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含泪营业
大伙儿倒点儿酒祝福他,魏然又不自觉地开起他玩笑：“你考完是不是要去投奔周琰啊？”
“嗯，不然我毕业都三年还考这玩意儿干嘛？”梁锐希斜周琰一眼，“还不是他说要养我。”
只对付魏然一,梁锐希还是游刃有余。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完句话,除沈晖意味深长地“喔”一声,魏然和吕靖表情都有些僵硬。
尤其是魏然，抛出话题人是他，尴尬也是他,只见他边吃菜边自我找补：“我也去投奔沈晖……”
可沈晖一点儿也不配合他：“投奔我干什么？我可不跟你这种直男搞基。”
“噗……”边上吕靖得一口汤直接喷出来。
魏然也被噎得嘴角抽搐：“谁跟你搞基……”
梁锐希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沈晖会这么说他不奇怪,但换做以前,吕靖肯会跟着打趣,魏然更不会表现得这么“害羞”,可现在这两人像是忽然间丧失幽默细胞似，连玩笑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梁锐希茫然地观察着几人反应，又恰好撞见周琰过来视线，视线像是在询问他,要不要说。
梁锐希是过要公开，但这情景和他象中太不一样。
他象中应该是几人你来我往开着玩笑，他忽然跟周琰来亲密接触，就像是毕业场散席宴上,他激将周琰与自己接吻,最后一桌子人包括他自己都吓半死,这样才有戏剧效果，可现在……
沈晖又似笑非笑地来一句：“还打算瞒着啊，两位？”
梁锐希：“……”草。
周琰无奈道：“你都出来？”
沈晖“嗤”地笑一声：“你俩对视眼都能炒一盘拔丝地瓜。”
吕靖终于鼓起勇气询问：“周琰,你俩到底是不是真啊？”
魏然瞪着他：“就是，赶紧给我一痛快吧！”
梁锐希本能地在桌下攥紧拳头，周琰像是有感应似，悄悄将自己手掌覆在他手背上，这才开口坦白：“是真，我在一起。”
吕靖和魏然时舒出一口气，又齐齐向梁锐希。
梁锐希就像还没穿好戏服就被拉到舞台正中央演员，套半袖子就开始含泪营业：“你都出来，我还能说什么啊。”
他这语气沮丧得像是被周琰『逼』良为娼似，叫松口气吕靖和魏然又提起一股气。
“梁锐希，你对周琰是认真吗？”吕靖大义凛然道。
“对，开玩笑归开玩笑，你要是对班长没感觉，可不能欺骗他。”魏然也义愤填膺道。
“不是，”梁锐希郁闷不，“为什么你俩觉得我不认真，我会欺骗他？”
“因为周琰是老好人。”
“而你起来就很吊儿郎当。”
“以前还交这么多女朋友。”
“每交往都时间都不长……”
“给人感觉就很渣！”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控诉着梁锐希，梁锐希批得百口莫辩——他一直男都为爱做受！他还要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自己是认真？
沈晖又适时地『插』一句：“我就关心一件事，你俩谁上谁下？”
梁锐希生怕说出真相后越发丧失人权，赶紧道：“当然是我在上面！”
魏然和吕靖瞪大眼睛向周琰，周琰却淡淡一笑，没有反驳。两人又时向梁锐希，『露』出“你周琰多宠你”“你丫果然是渣男”情……
要不是周琰在桌下拼命挠他手心安抚他，梁锐希非气得当场掀桌不可。
“行，”周琰用玩笑口吻道，“你都少说两句，别我好不容易追到人给气跑，不说说你都怎么知道？”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和校草大学时候都有女朋友，这种事我怎么敢『乱』啊。”吕靖解释。
“就是半年前你跟萧芷分手，不久后梁锐希又来问我零食柜事，我就拉三人群，跟沈晖和金童吐槽他是笨蛋，结果沈晖说……”魏然边说边讪讪地向沈晖。
沈晖面不改『色』：“我以为他都知道你喜欢他。”
周琰又问沈晖：“一直没问过你，你又是怎么出来？”
沈晖笑道：“你真要我说？”
周琰一愣，但其他人经被沈晖这句话吊起胃口，纷纷催促：“快说快说！”“有什么是我不能？”
沈晖慢悠悠道：“大一冬天时候，梁锐希来跟周琰挤一张床，我半夜醒来上厕所，发现周琰没睡着，支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他。”
