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参与进这场争斗的阐教和截教弟子都被商钱罚了,被送去了后山替老子的草药施肥。
截教的弟子还好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坦然接受了惩罚,但是阐教的弟子却十分愤愤不平。
“她又不是咱们阐教的,凭什么来管我们的事。”普贤直起酸痛的腰,不满的把手中的水瓢往地上一扔。
为了防止有灵兽钻进田中,偷吃灵草这一片灵药田被老子下了禁制,在里面不能动用灵力,也就导致现在诸人无法用神通道术浇水,而是要老老实实的用水瓢水桶浇水。
文殊劝他:“商钱虽然不是我阐教之人,但是她深受师尊器重,哪怕是告到师尊面前,师尊也只会偏向她。”
尽管其余诸人不情愿,但是也不得不一致承认,的确就像文殊说的这样,他们的师尊元始天尊和那个截教首徒关系很好。
在灵田里浇了一整天的水,众人都是腰酸背疼,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昏暗到了时辰连忙离开,各自回了洞府。
文殊普贤和慈航三人的洞府都是挨着玉虚山建立的,三人驾着云,往自己洞府方向去。
一道金光自三人头顶上方冲向玉虚山方向,金光散发的气息显示着来者的身份,识别出来者身份的玉虚大阵迅速掀起一阵波动,将来者放入玉虚宫中。
普贤低声道:“每年就要来上这么几次,也不知道到底我们是师尊弟子还是她是师尊弟子。”
“慎言。”慈航拦下了普贤将要吐出口的其余抱怨。
只是从慈航的脸色来看,显然他也很认同普贤所说的话。
“她只不过是占了与师尊相处时年岁较长之便罢了,不管怎么说,我等才是师尊的弟子,她终究不可能越得过咱们。”慈航这句话不知是在劝普贤还是在劝自己。
普贤赞同点点头,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在他看来亲疏有别,现在商钱只不过是占了以前的情分,但是等到相处岁月再长些,师尊对自己弟子肯定要更加偏向亲近,到那时他倒要看看商钱还怎么在他们这些真正的阐教弟子面前嚣张。
玉虚宫中,一身白衣容貌清冷面无表情的元始坐在高座之上。
商钱从云上下来,径直走入玉虚宫,在高座之下躬身行礼。
“见过二师伯,今日我擅自惩处了阐教弟子,特来请罪。”
端坐在高座之上的元始轻飘飘低下头,声音听不出喜怒:“今日之事我已经知晓,你做的没错。”
商钱这才挺直腰板,悠悠叹息一声:“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本就是一家。弟子今日也就是凭借着师父和您的情分,所以才敢斗胆管上一管您的弟子罢了,只是恐怕下面的师弟们会对我颇有怨言。”
似乎是被那句红花绿叶白莲藕给戳动到了,元始的面容柔和了三分。
“通天若是有你一半的善解人意也不会总是惹我生气了,他收的那些弟子整日只知惹是生非……你放心,你乃是我和大兄承认的三清弟子,你自然能管教我的弟子,他们不会心有怨言。”
尽管言语之间对通天那些披毛带羽的徒弟依然满是偏见,但是元始按照自己的喜恶把商钱隔在了外面。
商钱面上依然是满满的崇敬,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得了,就凭元始这明目张胆的偏颇,再加上通天那护犊子的性子,日后若是无人插手,阐教和截教早晚反目成仇,闹成封神里那种互相致对方于死地的模样。
商钱心想,到底还得靠她出手。
随后商钱又和元始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多是商钱这段时间来在修炼之上的不解。
话过三巡,商钱终于抛出了正题:“师伯,我打算这几日在截教开展提高班和选修课,不知能否将师伯交给我的部分东西整理成教材共下面的弟子使用呢?”
