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琼冰将苏小小与她说的都说了一遍。
自然,宋琼冰没有透露是苏小小说的。
齐天昊虽然疑惑,可到底也没有追根究底。
冰儿不愿说的,就证明不可说,那么消息的来源就不那么的重要了。
而冰儿所言,他素来是信的。
“这件事交给我便可。”齐天昊说着,眼中带着不容置疑。
宋琼冰点点头,放心了。
因为她知道只要让齐天昊知道,那就不会有事。
上一世所发生的一切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云林镇,染上了血腥味。
镇上的人,人心惶惶。
原本齐天昊是不打算向百姓们解释的,但是在宋琼冰的要求下,有些事情就被公开了。
如果说云林客栈被血洗,镇上有名的大善人也被杀了,是激起云林镇的百姓各种不满的因素。
那么,解释缘由就显得尤为重要。
然而,这些来自北安的细作实在是太会演了,好人善举的事情太过深入人心。
如果只是说,他们来自北安,是北安潜伏在大庆的细作,那肯定是难以服众的。
毕竟,善良跟前是不分国界的,总不能人家不是大庆的人,那就不让人做善事,就要夺了人性命吧?
毕竟,有些东西虽然是表面上的功夫,虽然是演戏,但是一些善举是切切实实的做过的。
所以,如果要熄灭百姓心中的怒火,就必须坐实了他们细作的身份。
无论是什么时代,爱国之心,都是人皆有之的,大家对于细作,那几乎是零容忍。
好在,这些人潜伏在大庆多年,所做的事情也不少。
而之前齐天昊的审讯中,也曾得到一些线索,那证据自然而然的很容易拿得出来了。
民怒平息之后,宋琼冰就在齐天昊的人的护送下回了京城。
而齐天昊,就开始秘密去销毁北安留在大庆的窝点。
与此同时,北安那边也不太平了。
原本,北安与大庆交战。
因为大庆也不是吃素的,所以,两方就陷入了一种僵持中。
恰是在这个时候,北安皇城传出了一则流言。
据说,七皇子是翼亲王的种。
据说,多年来为了北安皇帝鞠躬尽瘁的翼亲王,其实对于北安的皇位忌惮已久。
这两则谣言,一时间激起千层浪。
北安的皇帝,他之所以信任呼延翼,那也是因为呼延翼是他的亲弟弟,并且王府中除了一个病重的世子之外,就没有旁的子嗣了。
一个没有健康子嗣的人,就算是有权力又能如何?
所以,这么多年来,北安的皇帝很是信任呼延翼,也给了他许多的权利,甚至,朝中的决策,许多都会听从呼延翼的话。
但是,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帝王是没有疑心的,是不怕皇位被觊觎的。
所以,早在一开始,北安的皇帝就留了后路。
而在事情爆发出来后,北安的皇帝就已经下令去查这件事,北安的七皇子和七皇子的生母也都被看押了起来。
甚至,边关的战事,北安的皇帝也下令先暂停。
呼延翼逃回北安之后,就坐正在军中。
准备一举进犯大庆,来一个里应外合。
虽然,许多计划与他规划的不一样,但是呼延翼直觉不能再等了。
他必须速战速决。
哪怕
否则,继续拖下去,只会功亏一篑。
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呼延翼收到了云林镇被团灭的消息。
正目眦欲裂间,京城的消息又传入了呼延翼的耳中。
呼延翼大惊!
这个消息爆出,于他而言,简直是猝不及防。
呼延翼第一反应就是入京解释。
他这么多年的规划绝对不能在这一朝全盘覆灭。
可是,正要启程的时候,看着边疆的将士,呼延翼心中忽然的就做了一个新的决定:反!
于是,呼延翼做出了比较疯狂的举动。
带着自己的人,到了军中。
不听他令,不拥护他的将士,直接被他以雷霆的手段,杀了。
鲜血,刺激着呼延翼,让呼延翼整个人看着就十分的疯狂。
看着尸山血海,呼延翼觉得,那是他成就大业的阶梯。
终于,将士们下跪,妥协了。
而呼延翼看着那些臣服的人,只觉得,自己已经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眼底满是精光。
终于,他不再屈居于人下了。
北安国发生内乱的事情,很快就传入了京城中。
对于这个骚操作,百姓们皆是不解。
你说你反就反,可你怎么忘记两国在打仗?这不是留了屁股让人踹么?
大庆也不是傻的,尤其,齐天昊已经用了雷霆手段清楚了北安的细作,去了战场上。
于是,京城百姓日日就听到北安的城池被占据的消息。
正巧,马上要过年了。
加上这一场场胜仗的消息,京城的过年气氛,竟是比往日里浓了几分。
这日,宋琼冰在长公主府为呼延奇治疗身体,将这些消息告诉了呼延奇。
对于呼延奇,宋琼冰自然是带着戒备的,毕竟他是北安人,他的父母又是呼延翼和呼延倩。
然而,听到宋琼冰说的那些,呼延奇却是苦笑一声。
“长公主不必来试探我了。”呼延奇的眼底,满是悲怆,“我也不是什么是非不辨的人,长公主既是救我一命,往后我的命便是长公主你的。”
宋琼冰闻言一愣,微微抿唇,随即才道,“既是救了你,也是你的造化,你不必觉得命是我的,只要往后你不做伤害大庆的事情,你的命,便由你自己做主。”
宋琼冰的话,让呼延奇微微愣住。
一双带着伤感的眸子对上了宋琼冰按淡然自若的眸子,一时间,微怔。
不过很快,呼延奇便移开了视线。
“多谢长公主——”呼延奇说着,便如同誓言一般开口,“往后余生,若我做伤害大庆的事情,我便不得好死。”
旁的,就再没多说。
只是,呼延奇的一双手,却是微微握成拳头……
宋琼冰离开了长公主府,往摄政王府而去。
只是,才刚刚到摄政王府门前,却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