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八卦火焰在心里燃烧沸腾。
温暖暖那颗无处安放的好奇心呀。
凌遥的少师、世代簪缨的清贵人家、小女儿,据王妃说才六岁左右的女娃娃吧?指着一个极好看极内敛一看就好性子的小男孩非要嫁他,赖上人家了。
惹得周围贵人诰命夫人笑闹一团。
极好看?能有多好看?
温暖暖仰头看向身侧立如松柏气若芝兰的少年,真真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幸而遥王爷少师家的小女儿没有见过冷霄,不然还不得扑过来拽着不放啊。
呃,也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喜爱的是好性子呢?而冷霄无论怎么看都和好性子不搭边。
换做她,也知道挑一个好性子的,性子不好的别说拽着不放了,靠近都不敢靠近!又不是找虐。
内心沸腾的温暖暖,小脸灿若朝阳,笑靥如花的对上凌遥:“遥王爷,你的少师是哪位呀?”
问到名号,等冷霄步入官场或者她生意做大了,接触到权贵家的夫人,稍微一打听不就是很容易的事?
她想看看那位男孩子当不当得起王妃夸的极好看,有没长残,现在是不是还好性子,最主要的是那个小女孩有没有得偿所愿!
在凌国,坚持己见的凌遥这般认定华流光,并为之努力娶到手的毕竟是少数。
连原主那样受父母宠爱,尚且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冷家呐。
更别说这些清贵世家大族了,女子的一言一行关系的可是整个家族,一旦有不好的传出来,嫁出去和未嫁人的都会受影响,甚至兄弟的婚配也会多少受到波及。
凌遥圆润脸上的骄傲不加掩饰的表露出来,得意极了:“说起我的少师家世倒是其次,主要是他本人,不仅仅文采举世无双,最难得是人品端方贵重!”
温暖暖听到这个词,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凌遥担心两人从小小的桐城过来,不知道他少师的厉害,继续不遗余力的铺垫:“虽然太子太师的名头很尊贵很好听很厉害,但满朝文武大小官员任谁都知道,他真正尊贵厉害之处不在这!”
温暖暖想喊凌遥一声大哥,你能不能说快点!
别卖关子了,她已经深刻的知道你的少师非常牛超级牛,你先报个名字可不可以?别的她不想知道。
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位少师。
凌遥又不是冷霄,哪里能看出温暖暖的真实想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与有荣焉的道:“少师,哦,现在应该喊太师了,上能撰写国史时政、奏献筹策建议、教导皇子,下能到书院讲学、兴盛辩论之风!
暖暖你们不知道,每每太师讲学,‘流风所被,倾动朝野,于是绅之士,遗佚之老,联讲会,立书院,相望于远近’,真正盛况空前!”
冷霄听到这,神色渐渐微凝,被温暖暖握着的粗糙手掌紧了紧。
温暖暖注意力被转移,抬头看向身侧修长劲瘦的少年,仍然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清冷漠冷然表情下的真实情绪。
若不是试到被她握着的干燥手掌下意识的动了下,只看表情,温暖暖是一丁点看不出来有何不同!
冷霄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难道这个是冷霄认识的人?
算算年龄,凌遥今年四十二,能当凌遥的少师,即使再年轻,如今应该也五十左右了吧?
冷霄少时在京城,启蒙的早,又极有天赋,听过这位大儒级别的讲课也很正常。
只是儿时的一位夫子而已,也会影响到冷霄的情绪吗?
“可惜、可惜!可惜我成年后就来了遥州封地,身为亲王,京城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更别说能恰巧碰上讲学了。”凌遥做最后的收尾,双下巴哀怨的抖动了下。
温暖暖听的着急,又不好催促的,只能将主意打到王妃那,轻声提示:“王妃,王爷少师家”
华流光记起那天两人的谈话,恍然大悟,她也有点想知道后续发展,“阿遥,你少师的小女儿现在如何了?”
凌遥不明白话题怎么从他博学多才的少师转移到其女儿身上,跨度太大,一时呆住了,怔怔道:“少师小女儿辈分上是我的师妹,但毕竟年纪差距过大啊。
小师妹还没出生,我就早早的成年滚到封地上来了,流光,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我才去过京城几次?
那些宴请啥的,你们内眷妇人还能一起吃茶聊天,我在前头就是不停的举杯举杯、不停的喝喝喝,能聊的无非是哪儿干旱哪儿洪水这些国事天下事,大庭广众之下哪能聊到小师妹?”
华流光一想也是,这些儿女姻亲,自古以来都是当家妇人的事,阿遥一个大男人,怎会去和别人聊这些。
温暖暖也明白过来,凌国男主外女主内,凌遥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眼看没啥可知道的,顿时歇了这份心思,一心一意的准备拉着冷霄回王府先行打听温家爹娘的事!
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关系到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温暖暖现在只担心华流光若是非要拉她共乘一辆马车怎么办?
车上要是问起再答不出来这不是惹人怀疑么。
伤脑细胞。
凌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可置信的对上华流光,震惊的发问:“流光你不会将主意打到我少师的嫡女身上吧?万万不可!
呃,虽然推论年龄和我们家小二子相仿,但论辈分那是切切实实和我一辈了啊!怎么也不能结亲!”
凌遥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义正言辞的拒绝。
他也不是不能同意,但少师重礼仪,若被少师知道了,肯定觉得没把他教好。
身为皇子,还是受宠的皇子,像打手板这些惩罚措施,少师是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他的手段比这凌厉十倍百倍不止!
在他频繁的被父皇罚抄了整整十几本书,是整整十几本,并且有苦难言后,对于少师的惧怕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有违礼法不合规矩的事,他在别的地方弄错了没关系,让他送上门在少师面前作死,那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去做的!
打不死也不会去!
他可不想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少师坑,期期艾艾的哀求:“流光,求你了,别打这个主意哈,别的我能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