见者元始皱眉,商钱连忙补充:“只是一些巩固根基的道法和炼器的入门方法罢了,弟子知道在这方面我师父不能和师伯相提并论,所以才斗胆一问。”
元始舒展了眉头,心中颇为得意的想通天那家伙当然不能和他比,他的根基之牢固,可是连大兄都比不上的。
就连通天最得意的弟子也这么说。
“可。”虽然内心颇为得意,但是元始面上依然是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薄唇轻启吐出短短一个字,表示自己允许。
“唉,我也是发现截教大部分的弟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我师父讲到为了顾及了大部分的弟子所以讲的大刀并不经济,可那些弟子竟然没有丝毫向上之心,只甘于师父教一点学一点,修为进展着实缓慢。”商钱满腹牢骚的抱怨。
元始颇为赞同,用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以示轻蔑。
那些截教弟子,个个都是跟脚普通,资质弩钝之辈,偏偏这等披毛戴羽湿生卵化的庸人通天还收了数千个。
这几年过去,时日虽还短,却也能看出他的教化方法才是正确的,修炼一途本就是难上加难,自然只有天赋顶尖之人才有资格跟着圣人修炼。
商钱小嘴叭叭地接着说:“所以我就想干脆把修为到了天仙境界的弟子都给拉到提高班里,学习更深奥的大道,隔三差五进行修炼考试排名。然后再弄几个选修课,像什么炼丹炼器阵法之类,每人必须选一门,日后也好辅助修炼。”
“这样一来强弱都能从考试的排名中看出来,也好激发他们争强好胜之心,是强是弱,自有排名公正。也能充分让他们利用空闲时间来提升自己实力,省得整日自以为自己十分了不起。”
元始只是粗略听完心里就立刻推断出来这种方式的好处,难得开口赞叹:“难为你想出这种好方法,截教弟子人数众多,多是资质低下之辈,的确应该多加努力才有一丝可能攀登大道。”
不过这也就只适合截教,他的弟子可个个都是天赋绝伦之辈,更是每一个都是他细心教导出来的良才。
元始心情愉悦,只是视线掠过商钱还忍不住可惜一番。
可惜了他的十二个弟子资质虽然已经是上等却还都差了商钱一截。
不过比起旁人来,他的弟子也不弱于任何人,日后在洪荒行走,也不会坠了他的脸面……
就在此时,忽然玉虚阵法被人触动,数道人影急匆匆冲入殿中。
元始瞬间认出来者的身份,眉毛一皱颇为不悦:“尔等怎这般混乱,丢了礼数。”
来人乃是惧留孙和太乙并着慈航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和惧留孙差不多高的人。
为首的惧留孙和太乙,二人均是鼻青脸肿,惧留孙走路甚至还一瘸一拐,一看就是受了重伤。
“师尊要替弟子做主啊!弟子本来和太乙师弟正在后山切磋,没想到却有一人突然窜出来二话不说就把弟子和太乙师弟可以打了一顿。”惧留孙声音凄厉,太乙跟着连连点头。
元始天尊眉毛皱了起来,竟然有人敢在昆仑山打他的弟子,这岂不是将他的脸皮踩在脚底下。
元始目光如电的看向从进来之后就安安静静站在一侧的矮小之人。
站在一侧低着头的矮小之人身子一颤,慢慢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十分稚嫩的小脸,脸上甚至还带着白嫩的婴儿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欲滴不滴的眼泪。
“陆压,你怎么在这里!”商钱仿佛刚刚认出这人是她弟子,连忙快步走上去,一把把陆压揽在怀里。
陆压再也憋不住眼泪了,一边抽泣,一边奶声奶气哭:“师父……陆压不是故意打两位师叔的……我只是听见两位师叔切磋,想上去向他们请教一番……呜呜呜……”
看上去顶多有八岁大的小孩仿佛被吓坏了,一个劲的扯着商钱的袖子往她怀里钻。
商钱连忙轻柔的拍着陆压的后背,安慰着这个被吓坏了的小徒弟:“你虽然年纪还小,却也不应该打你师叔们啊。这是你师伯祖,你向你师伯祖道个歉,请他原谅你。”
元始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他眼神如同刀锋一般狠厉的刮大风不争气的五个弟子身上,尤其是鼻青脸肿的惧留孙和太乙。
“师伯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师叔的……我真的没用力气,我就是轻轻一推……”陆压十分乖巧地擦干净眼泪,吸着鼻子向元始道歉。
