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懿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
“在我这里没有军队给你指挥，现在放你离开。”
“去收编你自己的部下再来到伊阙关，你只有三天时间。”
直到绳索解开之后李自成都不敢相信林懿竟然真的打算放自己离开！
而这也都源于他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怎么还不走？”
绳索已经解开，但是李自成还是磨磨蹭蹭的感觉。
“这走着实在太慢，分一只马匹如何？”
对于林懿这辽东战马李自成也实在眼馋的不行，他不是没想过组建自己的骑兵。
只是这庞大的花销也只能让他想想而已。
林懿也没想到李自成竟然是看上自己的马了，只好将缰绳交到了他的手里。
“快走！记住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剩下的话林懿没说，超过这个时间两人再见面就将会是敌人。
而林懿只可能给他一次机会，绝无第二次的可能！
这场双方合计兵力近三十万的战争，别人都以为是一场持久的拉锯战。
但是从收到消息到结束战斗，合计的时间甚至连五日都不到。
自蓟镇大破皇太极后，其实林懿和他的镇远军已经淡出了大众的视野。
山西的战事也很少有人熟知。
但是这次一战在整个大明的中央，林懿带着他的镇远军再次登场。
昭示了什么才叫大明的第一强军！
很难想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支军队究竟已经发展到了什么层次！
真的很难想象本应该是十五万人的保卫战。
但是竟然活生生被林懿打成了反攻！
这回就算是让想要进入河南人们也开始犹豫起来。
忌惮林懿将屠刀挥向自己。
于是乎和李自成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战乱频发的河南也迎来了暂时的宁静。
不过相对的。
在这里也将酝酿着一场足以席卷整个大明的纷争！
其实林懿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已经派人回到蓟辽调兵。
原本他也想用最少的人结束掉流民，但是现在看已经有点不现实了。
除去防务军队以外，其余将领皆开始返回到河南府内。
准备商议接下来的计划，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跟在林懿身边的齐玮元却是一路沉默。
“怎么？还在奇怪我怎么放走李自成？”
本来林懿是不用理会这种疑问，从之前的战斗中也能看出这齐玮元的确是一员猛将。
而这正是齐玮元的症结所在。
“没错，林大人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放走李自成。”
“以这种流民的调性，他是肯定不会回来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齐玮元整日和这些流民打交道，对他们再熟悉不过。
阴险，狡诈，唯利是图！
“跟这种人谈诚信简直就是是天方夜谭！对牛弹琴！”
其实齐玮元的疑惑是有先例的，早在流民刚出现的时期。
朝廷对于流民的态度就是主招抚，缓杀戮。
不光是李自成，包括现在最大的流民头子高迎祥，张献忠都是有过投降的先例。
先降再反，再降再反。
打不过就投降已经成为了流民的惯用手段，以林懿现在的位置是绝对不可能心慈手软才对！
所以才让齐玮元甚是不理解！
“我的确不相信李自成的诚信。”这是实话，和流民讲诚信是不可能的。
背刺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
“但是我相信李自成是一个聪明人。”
之前朝廷式微，做流民的确是一个极好的营生。
就算是换做林懿自己，若是生在陕西贫瘠之地或许揭竿而起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但是现在的朝廷没有了东北皇太极的威胁，倒过来对付流民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从纪律性一条来说，由农民出身的流民就根本无法与厮杀为生的军队比拟。
更别说其他方面的东西，更是弗如远甚。
可是这么说，如果没有林懿。
没有皇太极的威胁。
剿灭流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如果李自成不归降，他的灭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这就是大势的问题，李自成能在小问题不关注细枝末节。
但是这种趋势，他不可能看不清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才是不变的真理。”
等到林懿归来之后，其他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口进行迎接。
也算是庆祝林懿他们从四川凯旋归来解封洗尘的宴会，当然人数极少。
只有林懿核心圈子的十几人。
“在下乃林大人麾下骁骑营营长秦镇川！”
“拜见夫人！”
不光秦镇川，从洛清嘉苏醒之后也都是第一次见面。
