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又有长老前来找沉玦,她起身去见神界长老;两人追随着沉玦离开的背影,见她离开视线之后。
凤枳才慢慢开口道:“二皇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突然来神界了吧?二皇子又可知,你此时不离开,之后又将面临着什么?”
沛珃一子落到棋盘上,抬眸视线紧盯着凤枳,神色也异常无所谓,“知道啊!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故意留在这里的。”
凤枳当然知道,只是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原因;他落下一枚黑子,视线凝视着他。
他心中正思索着,然后又听见沛珃道:“这十万天兵只是前锋,接下来还有十万天兵,以及我们四族的势力。”
“大皇子告诉你的?”凤枳又拧着眉问;因为这些机密消息,他一般是不会知道的才对。
“是,我来这里,我父亲与我大哥都是知晓的。”若非他们的默许,他也不可能上到神界来。
他们三危山此次既不会站在仙界也不会站在神界,可将来若要打起来,那他便是一个筹码,一个用来牵制三危山的一个筹码。
凤枳轻声一笑,神色有稍许讽刺,“他们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们了。”
因为按照现在神界的那几位长老以及他和沉玦,无论如何也是对抗不了这么多仙界中人的。
唯一能值得天后动用这般多人,也只有当初华韵上神所设的那个结界与沉玦手中的那个信物了。
至于‘他们’是谁凤枳没说,可沛珃在心中也有对应的人选,也就没问他这个问题。
沛珃紧盯着他,未曾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又试探性的问:“天后要抓小沉,到底是为了什么?”
天后对外所说的那些罪名,他是一个都不信的,况且那些罪名也不值得仙界动用那么多天兵与神君,来对昔日在仙魔大战中对仙界相助的神界出手。
所以这其中定然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不急,后日便能知晓了。”凤枳看着桌上的棋局,落下一颗黑子,神情十分的平淡。
沛珃看着他的神色,显然也知晓他此时是要买个关子的,不过看他那样子,此时也是有应对之法了的,况且还有两日时间,他也是等得起的,也就没在接着问。
于是两人便在院中下了一上午的棋。
三天时间,不长也不短,除了凤枳期间出过一次神界外,其余人都未曾出过神界。
然而他出神界,也是因为惊铄有事要见他,说是得知了宴席的藏身地。
而且惊铄还告诉他,之前天后给那些神君下蚀骨散的药,那些神君受不了那药的蚀骨之痛,已经都妥协了,天后也已经给了他们解药,所以天后也才会这么顺利的发兵。
不过对神界外的薇仁来说,却是尤为的漫长,因为他们这三天派人来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看见神界结界处是有人的。
天后每日派人来问进展,得到的消息却是连战帖都未送进去;自然是勃然大怒,索性也不让他们送什么战帖了,直接开战。
等她打开神界结界之后,他们自然会投降的。
故而第三日太阳从东边升起之时,十万天兵与九重天上的神君皆是长剑盔甲在身,踏着浮鸣云海而来,将神界前方长廊周边十余里都围的水泄不通。
望眼看去,全是乌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正前方一顶八宝金定玉辂撵,轻纱帷幔,仅隐约看得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前方四匹天马并驾齐驱,
而她左右两边也是便是九重天各神君仙君。
此时战鼓声声,响彻云霄,铺天盖地的声响从神界长廊穿过结界,传入神界的每一个个人的耳朵。
沉玦和凤枳两人还在殿内颇为悠闲的用的早膳,用到一半时,子舟便进来了,将神界前方浮鸣云海的情况告知给两人。
沉玦也未曾想到天后此时既然亲自前来了;但这个结果凤枳却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薇仁神君在神界围困了三日,都丝毫没有任何进展,天后又这般急切,定然会亲自带兵前来。
而这一切也正和他意。
两人用完早膳之后,回到寝殿换了一身衣服,又才朝着神界正殿走去,他们到的时候,正殿内已经围了好些长老了,而沛珃此时竟也在这里。
凤枳拉着沉玦上前,手指抬起,轻轻一挥手,一旁的案几上便出现了一叠书信,中间隐约还夹杂着一些文书之类的东西。
他这些举动,神界的诸位长老们自然不明白,皆有些狐疑的望着他,凤枳转过身看着他们。
他松开沉玦的手指,朝着长老们拱了拱手,正色道:“诸位长老,凤枳知道你们心中疑惑,为何凤枳要等到今日才将出来,是因为天后娘娘……”
他缓缓道来,声音低沉,说到一些关键时候也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
凤枳将一切起因,原委都说的清清楚楚,遇到他也不清楚原因的地方,也都说了出来,或者询问在场的那些长老。
但是他们知道的也是有限的,也都不清楚当年华韵上神为何要前去相助仙界。
待凤枳说完之后,在场的长老们都寂静无声,而战鼓声从浮鸣云海传来,穿过结界传入耳畔,敲得在场的诸位长老们脑门‘突突’直跳。
震惊、愤恨、恼怒在每一个人心中交织,恨不得此时提起长剑冲出结界与那些仙界中人拼个鱼死网破,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恨意与愤怒。
还是易之长老敛了敛悲愤的情绪,朝着沉玦和凤枳拱手道:“如今仙界这般气欺人太甚,两位殿下此时有何打算?”
沉玦是他们神界的殿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拿捏的人,若有人敢动她,他们就算拼了性命与要护她周全的,如此才能不辱华韵上神的使命。
沉玦与凤枳对视一眼,上前一步道:“诸位长老,当年仙界之事与我们神界本没有任何关系,就因为我阿娘心生善念,前去相助,所以才导致我神界覆灭,天后所做桩桩件件天理难容……”
她说到这里,视线转移到一边案几上的那些奏书上,“这些是天后勾结魔界魔君宴席以及当年仙魔大战之时泄露布阵图的一些证据,今日我与阿枳便要当着仙界众神君之面,将天后所作所为皆公之于众。”
仙界的那些神君仙界效忠的始终是九重天,是天帝,而并非天后娘娘;至于她之后如何,最大的可能便是按照天规处理。
那就是天帝陛下的意思了,只是现如今天帝陛下闭关,谁也不能打扰;所以凤枳之前才会让惊铄伪造天后的令牌,救出焕禾太子。
她和凤枳都相信,以焕禾太子的公正严明,知晓这些后,也定然不会徇私枉法的。
就算要徇私枉法,他也有办法……
沉玦此话一出,那些长老是赞同的,如此一来,天后必定会失去九重天天后的身份,但若是要处置的话,也只有等天帝陛下出来之后才能商议了。
她说完之后,凤枳施法收了案几上的文书与书信,又接着道:“请诸位长老与我们一同前往。”
随后与沉玦相视一眼,手指抓住她的手指,朝着殿门处走去。
一行人出了殿内,走向神界长廊,脸上皆是目光如炬,无所畏惧。
而长廊尽头,浮鸣云海之上,薇仁正召天兵列阵,而正前方则是呈现三角站立。
薇仁见沉玦出现在结界后方,又收了手上的动作,上到车撵前方,“娘娘,沉玦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