一口一个软乎乎的“师伯祖”,加上水汪汪满是崇拜的一双黑色眼睛,再乖巧不过了。
商钱也跟着弯腰道歉,声音诚恳:“此事的确是我的弟子陆压的错,希望师伯和二位师弟看在陆压还没有断奶,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一次。”
“他今年按照种族年龄方才八岁,是真的不是故意殴打师叔的。”
这番话出来,惧留孙和太乙瑟瑟发抖,又羞又怕,羞的是被一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按着打还是一打二,怕的是现在元始的视线恨不得要拍死他们两个不屑弟子。
事实上元始是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下面这两个丢人现眼,连自己还没断奶的师侄都打不过的不屑弟子。
元始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两个自己说,今日之事是谁的错。”
更可气的是,据他所知,惧留孙和太乙在他十二个徒弟中实力并不是最差的!
元始现在觉得他简直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前脚心里刚说完他的弟子个个都是良才,后脚不屑弟子就被一个八岁小孩,自己的师侄给打的鼻青脸肿竟然还有脸过来告状。
“都是弟子修为不精,有愧师尊教导。”惧留孙和太乙此时还哪敢多说什么。
他们被打了一顿之后,还以为这小孩是截教的弟子故意变化成这个年幼模样的呢,结果谁知道竟然是真小孩,比他们矮上一辈的师侄。
今天惧留孙和太乙可真是丢人丢到截教去了。打不过截教首徒商钱就罢了,竟然还被她的弟子给按着打……
陆压偏偏又开口了,声音依然带着孩童独有的柔软,细听又夹杂着一份虽然畏惧却依然勇敢说出来的勇气。
“陆压可以让两位师叔再打回来,陆压绝对不还手。”
元始一张脸已经黑透了,惧留孙和太乙更是瑟瑟发抖,恨不得哭出声来。
他们要是真动手打自己还没有断奶的师侄,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虽说被一个小孩按着打脸皮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元始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唇角看向商钱:“你说的那个提高班和选修课可否将我这些不屑弟子也加进去?”
“这……”商钱面露犹豫。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元始现在觉得他这些个没用的弟子的确是太闲了,修炼了几千年上万年都练到了狗肚子里,连个小孩都打不过。
商钱面露惶恐之色:“弟子不敢,三教本来是一家,阐教众位师弟加入也是应当,只是弟子恐怕……”
话说一半,其中的意思却已经一览无遗。
元始咬牙切齿:“他们敢轻视你不成?你拿我的三宝玉如意去,见你如同见我,若是有阐教弟子敢不听你话你有权代我将他们逐出师门!”
耻辱,今天是多耻辱啊。元始。已经下定了决心,若是在考试中这几个不屑弟子还是考不过截教的话,干脆就通通逐出师门,再收一批新的!
在场的五个阐教弟子眼前一黑,直觉告诉他们,未来将很悲惨……
商钱不住轻轻上扬一个不可察的弧度,慢条斯理应声。:“是,谨遵师伯圣谕。”
这可不是她开口提出来的,这是元始求着她让她帮忙管理弟子的。
商钱就不信了,在每年的期中期末月考排名压力下,这两教的弟子还能有空闲时间相互找麻烦。
孩子调皮老不好,多半是日子过得太舒服,让他们考试,成绩排名,将成绩单发给家长,偶尔再把两教的家长,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叫在一起开个家长会,聊一聊他们各自的弟子成绩……
唉,这可不是她算计的,这可是她亲爱的二师伯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口欠她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