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甚至没看清舒沐娴是怎么动作的自己最脆弱的动脉上就被抵上了一把刀。
刃光在昏暗的灯光里都能晃人眼睛,她发觉自己做错了。
“你不要这样,”她还怀着威胁舒沐娴的勇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已经将珠子吃了,你现在即使生气也拿不到了,除非你能乖乖听我的话……”
她后半句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舒沐娴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了一般,下一秒就会迎来被生吞活剥的命运,连一点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又是一步臭棋。
章霄已经闭上了眼睛,他对翻盘已经不抱任何指望,只希望馆长作的死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舒沐娴眼睛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她手上的刀一寸寸往下压,满屋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拦住她。
“吃下去了,好吃吗,张嘴给我看看。”
刀刃拍着馆长的脸颊,冰冷与温热的碰撞让触感更加清晰,馆长害怕刀刃真的划破自己的脸,还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
“躲什么,你现在居然也知道害怕吗?”
寒冰一样的话敲在馆长的心上,她在舒沐娴的注视中强撑着自己想跪下的欲望,战栗着微微张开嘴。
下巴被人用手捏住,这次舒沐娴没有收着力气,强行让馆长张开了嘴,手上用力卸下来馆长的下巴。
通过大张的嘴巴能看到馆长嫣红的舌头。
她满头大汗,似乎已经猜到了舒沐娴接下来想做什么,她拼命摇头,这个时候跪下也没关系,她还不想死,可是舒沐娴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你既然不愿意说话,那么我看你这条舌头也就没有用了。”
刀子蛮横地捅进馆长的嘴巴,在她嘴里一通乱搅,馆长嘴里涌出来的血滴在舒沐娴白得几乎透明的指尖,在夜色里沿着手上皮肤的纹路洇成独一无二的血色纹章。
彻底将馆长的口腔搅合成了一团团破碎的肉,她盯着馆长的脖子,似乎在研究从哪里开始下刀能更好更快地剖开这个人的肚子,拿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要,不要这样……”
庭鹤最先注意到了舒沐娴的不对劲,他印象中的舒沐娴虽然很疯,但是终究都是疯在自己身上,不会像今天这般,居然能狠戾到去这样几乎算作是虐待一般对待别人。
可是舒沐娴好像已经听不进别人的话了,她手上都是血,偏偏看起来平静地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庭鹤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她,可是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舒沐娴不能继续这样。
她会被自己爆裂的情感毁掉。
想到之前舒沐娴隐隐约约在对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庭鹤几乎绝望地想,难道这也是系统计划中的一环吗,它终于看不惯这个在游戏里无可阻挡的玩家,要下手将她推向深渊了吗?
如果有人能出现阻止她就好了,可是现在担心舒沐娴的只有庭鹤,他握住了舒沐娴的手,近乎绝望:“舒舒,你看一眼我是谁,你冷静……你之前要伤害他们是因为他们罪大恶极,我没有意见,但是你现在,现在不可以……他们有一千万种值得的死法,但是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一旦破开“杀”这条红线,人的生活和之前就完全不同了。即便馆长这样的人该死,可是也不能让此刻的舒沐娴怀着这样的心情去杀了她。
因为那样的话,被杀的人是馆长,可是死掉的那个是舒沐娴。
舒沐娴的手终于慢慢放了下来,理智一旦回归,人的脑子就清醒了很多。
她伸出手去又被庭鹤紧张地拦住。
“没事的,我已经不会伤害她了,”舒沐娴轻轻扯出一个笑,用另一只手将庭鹤放在自己手掌上的手拿开,“毕竟系统可是巴不得我在这里亲手杀人,然后再彻底解除我作为人的资格呢。”
她只是拎起馆长的爪子,从里面将那颗珠子抠了出来
因为口腔中剧烈的疼痛,馆长连手心都攥破了,现在掌心和珠子上都是红艳艳的血
珠子光华流转,是血迹依旧掩盖不住的美丽,即便舒沐娴到现在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有什么用,可是心底叫嚣着的情感和那一刻自己的愤怒不会骗人,它对自己很重要,自己绝对不能让它受伤。
舒沐娴将珠子妥帖串进自己脖颈上的项链,重新将项链放回自己心口的位置,转头平静道:“将他们锁在这里吧,我们出去把这个副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