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我指使的就是我指使的吗?那这世上还有王法吗?”靳北森眸光深邃的望着怀里神经紧绷的女子,幽幽的笑道。
“你没有那么委屈,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冲着我来,绑架小孩子算什么?”周曼纯愤怒地盯着他的眸子,整个人都在网上冒着热气。
“那绑架你可好?”靳北森的语气仍旧不温不火的,却听得周曼纯很生气。
周曼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我告诉你,我在来的路上已经报警了,我劝你赶紧放了小忻。”
“是嘛?你要是真的报了警,你也就不会来了,周曼纯,你当我傻吗?”靳北森面色一凛,生冷的说道:“我猜,你甚至都没有告诉虞琛你来见我吧。”
周曼纯浑身一震,快要被靳北森气哭,喉咙里像是被鱼刺卡主了一样,周曼纯冷静下来,忽然转了思路问道:“我们有事好好商量,行不行?”
靳北森忽然讥诮的一笑,眸子里却带着冷漠的气息,三年未见,周曼纯果然变了,从前那个一根筋的周曼纯也懂得顺水推舟了。
“行啊”靳北森的眸光越发深邃,暗暗幽幽的眼神打量着周曼纯脸上细微的表情。他的手松开了她,周曼纯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心底的那根弦,却崩的更紧了些。
周曼纯沉默了两秒,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冬夜里的寒风,刮在她的脸上。
周曼纯下意识的抬起头,突然,下巴处多出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
周曼纯咬紧牙关,这种被羞辱的感觉让她脑门一热,犹如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当时,她恨死了靳北森,如今的这种感觉,仿佛即将要历史重演一般,让她恐惧了起来。
但是,虞琛的亲生父母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周曼纯放软了态度。
还不出五秒钟,周曼纯脸颊两侧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滑了下来,湿润了靳北森的俊颜。
她委屈的哭着,让他感觉好像是他在强迫她一样,靳北森很不喜欢这样。
周曼纯面如死灰,靳北森那双阴鸷的墨眸里闪过一抹不耐烦,当真像是厌恶了周曼纯一样。
“我不喜欢咸鱼。”靳北森薄唇微启,剑眉微蹙的说。
周曼纯死死地咬着牙,鼻子猛然一酸,咸鱼?还不是因为他的威逼利诱,不然她能像咸鱼吗?
“那小忻?”周曼纯抹去眼泪,红着眼眶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我会带你去见她。”
周曼纯感激不尽的望着他,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谢谢你。”周曼纯语气微软的说道。
靳北森的心弦一颤,像是被人无意之中拨动了一下似得,一向冷漠如斯的靳北森在听到周曼纯的那声谢谢后,剑眉蹙得更深了。
他曾经对她说过,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那声谢谢里,充满了生疏和距离,就像是此刻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的隔阂一样,明明就近在眼前,但他就是得不到她的心,靳北森又一次的感到了一种挫败感。
在没遇到周曼纯之前,靳北森从未有过这种奇妙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一次次的退让,隐忍,这个女人是他选择的,也是他日日思念的女人,更是……
这一次,不管如何,靳北森都不会放手了,只是他要让周曼纯主动去求他,让她尝一尝那种等待的滋味。
他等了她整整三年,她却没心没肺的和别人生活了三年,过去是他不对,但是他也认错了啊,这个女人,为什么非得那么倔强呢?
周曼纯唯唯诺诺的跟在靳北森身后,靳北森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的说了一句,“真丑,进去洗把脸。”
周曼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猛地想起那一日,在慈善酒会上,靳北森也说过她丑,她有那么丑吗?既然丑,他为什么还要在折磨她?不是眼不见为净吗?
走进洗手间,周曼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红润的脸颊上还挂着两串未干的泪痕,确实挺丑的,打开水龙头,周曼纯快速的洗了把脸,然后梳齐头发。
靳北森伸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起手臂,却闻到自己的袖口处散发着一股周曼纯特有的清香,他的心像是瞬间被什么巨物碾压了一样,这股熟悉而又久违的味道,终于在一起沾惹在了他的衣袖上,靳北森无比的怀念三年前的日子。
那时候,周曼纯天天粘着他,靳北森也喜欢她粘着自己,他是个很独立的人,却喜欢被人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