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又小又乱,还特别冷。
除了满地堆放的杂物,就只剩下一张破烂不堪的单人床。
余念简单收拾了一下,铺好床,回到串串店,找到那个纹身男。
“老板,需要我做些什么?”找到工作的余念斗志满满,眼睛都亮了。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并没有直接让他干活,而是问他有没有吃饭。
“还没……”余念捂着肚子,羞涩地摇摇头。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只吃了两块小蛋糕,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男人随手拿了个装串串的小筐递给余念:“想吃什么自己拿。”
余念接过小筐,有些受宠若惊。
他都还没干活,就可以吃饭吗?
老板真人真好!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余念也没有推辞,拿着小筐开开心心去拿串串。
这时后厨走出一个女人,对着男人冷哼:“你倒是大方,还让他自己拿,万一他是个大胃王怎么办?”
男人望着余念的背影,答非所问:“我刚才看过了,他的脖子后面有腺体,是个omega,以他的姿色,到豹哥那儿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专心拿串串的余念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是第一天来,他也不敢多拿,只装了小半筐便坐到餐桌旁。
店里的客人都是成群结队的,只有余念孤孤单单一个人。
不,不对。
他也不是一个人。
余念摸了摸肚子,嘴角微微上扬。
等他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世界上就有跟他血浓于水的亲人了。
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抚养宝宝长大……
吃完饭,男人说今天不忙,让余念去休息。
余念不好意思吃白饭,抢着到后厨刷碗。
自来水冰冷刺骨,余念两只小手冻得红彤彤的,但他没有一句怨言,刷的别提多带劲了。
“这个蠢货,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卖了呢。”女人看着余念卖力干活的样子,忍不住嘲笑。
“他不蠢,咱们怎么卖钱呢?”男人拍拍女人的肩膀,“等钱到手,老公带你环游世界!”
余念当晚忙到店里打烊,才回到破旧的杂物间。
杂物间里没有暖气,窗户还漏风,到了后半夜完全可以“冰窖”来形容。
余念穿着棉衣钻到被窝里,瑟瑟发抖的蜷成一团,过了好久才勉强睡着。
……
余念离开的第二天,江先生和江太太就回国了。
得知江澄焰即将迎来易感期,夫妻俩连忙问他和余瑾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对他没兴趣。”江澄焰面无表情。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母亲楚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可是你都见过那么多omega了,哪个都没兴趣,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江澄焰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断换台。
“别看了。”江颂抢走遥控器,直接关掉电视,“我听文舟说了,你准备再打一支抑制剂,我告诉你,想都没想!”
抑制剂的副作用回把江澄焰变成一个怪物。
他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江澄焰看向两人,狭长精致的双眼冷漠无温:“所以,你们打算让我跟余瑾结婚?”
“现在看来,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楚卿说,“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我已经拿你和余瑾的信息素做过匹配,刚好百分之六十。”
“既然你的易感期马上就要到了,不如在这期间把婚事确定,让余瑾尽快搬过来。”
“不可能!”江澄焰不耐烦的打断楚卿,“他的信息素味道太难闻,我对他过敏。”
“江澄焰,别耍小孩子脾气!”江颂忍无可忍,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容置喙的冷戾。
他一向尊重江澄焰的想法。
但这次情况特殊,不能再由着他乱来。
就在两个顶级alpha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时,门铃声忽然响起。
楚卿连忙去开门。
门一开,站在最前面的余长风立刻皱了皱眉。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的烈酒和薄荷味,扎得人头晕目眩。
身后的何晴和余瑾也察觉到异样,连忙捂
住口鼻。
“不好意思,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通风换气……”
楚卿将客厅的窗户全部打开,命令父子俩:“来人了,赶紧把信息素收回去!”
江澄焰和江颂互相对视几秒,收紧的手指缓缓松开。
紧接着,脑袋同时往反方向扭去!
楚卿:“……”
两个幼稚鬼!
等客厅里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余长风终于带着妻儿走进来。
江澄焰转身要走,却被江颂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江总,江太太,好久不见。”余长风笑容满面,一脸殷勤。
“这是我和长风的一点心意。”何晴将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在桌上,然后将余瑾推到前面,“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阿焰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颂闻言皱了皱眉,问:“阿焰怎么了?”
何晴欲言又止,一副有口难言的表情。
楚卿:“到底什么事,余太太直说便罢。”
得了夫妻俩的授意,何晴鼓起勇气,扯开余瑾的衣领。
只见余瑾的腺体上,赫然有被咬过的痕迹!
“生日宴那天阿焰喝醉酒,趁阿瑾扶他回房间的时候,标记了他……”
“这孩子脸皮薄,一直不敢告诉我们,是我们自己发现的。”
何晴说完,余瑾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澄焰哥哥当时喝了很多酒,可能记不清了……”
楚卿本来还想谈联姻的事,没想到对方直接带来了这么重磅的消息!
她连忙看向江澄焰:“阿焰,是真的吗?”
江澄焰眉头紧锁,下意识想要否认。
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那杯加了料的酒。
生日宴当晚他确实喝了酒,但喝的不多,当时就怀疑有人在他的酒里下了东西。
后来,他被人扶进房间……
随着记忆的深入,一些充满暧昧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难道,那晚他真的跟余瑾发生了关系?!
见江澄焰脸色阴沉,迟迟不肯回答,江颂有些恼火:“阿焰,做过就是做过,你最好赶紧承认!”
江澄焰闻言,冷冷看向余瑾,目光犹如一把尖刀。
“那天晚上,是你往我酒里下的药,对么?”
“余瑾,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