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王妃厌恶的瞥了眼孙夫人一行人,这群嚣张跋扈的,当着她的面儿,欺负她的后人。
最主要的是,毁了她精心设计的重逢会面!
平昌王妃那叫一个气啊。
她只瞥了一眼就飞速收回了视线,像是多看会都嫌脏似的。
“赶出去,我的铺子就是招待狗,都不招待他们!”
孙夫人又惊又怒,她的通判的夫人,一向作威作福惯了。
活了大半辈子,听到的更多是阿谀奉承,还是第一次被人跟狗一起比较。
若今日真让人轰了出去,她哪里还有脸在。
“这铺子你家开的吗?开门做生意的,凭什么要把客人赶出去?”
宁安不客气的说,“这铺子,还真是我家主子开的。”
孙夫人表情竟然缓和了稍许,嘴角带着戏谑。
“我还道是哪家的贵人,原来就是个会吹牛皮的。”
据她所知,这铺子是一位白姓夫人的陪嫁铺子。
心中有了底气,孙夫人决定跟她们好好斗一斗。
讥讽道,“老夫人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在外头这么横行霸道,不合适吧!”
林轩久一脸的奇幻。
见过莽的,还没见过孙夫人这么莽的。
若她知道,面前站着的这位老太太,就是平昌王宠了一辈子的王妃,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的怼。
平昌王府的势力,就是有横行霸道的资本。
况且,到底是谁先横生事端的?
林轩久觉得自己有话要说,嗤笑出声,“通判夫人可真是有趣,你纵容恶奴对我打骂,逼我给你下跪。
如今倒反咬一口,说别人欺负你。”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孙夫人被揭了短,不由大怒,“香雪给我掌嘴。”
平昌王妃都给气笑了,当着她的面儿欺负她的孙女儿,这人真的是够胆大包天!
“有我在,看谁敢撒野。荷霖!”
话音落下,老嬷嬷立即心领神会,走到了孙夫人身边,出其不意,直接扭了孙夫人的胳膊背在身后。
孙夫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痛的她尖叫起来。
通判的护卫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把老嬷嬷给团团围了起来。
一群大男人,个个神色不善,越发显得中间的老嬷嬷势弱,瞧得好生可怜。
林福急得不行,“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林轩久不动声色的说,“阿爹,你要不去帮帮忙?”
赵氏满脸担忧,她心里不想让林福掺和进去。
那孙夫人一看就不好惹,这种有点权势,爱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官家,最是不好惹。
可这事儿起因是他们,别人为自己出头,若他们还没个表示,也有点说不过去。
只能叮嘱道,“自己小心些,千万别让人伤着了。
也注意别伤着人,下手轻些。”
前一句,还算正常,可怎么还连敌人也关心上了。
平昌王妃因着这话,多看了她一眼。
没有得到林轩久命令,而被迫站在一边的明花、明十、明宇,“……”
好吧,他们就是群摆设,不能影响主子出风头。
林福熟练的摔跤动作,连踢带打,每次出手必定有人被他放倒。
别看通判的护卫人数不少,竟然没有一个能在他跟前走上一招的。
他一个人打一群,就轻松的把所有的护卫都给收拾了。
林轩久不由得对她傻爹刮目相看。
谢东湘训练人还挺有一套的,这才多久,林福就能有这样利索的身手了。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救命啊!歹人要谋财害命啦!”
眼见带出来的护卫完全不是人家对手,孙夫人吓得两股颤颤,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希望能引来官兵,好把这些人都抓进大牢去。
平昌王妃皱了下眉,“吵。”
荷霖嬷嬷立即道,“我这就扔门外头去。”
最妙的是,布料铺子掌柜竟然还抱了一大捆麻绳出来。
“用这个绑起来吧,别再吓到路人。”
孙夫人脸色骤变,“你敢!白夫人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那掌柜的呵呵笑道,“小老儿如今的主家不是白家了,而是这位老夫人。”
“不可能!我前日才问过,你这铺子还在她名下。”
“不巧,小老儿昨儿才换的新老板。”
掌柜的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要不是碍着开门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孙夫人这种泼皮妇人,他才不爱接待呢。
被捆成了粽子的孙夫人,连着几个护卫一行,真的被荷霖嬷嬷当垃圾一样丢出了门。
路人瞧见,都不由驻足围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孙夫人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里钻进去。
怨毒的大骂,“我是通判的正牌夫人,你们这么折辱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会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通判夫人好生威风啊。”荷霖嬷嬷讥笑着,吩咐,“宁安,派人给孙通判送话,叫他来领人。”
孙夫人一愣,这么对待她了,竟然还真敢通知她夫君。
本该是她最希望的,可不知怎么的她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莫不是,这老太太这有跟她家世抗衡的底气?
没想到这铺子竟然真的是这老不死家的,而且丁点都不把通判放在眼里,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孙夫人咬紧牙关,死犟着,“去喊啊,喊来我当家的给我做主,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林轩久端着手,立在了门口,“天理王法,讲究一个理一个法,孙夫人您今儿行为,占了哪一个?”
说罢也不管孙夫人难看的脸色,抽身重新进了铺子。
平昌王妃跟赵氏站在一块儿,林福在她们身后不远处。
平昌王妃说,“闹了这么一档子事,让客人见笑了。”
赵氏不好意思,“老夫人别怪我们给您惹事就好。
说起来,我跟贵店还有些生意往来呢。
这些弄乱弄污的布料,待会检查检查,若是损坏不大,我就都包下来了。”
平昌王妃略有些意外,“这就不必了吧,是我们铺子里出了事,损失也该是我们自己负责。”
“也跟我们有关,老夫人您就不必推辞,不然我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