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叔和李婶是他们多年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而且这个靠着农田的坡道本来就只有两家居住,因此两家关系更为密切。
林飞可以说真的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
“李婶,夏叔呢?”
“唉!”李婶一叹,“在屋里的床上躺着呢。”
“夏叔怎么了?”
“生了重病,已经一年多了,一直躺床上。”
身后的范剑道:“在家里躺着也不是个事,得把叔叔赶紧送医院去啊。这就去,我开车去送!对了,车还在村口停着呢,我这就开进来。”
进村的时候,林飞为了低调,把车停在了村口,步行进的村。
对于林飞身后的三人,李婶表示很好奇,两个小女孩长得真是俊,不过一个目无表情,冷飕飕的像冰块,另外一个却总是带着笑容,嘴角还有一个甜甜的酒窝,一看就是非常开朗的女孩。
说话的那个男的长得真是胖啊,都分不清脸和脖子……
“小伙子,你是小飞的朋友吧?”
“不是,我是飞哥的小弟……嘻嘻。”
“这两位姑娘是?”
“我们是飞哥的妹妹。”贺小菊道。
“嗯,看年龄还不如我们家的夏凌大呢。”
林飞问道:“夏凌呢?”
夏凌比林飞小八岁,从她五六岁起,就流着鼻涕跟在比她大很多的林飞后面,当个乖乖的小跟屁虫。
她都不带回家的,也因为是邻居,林飞的父母有时会让她留在家里睡觉,夏叔两口子倒也放心。
夏凌也非常喜欢在林飞家里睡,因为林飞哥哥会和她在一张床睡。
“林飞哥哥,我长大嫁给你好吗?”躺在床上的夏凌忽闪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林飞。
“我才不会娶你这个鼻涕虫……”
“呜……呜……”
“你别哭啊……”
“林飞哥哥不娶我,呜……”
“林飞,你又欺负夏凌了,你就不知道哄哄她啊!”林飞父母听到哭声进来训斥林飞。
“好吧,我长大娶你……”
“嘻嘻……”
直到林飞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夏凌。
“夏凌和你一样,大学毕了业基本就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的,有时候过年过节还因为加班回不来。”
“夏叔的情况她知道吗?”
“她知道一点,我也没说的这么严重。”李婶一叹,“告诉她又能怎样?她又帮不上忙,再说她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不能让她因为家里的事分心丢了工作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几乎没有父母不为孩子着想的。
“李婶,夏叔究竟有多严重啊?!”
“医生说如果再不好,就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进去看看夏叔。”
“嗯,进去吧,你夏叔看到你应该很高兴。”
林飞四人随着李婶进了屋子,满屋的药味顿时传进几人的鼻腔。
床上躺着一个异常干瘦的男人,他直直的仰躺着,四肢僵硬,凹陷的眼眶下那发黄的眼珠瞥向林飞,“小飞,
真的是你吗?”。
“是我,夏叔。”
“好久不见你了……”夏叔微微一叹,“瞧我这个样子,也不能起来和你说话。”
“夏叔,你还是这么客气。”林飞把手搭上他的手腕上,细细诊听了起来。
“阳本孱弱,血逆沉浮……”林飞闭着眼喃喃自语道。
“老大在嘀咕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范剑道。
“飞哥在诊脉呢,说的都是脉象术语。”齐幽幽这个古代传承下来的人自然知道,她也会诊脉,是跟着村长爷爷学的,村长爷爷医术高超,村里难以治疗的病人一般都找他。
“老大真是无所不能啊!”范剑一脸崇拜的看着林飞,嘿嘿,这个便宜大哥真是有料可挖啊。
林飞放下夏叔的手臂,看着李婶道:“李婶,大夫怎么说的?”
“说是脑干变异引起,而且很严重,西医治不了又去找国医,国医倒是有办法,只不过时间太长,见效慢……”李婶叹道:“花的钱也不少,所有家底都给你叔看病买药了,如果还不见效,恐怕就没钱看病买药了。”
“我帮夏叔看看吧,刚才我诊断的确实是脑干有问题,不过不但有变异,大部分已经堵塞和坏死了,也幸亏我今天来了,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小飞,我记得你不是学医的吧。”
“大学时候没学,毕业后跟着一个国医老师傅私下学过几年,有些治疗经验。”林飞胡诌道。
“好,你就帮你夏叔看看吧。”
“小飞,麻烦你了。”床上的夏叔也说道。
林飞的这个邻居两口子,男的叫夏涛,女的叫李春花,很普通的农村人,这个房子就是夏涛父母留给他的,林飞父母来相邻而住的时候,夏涛的父母还没死,他也没有结婚,林飞小时候还经常跟着他玩,他也很喜欢林飞,带着他经常去野外抓个蛇,钓个鱼,掏个鸟窝什么的,也承载了林飞童年一部分的快乐。
“夏叔,咱们是什么关系,跟我客气啥呢?!”
