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全有的这一声喊,很管用,让整个现场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
社员们都知道,这是许全有对陈富贵权威发起的挑战。
“许全有同志啊,你确定要在这里讲?”陈富贵笑着问道。
“就在这里说吧,要不然本来也是你们四个小队长和大队长商量的结果吧?还能落到我们这些社员们身上还是咋地?”许全有反问了一句。
“其实啊,我觉得咱们大队选民办教师这个事情是很重要的,毕竟将来得给咱们的孩子们教学啊。”陈富贵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咱们这第一批本大队的民办教师,选择的权利就交给咱们的社员们咋样?”
“每家每户出一个代表,然后把咱们的候选人都叫过来。我这几天也都在县里,正好借着这个时间了解一下情况。”
“然后咱们对这些候选人统一考量一下,发选票,直接投票。也省得某些同志觉得我们这些大队长、小队长,私相授受。”
他这个话一说,野狼沟大队的社员们心里边反倒有些纠结了。
对于陈富贵和许家之间的一些情况,野狼沟大队的社员们也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而且人们的记忆呢,也是有些奇怪的存在,多是选择性的记忆。
陈富贵刚回到野狼沟大队的时候,人们都觉得许家做得有些过分了,怎么能诬陷人偷东西呢?
可是过了些日子吧,这样的想法慢慢也就淡忘了。
这一次调了过来,陈富贵回到了光华厂,不仅把许卫东给揍了一顿,又把他给赶出来。
人们就觉得呢,陈富贵做得有些过分了。
你在大队上都已经不计较这个事情了,合着你还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呗?
有仇你当面报了,哪儿说哪儿了,不带这么小肚鸡肠的不是?
也都知道,这就是许全有在跟陈富贵叫真章呢。
对于野狼沟大队的这些社员们来讲,现在还真有些不好去偏帮谁。
于情理上来讲,陈富贵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于现在的情况来讲,陈富贵还在帮大队上赚钱。
那就两不相帮,看他们俩该怎么了结这段恩怨吧。
既然说要统一搞一下子,那就到时候再说。
“富贵哥,有把握吗?”
往回走的路上,冯浩宇好奇的问道。
“这啥把握不把握的,都在心里呢。”陈富贵乐呵呵的说道。
“富贵啊,你是真的要跟许全有掐到底?”王德顺小声问了一句。
“德顺大叔,这不是啥掐不掐的事,这也是为了咱们大队的将来考虑啊。”陈富贵说道。
“还有一个事,都是谁家的孩子想要当民办教师啊。目前我就知道一个黄彩凤,剩下的是谁家的?”
“一小队徐老疙瘩家的徐强、一小队张老实家的张美兰、二小队老杜家的杜鹃、三小队丁老倔家的丁秀芹,再有的就是你们四小队的黄彩凤和许卫东。”王德顺说道。
“那咱们打算给上几个名额呢?”陈富贵又接着问道。
“这不是还没讨论呢吗,然后你们就呛起来了。”王德顺苦笑着说道。
陈富贵笑着点了点头,“那咱们就留在一会儿一起讨论,不过我觉得三个名额也差不多。”
“那个倒是无所谓,其实只要咱们的鸡粪卖得好,就算是全都给招上都没啥问题。”王德顺说道。
“只不过你这个事情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该说的话叔也都跟你说了。你自己心里边也得有个分寸,别图一时痛快。”
“谢谢德顺大叔了。”陈富贵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是王德顺给他的提醒,要不是真正关心不会说这个,顶多是跟着看热闹。
野狼沟大队的社员们虽然说一户一个投票权,但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也是比较热闹的,所以过来看到人也不少。
挺大的场院上,现在就站满了人。
“大家伙注意一下啊,各个小队的小队长张罗一下,把自己小队的人归拢到一块。”陈富贵喊了一嗓子。
“这样一会儿在投票的时候,能够把票数弄扎实了,省得乱套。然后又成了某些人嘴里的,我们在搞私底下的交易啥的。”
“都不是那样的人,其实当民办教师跟在队上做工,我觉得将来也是差不了多少钱的。无非就是能帮家里边的园子干点活啥的,但是教书这个事也挺累。”
“说那些都没有用,但凡今天要是有茬头,我就敢去县里告去。”许全有也喊了一句。
“这家伙,给你能耐的,你咋不上天呢。”陈富贵都被他的话给气乐了。
“你是告我还是告咱们大队的社员们啊?我们家就一票。其实你儿子都不应该跟大队上的事掺和,都不是野狼沟大队的人了嘛。”
“我也知道,你今天就是要跟我叫板,好像我怕了你是的。你说你算个啥?上次选举是你同意的。然后你又做了啥呢?”
“偷摸到公社打小报告,你挺能啊。这也就是周社长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是个啥,要不然对咱们野狼沟大队得怎么看?”
野狼沟大队的社员们,有好些人对于这个事情还真不了解。
毕竟平时也不咋关心,当时这个事也没有闹出来多大的风浪。
现在听陈富贵这么一说,大家伙儿又觉得许全有这个事做的有些不对劲了。
那天是啥情况,大家伙都知道啊。你不能玩赖啊,没选上你,你就去公社告状?
“那不是我告的状。”许全有憋红了脸,喊了一句。
即便他是在否认呢,可是大家伙看到这个情况,也知道是咋回事了。
“卫东,你过来,你看看给我们家卫东欺负成了啥样。”
这时候许全有看到自己的儿子跑过来,赶忙转移社员们的注意力。
许卫东呢,看起来确实有些惨。这么些天过去了,脸上还有一些青肿的印记。
许卫东的闪亮登场,一下子又把同情分给拉了过去。
野狼沟大队的社员们现在都有些愁了,你们就自己定呗,非得把大家伙都给扯进来干啥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