于是纷纷请安，以求在洛清嘉面前混个眼熟。
“不必多礼，各位都是跟随林懿身边的老将。”
“林懿也是因为有你们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我初来乍到还是要各位包容才是。”
这时伍梁抱着酒坛子悄悄凑了过来。
“在下伍梁，给三嫂子请安了！”
洛清嘉哪里不知道伍梁这是在打趣自己，一巴掌抽在了身上。
“去！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伍梁也就是露个脸，他也害怕自己这个二姐的手段。
自己当年可是没少挨揍！
众人都知道林懿身边的伍梁是林懿从小的兄弟，而伍梁和洛清嘉的熟络程度明显不一般。
这也让他们认识到林懿可能很早就与洛清嘉认识了。
甚至比认识秦镇川的时间还要长。
在这一群人里林懿是当之无愧的核心，周围人也是因为他才聚集到一起。
但是假如有先后之分，难免就会论资排辈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即使没有两人夫妻这般关系，众人对洛清嘉也是不敢小觑。
给众人介绍洛清嘉也仅仅是个小插曲而已，今日主要的目的还是庆祝！
虽然在四川也参加了大小不少的宴会，但那终归是别人的地盘。
如今这河南府都是由林懿把控，所有人自然放开吃喝丝毫不顾及形象！
这里大多数又都是军旅出身，酒水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杯又一杯下肚后，就是林懿也有些顶不住了只能仓惶撤出酒局。
转眼就看到一旁角落里的洪士明。
“怎么，不喜欢这种场合？”林懿拎了一壶酒来到了洪士明的身边。
“没有，庆功宴大家喝的开心就好。”
“只是我平时甚少饮酒，故酒量不佳若是上桌岂不是打扰了破坏了这气氛？”
林懿：“？？？”
“你这说的是什么劳什子屁话？”
说完林懿猛然站起身，在人群中拍了拍手瞬间安静了下来。
“来！让我们每个人举杯共同敬我们此战最大的功臣一杯！”
众目睽睽之下，洪士明也不好端着只能无奈的举起酒杯。
“洪兄弟凭两万人马击退流民十万人，又引兵打破敌军！此战当论首功！”
“对于我们的这个大功臣，我也不能一点都不表示！”
“今日我彻底任命洪士明为镇远军副都统！”
林懿说完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就是洪士明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林懿。
镇远军副统领，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镇远军的统领位置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懿！
而在此之下分设副统领，但在洪士明之前也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那就是现在身在蓟辽统领军务的孙承宗。
当之无愧的左右手位置！
其地位甚至还要高于现在统领骁骑营的秦镇川，当真可谓是一步登天！
林懿这样的任命众人虽然感觉到震惊，但是却没有人提出异议。
因为这个位置洪士明是当之无愧的。
即使是秦镇川也是心服口服，其实他也明白这个位置林懿是给他准备的。
但是这几个月以来他也承认自己在某些地方确实做的不够格。
看的不光是这一次战役的结果，也有其他多方面的考量。
“林大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妥”
就是洪士明感觉也不好，自己初来乍到林懿就对自己委以重任。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得起林懿的这份信任。
虽然在这里的镇远军仅仅六万人而已，但是在蓟辽算上祖大寿和巴特尔的蒙古骑兵。
合计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
“不用说妥不妥，我安排你这个位置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我只问你有没有信心胜任这个位置！”
现在摊子已经越铺越大，林懿也越发感觉到单凭自己想要指挥一切已然不可能。
再想之前在玉田县那么干自己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
镇远军副统领这个位置洪士明扪心自问不动心那是假的。
原本他也以为林懿会对他一步一步进行提拔，但是没想到直接就给他这个位置。
镇远军和骁骑营洪士明都见识到了厉害之处。
能成为这样军队的副统领，已经是无上的荣耀!
“虽然卑职没有绝对的信心，但是愿意一试！”洪士明单膝跪地，接受了这个职务。
“哈哈！”林懿拍了拍洪士明的肩膀以示鼓励。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嘛！没有谁是天生的统帅，都是一步一步磨砺而来！”
“但是首先就要有这份信心！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来！让我们一起再敬洪统领一杯！”
众人之中不断高呼！
庆祝洪士明这位统领的诞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