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叶南薰依旧自顾自的笑着,大步流星的进入了断佛要塞的临阵统领府,此刻叶家遗老们早就等候多时了,见叶南薰一来,便一拥而上围着他吵闹,后者倒也不急,你们闹你们闹的,叶南薰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笛,待着这些叔伯们都吵够了,没了声,他才轻轻将笛子放下,一脸微笑的说道:
“诸位叔伯,许久不见啦,想不到精神还是这般的好,千里迢迢的跑来边塞与小侄一同抵御外敌,真是令人感动呀。”
“叶南薰!你他丫别给我装疯卖傻,我问你迦陀攻城之时,你跑去那里了,还有那所谓助阵的天下第一剑古亦殇是否就是当年覆灭锁剑楼之人?”
说话的乃是叶家二脉的当家叶鸿客,他这一支主营钱庄,可谓财大气粗。叶南薰抬头瞥了一眼这位叔叔,用略带玩笑的口吻说道:
“如果南薰回答是,那叔叔你打算怎么办,单挑!你打得过他吗?”
“你!”
见叶鸿客脸一下子涨红了,叶南薰这才笑呵呵的安抚道:
“好啦,好啦,叔叔莫生气。锁剑楼覆灭之时,南薰尚还是个孩童,而且身在京城学习,小妹虽在那段时间去过锁剑楼,却也对此人毫无印象,想来不是。而且人家好心来此相助,我们非但不答谢,还要怀疑人家,恐不是待客之道,至于我去那里,南薰这番回来不就是为了给诸位一个交代嘛。”
叶南薰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叶鸿客也无言可对,他看了看叶南薰身边的南彩,又看了看其他几位当家,全都耐着性子等叶南薰说个清楚明白,便也只好找了把椅子坐下,怒气腾腾的看着对方。而叶南薰见其他人也都没有说话。这才将在积石道口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全说一遍,这些内容不说还好,他才刚刚讲完,整个屋内顿时炸了锅!
“什么?叶南薰你有什么权利将叶家所有财产压在了慕容悬止身上!万一输了,叶家数百年来的心血就全毁了。”
“哈哈……”
“是啊,你叶家第八脉本就是教书先生起家,穷光蛋一个,吃我们的饭砸我们的锅,还有脸笑!”
“哈哈!”
“哈个屁啊!”
叶家遗老们骂的越是厉害,叶南薰笑的越是开心,这些个老家伙看着他癫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拥而上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掐脖子的掐脖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小兔崽子给当场弄死!
“小……小妹……救……救我啊!”
快喘不过气的来的叶南薰朝着南彩呼喊着,而后者此刻也在气头上,毕竟比起周围的其他人,她可是整个人都被卖出去了,因此南彩不但不帮反而冷笑着说道:
“哥,你最好祈祷能死在他们手里,不然一会落到我这,就别怪当妹妹的心狠手辣了!”
“唉!”
无奈的叶南薰叹了口气,用尽全部力气吼了一嗓子!
“我叶南薰保证,这会稳赚不赔!”
这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同时厉声喝道:
“当真?给我们说仔细喽!”
得到喘息机会的叶南薰大大的呼吸了几口,待缓过了这口气,才慢慢言道:
“支持慕容悬止一来是为了解决后顾之忧,毕竟叶家只有活着才能谈财富,其二,如今战乱纷争,叶家虽然有财力和物资,但要做生意还得到处打通关系,这样一来不但数目巨大而且容易得罪对立的势力,可押注在慕容悬止身上,却可以消除所有难题,毕竟只要其一出兵,便是替天子平叛,郁劫刹与信王虽然对立,但明面上却都自诩魏国忠臣,在分身乏术的情况下,他们都要极力拉拢慕容悬止,如此一来与慕容家走的极近的叶家自然也不会得罪,而有了这样的利好,诸位叔伯便可以在南域同时做双方的生意,大发国难财,至于对立的献王与魏烽烟这一边,他们本身辖下就有矿产,军械器备不会外购,再加之叶家原本就与魏国皇室有亲,北朝余孽恨我等入骨,自然也不会跟我们做生意,因此我等更该全力支持慕容悬止,毕竟他赢了,献王辖下的资产还能分一杯羹;若是输了,诸位叔伯换个家主不认账,他即便再恼怒也只能找在他势力范围内的叶家八脉叶南薰算账,诸位叔伯又有何可担心的呢?”
“说的简单,那些属于叶家的资产可都抵押在玄机阁,万一真输了,玄机阁按照约定转手就会交付给慕容悬止,我们拦都拦不住!”
在诸位叶家遗老眼里这些抵押出去的财富才是最为关键的,因此紧咬着不放,可在叶南薰看来这简直不是问题,只见他轻声在这些叔伯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即所有人脸上都露出奸诈的笑容,在一番夸赞与安慰之后,这些叔伯们最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而他们一走,叶南薰嬉皮笑脸的拍着南彩的肩膀,轻佻的调侃道:
“怎么样?你哥我一天之内同时忽悠废了三路人马?”
“呵呵,不愧是智中双花,一个厚颜,一个无耻,不过你还得加油,还有一路人马需要你忽悠!”
“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冷笑着叶南彩,说话间突然一把捏住了南薰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顺势一瞥,只听的“咔嗒”一声,叶南薰同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啊呀!别,听我忽……不,听我解释呀!”
“不听!”
怒气腾腾的南彩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手无寸铁的叶南薰摔到在地,接着抬拳便是一顿爆锤!一时间临阵统领府内鬼哭神嚎,外边过往行人无不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