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牙行掌柜惊讶的看向三人，呆愣愣的问：“你们不是直接买吗？”
随后反应过来，这样问有些不妥，急忙追加了一句解释：“我以为你们是想看售卖的铺子，就带来看这个，要是租赁的话，只得另外重新看了，这一套只卖不租。”
“只卖不租？那掌柜的还知道别处有类似这样的铺子吗？”温暖暖眉头蹙起，有礼的问道。
这套说实在的她真心看得中，位置好、够大够宽敞能往高档处装修、建造没多久无论外观还是内在都蛮新的，木匠重新装修也比较省事。
买了京城一大家子人住的宅院和庄子上前期必要的基础建设投入后，她手上现在加上凌遥华流光这次带来的遥州几个铺子的盈利，总共还剩余三万七千两银子。
这笔银子包含了酒楼装修、四五家卤味铺子的租赁、药坊食坊的包装成本等等，最少也得留下两万两下来才行，而这套临街铺子别说留下两万两银子，就是三万七千两银子全部给了，也不一定够啊。
掌柜的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了好一会，抬头问道：“距离这里四条街的地方也有一套临街铺子，没这个大，原本是开胭脂水粉的，所以也就没有院子和厢房，那套愿意租，要不换那个？我现在就能带三位过去看。”
温暖暖一听没有院子和厢房，心底就打起退堂鼓，开酒楼，尤其是大型酒楼，在这没有自来水没有一体化厨房的地方，院子是必需品！
有院子才能有水井，洗菜打扫卫生样样皆方便，偌大一个酒楼，如果靠远处的公用水井那是绝对不行的。
冷霄安静的在一旁，目光从温暖暖脸上移开，落在牙行掌柜身上，沉稳的问道：“这套铺子开价多少？”
“这座房子建成两三年，呃，刚才我也说了原本也是开酒楼的，只是开了没两年，生意惨淡到入不敷出，不得不关门歇业。
这儿离揽月楼近，别的商家也不愿接受开酒楼，做别的营生地方太大，租金贵不划算，房主嫌租赁来钱慢，干脆卖了得了！”
掌柜先介绍了房屋的基础情况，又说了一番自己的见解，主要也是不想失去这个大客户，尽量促成这单生意，见两人心里有底后，方才报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高昂的金额：“七万八千两。”
随后着急忙慌的补充：“二位别看总价高，其实对于这个地段来说不算贵！
你们看，这座房子位置实实在在的好，屋子也确实大，院子厢房一应俱全，在西城区能有这么大的地方，也就只有揽月楼了咯，如果咬咬牙买下还是极为划算。”
温暖暖倒抽一口凉气，她知道这个地段的临街铺子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南城区她那座两进的宅院一万多两银子，已经觉得很多了，想不到和商铺比起来那就是毛毛雨。
此时此刻的她，深深的觉得贫穷不光限制了她的想象力，还有行动力、认知力、购买力......
好啦，可以死心去看别的铺子了。
刚准备示意冷霄和凌默走人的温暖暖，转而就听到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低沉清冷的嗓音是冷霄的：“最低多少？”
以及凌默清脆响亮的稚气嗓音：“可以。”
温暖暖自动忽略小孩子家家的凌默，对上冷霄不得不佩服的想喊一句：大哥，这是七万八千两，不是五万八、更不是二万八，二万八便宜个一两千两还能咬牙买了；
七万八千两就是便宜个两三万也不行，根本凑不齐嘛，就算凑齐了，其他的怎么办？
做生意，手上没有流动资金可是大忌！
冷霄这是不知道他们家手上有多少存款么，所以才敢还价？
掌柜的见有了回应，不过对于年岁尚小的凌默自发的忽略掉，正在谈七八万银子的大生意，小孩子家家的插什么话！
笑容满面的对上冷霄，客气的恭维道：“公子明智大气有眼光！这房子难得出来一套，被别人买去的话想要再找套这样的就难喽。
我实话告诉二位，房主开的底价是七万五千两，二位买了保管不吃亏！”
凌默在一旁不自觉的跟着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温暖暖时一脸赞同。
温暖暖想这不是典型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主吗？果断装没看到他！
然后拉了拉冷霄衣摆，悄悄说到：“太贵了，我们银子不够，还是看别处吧。”
这就是不掌管钱的人，对家里有多少存款也不知道，搁在这儿还价，待会要是掌柜一下子降了太多，而他们还是买不起，多尴尬啊。
像是寻人家开心似的。
冷霄低下头，好看的眉眼沉稳平静，波澜不惊的道：“暖暖，银子不用担心。”
温暖暖想说你身上一百两银子都没，怎么不担心？又不能变出银子呀。
掌柜的见两人窃窃私语的商议，心里没谱极了，追加道：“其实，房主说如果一次付清，还能再少少，大概七万三千两？”
见两人脸上神色没有松动的迹象，又笑哈哈的转而道：“一口价，七万两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凌默又双眼明亮的雀跃点头。
可惜，年龄摆在那，掌柜的根本没将这个穿着普通棉布衣衫的小孩子放在眼里。
温暖暖钱不够，自然不好接话，冷霄则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清冷。
掌柜看不出冷霄真实想法，迟疑的开口：“那、那六万八千两？再低我就不能做主了，要不我去约房主家能掌事的过来商谈？”
“可以。”冷霄点头应下。
听到有戏，掌柜笑容更加灿烂，弯腰躬了躬，“各位在这儿等一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等回应，连忙转身一溜烟小跑着出门。
待掌柜走远后，温暖暖方才忧心忡忡的问：“哪怕六万多两，我们银子也不够呀。”
一直被忽视的凌默发现，自冷霄还价他被忽视的这短短时间内，房子从七万八千两降低到六万八千两了？且还有再降低的可能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还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