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个鬼,你刚才看直了眼,对着人家流口水的那位英俊少年才是长毛怪,这姑娘真是以貌取人。
阿壮有些后悔出来时没有梳头,他的头发也就长到膝盖处这么长,这还是他好不容易留到这长度的。
想当初到了沼泽森林后,每天有肉吃,一天吃三餐,每餐都能把肚子撑圆,他可太喜欢那里了,森林里的人也都对他很好。
当然大壮最喜欢的人是长发少爷,就是他把大壮捉回沼泽森林的,大壮才能过上好日子,大壮最崇拜明月少爷了。
在大壮厚重的滤镜下,赵明月的拖地长发也成了大壮向往的存在,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把头发留长像少爷的那么长,总有一天他的头发也能长到拖地为止。
大泽的头发没有他的长,因为大泽他娘偶尔会给他修一修发尾,大泽平时也会梳头绑头发,不像大壮那样随性又疯批。
难怪张仙桃会误认为他就是长毛怪。
别说张仙桃,就连木村长一家都以为大壮就是长毛怪,看着他的眼神复杂无比,那是又惧怕又带着点讨好的意思。
于是木村长一家人看着几个白衣人从外面领了三个穿着兽皮衣的少年进了屋,然后招呼他们一起吃饭。
大家在堂屋吃饭的时候,村长时不时在门口晃一下,状似不经意走过,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村长立马狗狗祟祟的探头探脑,目标就是披散着及膝长发的大壮。
这几年大壮在沼泽森林生活了四年,每天跟着大家进林子捕猎,练出了胆量和敏锐的直觉,每当村长偷看他的时候,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并立能望过去逮个正着。
被大壮像盯猎物般的眼神一瞪,木村长更加确信大壮就是长毛怪,他哆嗦着回了屋。
和老妻嘀咕了起来,“老太婆你说那个长毛怪不是方雨娘,是不是说明方雨娘在三十年前就死了,那这个长发怪又是谁呢,他从哪来的,什么时候进的沼泽,看年纪也才十七八岁啊。”
村长媳妇拧紧了眉,很是认真思忖了片刻,“那是个少年,才十几岁,但咱们村十六前年就有长毛怪出现了,那时候这少年还没出世吧,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原本是确定的,被你这么一提醒又不确定了。”木村长有些麻了,他觉得都是那几个白衣人的出现打乱了一切,总觉得以后有什么要改变了。
他心里是有些怨念的,但他不敢表现出来,那几个白衣人太强了,不是他能对付的。
原本房间是够住的,但现在又多了三个人,就住不下了,祝秋羽的意思是让村长的孙子把房间让出来,小孩和村长两口子挤一晚。
“我们睡地上也没关系,带了不少兽皮呢,垫在地上也暖和。”大壮和大泽都表示无所谓。
“我要睡床。”赵明月不想睡地上,虽然他在森林里夜晚也经常睡地上,特别是进山捕猎的时候,当天回不去的时候,直接在山洞里过夜。
可是他出来时,娘交待过,在外面要合群,看别人怎么做的,你也怎么做,若是太特立独行会被当成异类,这样对自己的处境很不好。
赵明月聪明,又很相信他娘的话,所以他不想和大壮大泽一样睡地上,他要和祝公子他们一样睡床。
所以最后村长的两个孙子不得不把床让出来给赵明月。
翌日一早,一行人便离开了柴木村,刚开始村民们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等他们走了才敢出来看。
村长愁眉苦脸的,总觉得大壮走了,长毛怪也走了,以后村里再有流民闯进来,就没人帮忙把流民捉走,他们村要不好。
赵明月是和祝楚墨祝西尘乘的同一辆马车,三个男人在马车内面无表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张仙桃的马车内就热闹了,她自己和两个丫鬟,现在加上大壮和大泽,五个人都是爱说话的,聊起来叽叽喳喳一路上没见停过。
外面赶车的暗卫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只觉得聒噪的很,原来只要忍受小姐和两个丫鬟的叽喳声,现在又多了两个少年,他想不通,那两个少年为何也能那么啰嗦。
“大壮你真的不是到柴木村抢东西的长发怪,那个赵明月才是?”张仙桃怎么也无法把那个一身惊悚气质的长发怪和清风明月般的少年联系起来。
“都说多少遍了,真不是我,就是明月少爷。”大壮现在不敢叫赵明月长发少爷了,改叫明月少爷。
大泽昨晚揪着他的耳朵叮嘱了半个时辰,吵得他脑壳都疼了,不记住不行,出门在外不能乱喊外号,会让人笑话。
“那赵明月他喜欢吃什么,平时都有什么喜好,你们给我说说。”张仙桃眼珠子转了转,意思昭然若揭。
不过大壮和大泽性格单纯,想不到这么深沉,且张仙桃态度热情,说话随和,还请他们吃好吃的糕点和糖,他们觉得张小姐是个好人。
之所以问明月少爷的喜好,肯定是想请少爷吃好吃的。
“明月他平时不是进森林采草药,就是捕猎,很多时候还会骑着大牛穿过沼泽去柴木村拿东西,他喜欢吃肉和野菜,夏天还喜欢去溪水里捉鱼。”大泽一本正经的说。
“少爷还喜欢和大牛说话,这次少爷要离开沼泽,大牛都生气了,少爷也很舍不得大牛。”大壮补充道。
张仙桃认真的听着,抬手摸了摸纤巧的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这样啊,赵明月喜欢大牛,但大牛生活在沼泽,没办法和他一起出来,他心里肯定很不舍。
一连赶了五天的路,一行人在一个叫落雨镇的地方停下歇脚,首先要去找客栈,住一晚明天早晨就离开。
张仙桃可忙了,到处跟人打听有谁愿意卖牛的,她可以多出点银子买下来。
“你买牛做什么,不是有马车了么?”星星很疑惑。
“你还小,不懂,等过几年你长大些就懂了。”张仙桃意味深长道。
“买个牛还有什么玄机,还得长大才能懂?”星星一脸无语,看着张仙桃笑的一脸荡,漾,只觉得很不对劲,“你笑的好猥琐啊,我看你指定是想干坏事。”
张仙桃嗔了星星一眼,“小孩子别乱说话,我这是做好事,怎么能是干坏事呢,说你不懂还不承认。”
星星望着对方冒着心形的双眼,突然打了个冷颤,怎么有种肉麻兮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