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童康文气结,偏偏他被童莉莉看穿,现在的他就如苟且偷生的蝼蚁,只能靠着别人救助度日,更遑论报复。
童莉莉倏然一笑,把一只空杯子摆在童康文面前,往里面倒茶,“别生气嘛,我找你来,不是和你斗嘴,而是想找你合作。”
童康文怒气消退,蹙着眉头盯着童莉莉看。
童莉莉抿杯子里的茶,不疾不徐道:“这些年我待在邢锴身边,多多少少掌握了些邢家的机密。我可以告诉你邢家机密,整垮邢家,帮助你重振童家。”
“你想要什么条件?”童康文聪明反问,他了解自己这个妹子,无利可图的事绝不会做。
童莉莉淡然一笑,“得到邢家后,我要和你平分邢家的财产。”
她的胃口不小,一开口就是半个邢家。童康文下意识想要拒绝,可是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童莉莉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就说明她掌握的一定是邢家非常重要的机密,重要到足以击垮邢家。
比起和童莉莉的恩怨,童康文更急于整垮邢家,报复邢锴。当年若不是他的打击报复,童家不会破产,他也不会一夜之间从云端坠入地狱。
言度在屋外等了大半个小时,就在他失去耐心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瞧见童康文从里面出来,“康文,怎么样了?”
童康文的脸色比进去时还要难看,却难得露出了笑容来,“言叔叔,童氏重振有望了!”
……
唐佳笑离开A市的第三天,邢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这三天来,他不管公司,不管外界,谁都不搭理。
不管奶奶在外面敲门敲得多大声,他都不理会。
三天的时间,让他的下巴长出了半长不短的胡子,整个人看上去沧桑疲惫,一点血色都没有。
门外,邢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命袁北撞门。
袁北在做邢锴特助前,当过一阵子的兵,撞门这种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小意思。
他用身体的侧边撞击着门,几下过后,就把门给撞开了。
“袁特助,谢谢你了,改天我一定让邢锴给你升职加薪。”
一听要给他升职加薪,袁北顿时来了兴致,兴冲冲地跟着老夫人进去,“老夫人,这是您说的哈,我可记住了,您别忘了帮我跟邢总……”
一低头,就看见邢锴胡子拉碴地坐在地上。哪里还有往日的英姿飒爽,此时的邢锴看着就是个深陷在情伤中的男人。
看着这样的邢锴,邢老夫人怒其不争,痛心疾首道:“不就是暂时找不到笑笑,你就这么自暴自弃,折磨自己吗?”
邢锴没反应,背对着老夫人靠在墙上。
“好,我让你自暴自弃!”邢老夫人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照进来,让习惯了黑暗的邢锴觉得刺眼,他抬手挡了挡眼睛,“你能不能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
邢锴赌气道:“就让我自暴自弃下去,我甘心,我乐意。”
“但是我不甘心,我不乐意!”邢老夫人跟个老小孩似的和邢楷呛声,袁北尴尬地站在一边,想插句嘴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夫人不是来劝人的吗,怎么更像是来吵架的。
老夫人向四周看了眼,推着轮椅往卫生间去,不消一会儿,她手里提着水管从卫生间出来。
袁北不由瞪大了眼睛,老夫人这是从哪接的水管?
老夫人打开开关,水从水管流出,喷在了邢锴的身上。
冷水袭身,邢锴被冰冷的水浇得一个激灵,腾得从地上弹了起来,“你疯了?”
“疯的是你,既然骂不醒你,那我就把你浇醒!”
老夫人继续用冷水浇在邢锴身上,邢锴漠然忍受着,这么冷的天,浑身湿透容易感冒。
袁北看着都觉得心疼,但他明白,也许老夫人这么剑走偏锋,能让邢总重新振作。
邢老夫人在一楼客厅喝茶,袁北不安地站在一边,时不时地往楼上看。
“老夫人,你说邢总他……会不会下来?”
老夫人顿住喝茶的动作,目光幽深道:“他是我的孙子,我相信,他不会自甘堕落。”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邢锴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从楼上走了下来,下巴的胡子也被清理干净,又变成了从前那个精明干练的邢锴。
祖孙俩对上眼,都有些尴尬,一时无话,邢锴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我饿了,让陈姨准备些吃的吧。”
老夫人腆脸一笑,“陈姨早就准备好了,陈姨。”
“哎。”
邢锴坐在饭桌上吃东西,袁北职业性地站在旁边等着,随时等候袁总的吩咐。
三天的颓废,公司里早就堆了一堆的事等着他去做,而且袁北也相信,邢总一定还会做一件事。
客厅这边,邢老夫人嘴上不关心,身体却很实诚,时不时地探着脑袋往餐桌这边看。
说实在的,她用这种法子也担心自个孙子会记恨上自己。
望着望着,就撞见邢锴吃好从餐厅走了出来,邢老夫人尴尬地挠挠头,将视线移向别处。背对着邢锴,有些不敢面对。
邢锴望着她的背影,露出微笑来,“奶奶,谢谢你。”
一句谢让老夫人所有的辛酸涌上了心头,鼻子跟着发酸。
“袁北,我们走。”
邢锴带着袁北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
“把笑笑和小澄子平安带回来。”邢老夫人后背贴着轮椅,手握着椅子不自觉得用上了力。
“我会的。”
邢锴顿了顿,旋即离开。
坐在车里的邢锴,漠然望着窗外,“儿童医院那边有结果了吗?”
袁北点点头,从副驾转头递给邢锴一份文件,都三天过去了,就算对方医院有意隐瞒,但他若是还调查不出些什么,就不配继续留在邢锴身边做事。
邢锴打开文件,漠然看着,袁北侧着头说道:“唐小姐去儿童医院那天,有人看见童莉莉也出现在儿童医院。”
“童莉莉?”邢锴点着文件上童莉莉的名字,不苟言笑的样子透着股冷冽的残忍。
“还有……”袁北迟疑了下,继续道:“言以寻是儿童医院的客座教授,那天本不是言以寻坐诊的日子,但是言以寻却出现在了医院。而且,那天言以寻的女朋友叶静,也出现在了儿童医院。”
这三个人同一天出现在儿童医院,邢锴的脸色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