“是我多说了……你说,让叔叔怎么配合你?”
“一会儿可能会有疼痛,夏叔你要忍住。”
“多大点事,不就是疼嘛!我得病后那些大夫可没少拾掇我,我都习惯了。”
林飞点点头,看向几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我给夏叔治疗了。”
“老大,我留下来给你打打下手吧。”
“你开车去镇上按照我的方子去国药房拿十副药,多少钱回来和刚才那一千块钱一起报销!”
“报啥销啊!是不是看不起小弟?!我现在给你说,小弟跟着你,命是你的,钱是你的,小弟的女人也是你的,你也可以随便玩……”
“滚!赶紧拿药去!药方我一会儿用手机发给你!”
林飞气结,这货说话前两句能听,后两句就开始下道,真是犯贱!
林飞从包中把金银针取了出来,引火消毒后,运行内气,将银针扎向夏涛的头部,夏涛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黄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显然很疼。
不错,还没到神经麻木的时候,治疗起来应该相对简单。
“夏叔,你要忍住。”林飞接着又扎了根银针,回天十八针之引渡针,可以疏通经脉,更可以疏通人体内的各种器官的血管等通道。
片刻以后,林飞再次扎了一针,此针为还原针,可以激活身体内的各项机能。
其实,前世的龙宇(林飞)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回天十八针都不是扎在穴位上,而是扎在十分难以掌控和把握的地方,龙宇(林飞)小时候只要去万爷爷那里,就至少花半天的时间去练习回天十八针,后来熟练了,闭着眼也能找到身体这十八处。
他曾问过万爷爷这个问题。
万爷爷说他也是根据谭爷爷,就是山里的玄学大师知道的这十八个隐藏穴位,他其实也并不知道这些穴位的详细名字和用处。
当时龙宇(林飞)想去问谭爷爷时,谭爷爷却又云游四方去了。
谭爷爷是山中最悠闲的人,也是最飘忽不定的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又不知他何时离开。
龙宇(林飞)出山以后,再也没有见到他,当然,包括山里的爷爷他们,也很少见面了。
林飞在夏涛头上扎了三针后,运行内气,把手放在夏涛的头上,用内气催动血液运行,加快和巩固治疗效果。
一个时辰以后,已经疼晕的夏涛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胳膊,竟然能微微活动了。
“小飞,真是神奇,我能动了。”
“那就好,夏叔,看来成功了,剩下的时间只要吃上十副药就应该可以了。”
“小飞,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夏涛非常激动。
“夏叔,你和我亲叔一样,即便我不会医术花钱也要治好你。”林飞站起身来,“夏叔,你现在不要多说话,还是要多休息,好好吃药尽快恢复,我去叫李婶进来。”
李春花非常激动,她没想到夏涛竟然能微微动弹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足够让她惊喜了。
“小飞,婶子我本来觉得天都塌了,现在好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李婶,你放心吧,夏叔很快就会恢复如初的。”
“小飞,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从低谷中走出来的,你夏叔也经常这么说,他说你一定能大器完成,可惜……你的父母看不到了……”李春华泪眼婆娑,“大哥,嫂子,你们可以好好的闭上眼睛了。”
没有谁能比夏涛和李春华更了解林飞和他父母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李婶,我想去我以前的家看一看。”
“没问题,这房子你爸妈卖给我们后,我们没有住过,也没有租给别人,你夏叔每周都去院子和屋子里打扫卫生,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动过,还是原来的样子。”
怪不得这么干净啊,林飞说道:“这次回来,我想把房子再买回来,该多少钱是多少钱,按照现在的市场价就可以。”
“小飞,买什么买?!你住就可以,这依然是你的房子,其实大哥大嫂当时卖给我们房子的时候,都没有过户,我们知道大哥嫂子急用钱,就算是把钱借给了他们。不过他们走的时候还是把房产证土地证偷偷的给了我们,哎!没想到却是永别……所以这房子其实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