梁锐希无语地瞥周琰：“你还大半夜还盯着我？”
说实话这事周琰自己都记不大清楚，回忆着说：“可能是观察一下你到底是什么物种，为什么这么挤还能睡这么熟。”
吕靖魏然：“……”
沈晖又说：“梁锐希送你双兔头拖鞋，你是不是穿好几年没丢？”
这梁锐希知道，双拖鞋到现在还在周琰鞋柜里呢。
“你最开始穿时候，经常低头往脚上，有天还傻兮兮地问我一句‘好么’，”沈晖嘴角一勾，“我当时差点没忍住吐槽你。”
众人：“……”
周琰笑笑，继续问：“还有呢？”
沈晖：“下半学期去岩鹭山日出前一晚，你偷亲他，我也见。”
吕靖和魏然齐声“卧槽”，显然他都不知道这事。
沈晖：“你是不是还经常在笔记本里写梁锐希名字？有一次轮到我打扫宿舍卫生，丢垃圾时候袋子底下破，有纸团从里面掉出来，我翻一下，上面全是‘梁锐希’三字。还有，每次梁锐希交新女朋友，你心情都很不好，一离开宿舍就是一整天，但只要梁锐希一分手，你没事就爱在宿舍里呆着，等他来找你，简直像召唤兽似……”
周琰：“……”
魏然咽口菜：“沈晖，你不会是在周琰头上装360°无死角摄像头吧？”
沈晖向魏然：“别说周琰，你事我也都知道些，比你暗恋一……”
“别别别，”魏然赤红着脸打断他，“我真服你，你说周琰就好，我可不被你公开处刑！”
在别人眼里这样算是公开处刑，但周琰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人说穿赧然，还偏头打量起梁锐希情。
梁锐希一瞬间懂对方“别有用心”。
——周琰还不知道他发现床下秘密，所以这一场询问，更像是周琰在借沈晖口，向他传达被藏在岁月里一往情深。
梁锐希心一动，配合地做出诧异模样：“你咋这么变态啊周琰？还偷偷写我名字，写完还丢垃圾桶……”
结果话没说完，吕靖和魏然又对着他『露』出杀气腾腾眼。
得，梁锐希算是知道自己今天是干嘛来，他就是让周琰来找心理平衡。
也是，他直二十六年，忽然跟周琰在一起，这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事，他越证明自己真心，反而越让人觉得不真实。
也难怪他小姨会怀疑，亲近学会怀疑，没准连周琰都还在怀疑。
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他也曾对周琰动过心。
梁锐希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干嘛？你再瞪我我可真跑啊，你周琰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魏然吕靖：“……”真是人共愤啊啊！
之后几人又八卦几句周琰和萧芷分手原因，问他是什么时候在一起，这些问题大都是周琰作答，轮不到梁锐希“发挥”。
吃过饭仍觉得不够尽兴，魏然提议去楼上ktv唱歌。
梁锐希笑话他：“就你这几五音不全，到底是我唱还是你唱？”
魏然气得又抽他，但没等他动手，就见周琰抬手捏捏梁锐希后颈。
梁锐希就像一只被人拎住脖子猫，立马老实：“行吧行吧，你继续聊，我唱歌给你当背景乐。”
到ktv，开三钟小包厢，梁锐希一进去就点一堆自己喜欢歌，搬着小凳子唱起来。
魏然要是找沈晖聊工作事，上回在群里就说，他是真心去投奔对方。
沈晖也给他详细介绍起自己工作情况，他硕士念是金融，毕业后在国外做金融领域法律咨询工作，相当于是半跨行。
这次来海城，沈晖要是代表总部对接国内证券与基金公司业务，还需要组建一团队：“一般情况下，我和证券公司合作一项目就能分到上百万咨询佣金，一团队差不多只要两三人，最多不会超过五，佣金30给公司，剩下就团队几人分，正常一年只要做三项目就能年入百万。”
“我去……”
几人都得咂舌称叹，连吕靖都蠢蠢欲抛弃他公务员事业投身资本大船。
沈晖又对魏然道：“我是可以招你进来，但坦白说，这跟你之前做纯法律咨询还是有很大不，你来以后要恶补很多金融方面知识，还会被分到很多脏活累活，不见得比你之前工作轻松。我倒是建议你像梁锐希一样，先抽空去司法证书考，我其实很需要解国内市场专业法律人才，一旦你能满足条件，分到钱可能比我拿到手还多。”
这话虽然是沈晖说给魏然，但梁锐希却像是醍醐灌顶，一下起离职前贝卡给他张名片，也明白过来，贝卡当初给他到底是什么样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