房门。
“季院长,那个,雨还没停
“那就让他跪。”季珩轻抿一口热茶,他们想做苦命鸳鸯,就要经得住苦,如果连这点苦都承受不了,又怎么相互扶持,走过余生
“人这一辈子,本就是来渡劫的季珩望着窗外的大雨,深邃的眼波意味深长。许久。在苏与墨冻得快要失去知觉时,眼前的大门终于打开。男人撑着伞,缓缓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